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黑影离的越来越近了,已经清楚地看得见这是好几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家巴什。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不是枪。没有办法,如果抹身往回跑,他们一定能开枪。怎么办?徐老蔫儿可没了主意,他转过头问李三儿;“怎么办?是冲过去还是往回返?”
“冲过去呗!往回返咱们返哪儿去?弄不好再被日本鬼子撞上,一下子小命再玩完,那咱们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了,那是赔了夫人又丢命啊!”李三儿主张冲过去。徐老蔫儿却有点进退维谷,他害怕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年货儿再让胡子给劫去。看李三儿的意思挺坚定,一定要冲过去,他也鼓起了勇气,说;“今天豁出去了,如果这些人真是胡子,咱就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儿赚一个。”说完,二人扬起鞭子“驾”
一声大喝,马鞭子在寂静的森林的夜空打得“啪啪”的响,两匹马尥开蹄子,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很快,马车来到这几个人的面前,只见其中一个人掏出盒子炮,对着天空“啪、啪”
就是两枪。两匹马吓得站了起来,嘶鸣声在夜空显得格外响亮,令人恐惧。两挂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李三儿“嗖”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两手抱拳,礼貌地问;“各位大爷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问吗?”刚才开枪的那位面目狰狞,怪眼圆睁的彪形大汉对李三儿和徐老蔫儿说;“实不相瞒,我们是黑瞎子沟的,你们走到了我们的地界,就得留下买路钱,要想活命,车上的东西通通留下,你们二人空手走人,如不识相,可别怪我吹(崔)破天翻脸无情!”来人报了字号,原来他就是匪首吹破天。李三儿和徐老蔫儿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号,吹破天姓崔,这人心狠手辣,他打家劫舍不分富贵与贫穷,雁过拔毛,横草不过。不过这吹破天也不在这一带呀!他活动在鹿道延边一带,眼前这个难道是假的?李三儿和徐老蔫儿犯了嘀咕。
“老蔫儿大哥,这吹破天不是在鹿道延边那边吗?什么时候跑到黑瞎子沟来了呢?莫非这是个假货,来冒充吹破天吓唬咱们?”李三儿小声和徐老蔫儿叨咕说。
“是呀!我也听说过这个吹破天,但是咱也没见过真人儿,真假难辨呀!就算这个是假的,他那么多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咱哥俩也远远不是对手。”徐老蔫说。
“那咋办?那也不能把这些年货儿白白的送给他们。”李三儿不甘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咱哥俩儿能把命保住,别的都无所谓,咱们见机行事。”因寡不敌众,以免吃眼前亏,徐老蔫儿表示无可奈何,只好见机行事。
“那这两车东西怎么办?”李三儿还在惦记着那两车年货儿。
“先给他们,等德彪回来再说。”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点滚蛋,小心我的枪走了火!”吹破天急了,又拿出枪,舞舞玄玄,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好了,俺们这就走了。”徐老蔫儿拽了李三儿一把,然后又悄悄地说;“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德彪回来和他们一起算总账,咱俩马上就去迎德彪。”二人仍下马车,向来时的道往山外走去。走了没有多远,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二人仔细听听,声音好生熟悉。
“老蔫儿哥,这不是关大哥他们的动静吗?”李三儿跳了起来。徐老蔫儿也侧楞起耳朵仔细听听,然后,也咧开嘴笑了;“正是,是他们三个人回来了。”说话的功夫,关德彪、孟建阳和刘大炮已来到了跟前。
“德彪,你们可回来了。”徐老蔫儿和李三儿急忙上前,二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垂手站立的等待家长的发落。
“你们还没到家,怎么在这呢?车呢,货呢?”关德彪三人感到纳闷儿,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感到非常奇怪?徐老蔫儿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年货被劫的事情由始至末,一字不漏地学了一遍。他的话刚刚说完,气得关德彪和刘大炮暴跳如雷,发了一顿脾气过后,他沉静了下来,问徐老蔫儿和李三儿;“那个吹破天长得什么样?”
“中等身材,体格魁梧,面部狰狞……”徐老蔫儿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吹破天的长相,关德彪听了频频点头,嘴里一劲儿喃喃自语地说;“是他,绝对是这个老小子,他不是在鹿道那一带了吗,怎么跑到咱们这地界上来了?”关德彪觉得,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大哥,怎么办?咱们去抢回来?”孟建阳和李三儿要和吹破天火拼。
“不用,都听我的,咱们连夜去黑瞎子沟,我去会会吹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