苏竞云连忙把袖子拉下来:“没事没事,跳树上抓毛毛,被树枝挂了。”
毛毛蹲在冥先生脚边,喵了一声,表示对自己小弟极大的不满,自己爬树还需要小弟伺候吗?
冥先生一把拉过苏竞云的手臂,扯下她的衣袖,苏竞云又把手收回去,她力气极大,冥先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苏竞云,你……你……”冥先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云骑叫你这么做的?”
苏竞云怕冥先生怪罪苏竞云,连忙为云骑辩解:“真不是云骑大人,我是那天听太医院的太医说,说炼蜜丸需要人血,和云骑真的没关系,她不知道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吗?还在为她辩解?”
苏竞云有些糊涂,难道冥先生不是在气云骑让自己放血做药吗?
“我其实也不太明白,大爷您到底在起什么?”
“我……”苏竞云这傻姑娘还真开口问了,冥先生一张口,也愣了,自己这样带着酸气的怒火,在此情境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把手拿来给我看。”
“我要睡觉去了,您也早点休息。”苏竞云准备开溜。
“拿来。”
“真和云骑大人没有关系!”
还在为她辩解!
冥先生冷着脸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扔苏竞云脸上:“拿去看吧,早点休息。”
苏竞云接过冥先生扔来的羊皮卷:“这个还是给您留着吧。”
冥先生转过头,也不理会苏竞云,径自向屋里走去。
完蛋了!冥先生是真生气了!
苏竞云拿着那卷羊皮卷,跟在冥先生身后,小鸡啄米似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冥先生连余光都不施舍给她,走到屋里,“砰”地一声就关了门,撞了苏竞云一鼻子灰。
苏竞云颓败地在冥先生门前的阶梯上坐下:“他到底在起什么呢?”
毛毛优雅地踏着猫步走了过来,鄙视地看了自己小弟一眼,然后爬上屋顶,照例在那块挪开的瓦边,蹲着了。
“你这色//猫,还想偷看?”
苏竞云跳上屋顶,一把把毛毛捞住用绳子拴好。她故意朝那缝隙里看了一眼,冥先生坐在桌边,对着桌上的烛火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得认真道个歉,让冥先生知道,自己是真认错了。
苏竞云坐在屋顶上,对着漫天密布的星辰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个好主意。
“来,毛毛,跟我回屋。”
冥先生独坐在窗前,没一会儿,刚刚的怒火和醋意就消了大半,转而化为无边的担忧,他不知道云骑是如何给苏竞云说的,几年前,她见识过移位换宫*的力量,这种功夫剑走偏锋,稍有不慎就会搭上性命。看苏竞云身上的刀痕,恐怕至少有两次放血的经历。
那丑陋的伤疤就在冥先生眼前晃着,让他越来越担心。想到这里,冥先生也就坐不住了,他叫过管事,问神侯府里有什么补血的药材,直达有当归黄芪后,便让管事去取了,顺便杀了只乌鸡,亲自下厨去煲汤。
炖汤时还特意让崔三儿去看了苏竞云如何,崔三儿取了一会儿,回到厨房里告诉冥先生,说苏捕快好学勤奋,天色这么晚了,还在熬夜苦读。
熬夜苦读?冥先生松了一口气,能有心思研读豢龙术,身体暂时应该也无大碍,等这汤炖好,再过去详问。
崔三儿回完了话,问道炖盅里飘来的香味,吸吸鼻子,道:“冥先生炖的什么啊,好香。”
冥先生说:“当归黄芪乌鸡汤。”
崔三儿流着口水道:“还有剩的吗?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儿?”
冥先生说:“这汤是补血用的,你这么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喝这个作甚?”
崔三儿说:“原来是为苏捕快炖的啊,冥先生您对苏捕快真好,对我们大伙儿都好,一点宫里人得架子都没有,您多在府里留几年,大家都高兴,嘿嘿。”
“几年?”冥先生笑了笑,又往灶里扔了几把柴火,“能多留一月都是好的。”
“啊,冥先生您要走了?是回镇北府吗?不留在神侯府里了吗?”
“嗯,走了。”柴火烧的旺,冥先生被热气一闷,又有些心悸,他扶着墙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您是要去哪里呢?”崔三儿问道。
冥先生盯着灶台里的木柴一寸寸被火舌吞灭,轻轻道:“大概,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吧……”
炖好了汤,冥先生用紫砂锅盛好,正准备送去,突然想起来屋里头还有两包上好的贡枣,也一道拿去让苏竞云吃些。他端着紫砂锅,就又回了屋一遭,刚一打开门,只见屋顶上被人掀了瓦片,雪花般的纸片纷纷飞落,都快淹没了正下方的桌子。
再仔细一看,纸片上全是三个大字:“对不起。”
“……”
冥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原本纤尘不染的屋子被弄得一团糟,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屋顶说道:“苏竞云,你给我下来。”
“喵~”
一只肥猫从天而降,吓了冥先生一跳,接着苏竞云从屋顶上那个破洞里探出头来,问:“大爷我是真心道歉的,您看,我诚意还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一更==
好吧,我要争做3000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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