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尴尬,他微不可闻的哼出一个音节,这才将殷九卿放开吗。
听着那沙哑暗沉的声音,卫初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更尴尬了。
太后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她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让人难以看清。
片刻之后,顾青禹才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来到太后跟前,他行了一礼,“母后。”
她将手里的茶盏递给宫婢,慈祥的目光朝着男人看了过去,“你方才穿的那是什么?”
她指了指地上碎裂了的衣袍。
卫初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那件薄如蝉翼的衣袍零碎的堆在地上,依稀可以辨认出原来的模样。
似是想到身,他震惊的朝着顾青禹看了过去,那眼里,蕴含了许许多多的复杂。
他想起来了,当初到红月楼去为主子找小倌的时候,那里面长得好看的小倌便会做此打扮,以达到诱惑客人的目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主子今晚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诱惑长公主。
而且,成效还非常不错。
想着,他又忍不住的瞥了那衣服一眼。
否则,那衣服便不会碎成这样了,明显是被人撕碎的。
迎着太后的目光,他轻咳一声,竟然有几分尴尬。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将他扯开话题的模样看在眼里,太后也不揭穿,却执着那件衣服,“如若今晚哀家不来,怎么能看到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太后虽然在佛寺清修多年,可心中却依旧挂着红尘事儿,红尘中人。
直到皇后薨逝,顾青禹登基,她才被接了回来,可她毕竟也是前朝公主,极重礼教。
自然不会容许一国之君穿成这番模样。
瞧着男人此刻窘迫的样子,殷九卿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于是,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就凝固了起来。
顾青禹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瞧着她一脸尴尬的模样,也笑了一下。
太后视线在俩人之间徘徊了片刻,“公主请坐。”
“嗯,好。”她也不客气,悠然落座。
太后没忍住的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件碎裂的衣服,心情有些复杂。
卫初见此,默默的将那衣服收了出去。
他实在不想告诉太后,为了勾引长公主,主子这比过分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一件衣服算什么。
太后唇瓣张开,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摇了摇头,她叹息一声,“天色已晚,公主今夜不如就宿在哀家寝宫吧。”
不等殷九卿说话,男人便幽幽回了一句,“无妨,她宿在这儿臣这便好。”
“成何体统!”太后低低的吐出四个字,看不出喜怒。
生在宫廷中的人,似乎都极擅产掩藏自己的情绪。
殷九卿眨了眨眼睛,“多谢太后一番美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太后凝望着她背影,半晌之后她才收回目光,一声叹息溢出了唇瓣,“她终究是西南朝储君的贵妃。”
男人倾身而立,那双冰薄的眸子在烛火的晕染下显得有几分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