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白感觉自己的姥姥并没有同意母亲的观点。鉴于自己本身仍未了解仙灵界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这个堂姐好,李修白只好随着母亲的意思放弃了这个话题,又陷入到左顾右盼的不消停中了。
“荣儿,看修白的年纪,你现在带他回来时想她随着玉泉去参加升仙大会吧!”李修白发现姥姥说在看自己赶紧坐直了身子。
“是的母亲,只是修白其实已经偶然下开启了仙力,我主要希望他能在仙缘大会后能被隐月录取。”
“偶然开启了仙力!你是说他是靠自己开启的吗?”
李修白在自己姥姥惊讶的语气下,适时的做出了一个小男孩被表扬后的骄傲羞涩的表情。
“这在仙灵界可也是一件不多见的事情啊。”在得到端木蓉的点头后,李修白的姥姥一边赞叹一边把李修白拉入到怀里亲切的搂住亲了一下。李修白只得继续羞涩的笑。
“小孩子好动不爱听姥姥和母亲在这里啰嗦是吧。”李修白感觉自己被姥姥这突然地爱怜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就知道你不耐烦了,秀婉带你弟弟出去转转吧。”
李修白正后悔着自己的莽撞发现姥姥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转头看见一边应命已经站起的堂姐,想到进来时外边的景色,一直沉浸在母亲和姥姥情绪影响中的李修白突然感到了一种像是心里昏暗的空间突然被照进了阳光的明亮雀跃感。
当李修白和端木秀婉一起出现在室外草地的时候,端木秀婉的好奇心显然在自己这个小弟弟身上时不时的会瞟一眼李修白,而李修白的好奇心显然在这片天地上。李修白闭着眼睛嗅了嗅这片从来到这儿就感到清爽却还没来的及享受的空气,一时便有了一种浩气填胸的膨胀感,“奥~”李修白从没发现过自己的啸声竟然可以这么有气概。
惊喜之余李修白看到几只兔子一样东西从自己周围不远处四散跑开了,有几个跑了几步后还停了下来竖着两条前腿好奇的回头望一望。
“呵呵”李修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一个方向的‘兔子’便冲了过去。不一会儿李修白手里就抓着了两只发晕的‘兔子’。李修白本想像自己仙力初醒的时候那样直接冻住一个,不过等到做时才发现自己没办法像那天一样集中注意力快速精准的冻结住一个运动的单位。只好改为在两个‘兔子’前面的路上凝出一道冰墙,然后就捡到了两只情急之下撞晕的‘兔子’。
“姐快看我抓住了两只兔子。”李修白兴奋的跑回端木秀婉身边兴奋地道。
“兔子?这是灵齪!”端木秀婉看着李修白手里晕头转向的两个小东西说道。
“灵齪!不是兔子啊,我说怎么多长了一对鹿角。”李修白把手里的那个东西提到眼前看了看说道“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什么味道?”端木秀婉在一边问道。
“尝起来的味道啊,在栖木的时候即使是夏季天天也不是这么容易逮到兔子吃的,想不到在这儿这么容易。”
“什么你要吃它们?”端木秀婉很意外的说道。
“恩···不行吗?哦那好吧!”李修白看到端木秀婉差异的表情后便悻悻的放掉了。
那两只灵齪从李修白的手里脱离后蹲在地上摇了摇脑袋后便蹦着跑掉了。
“姐!仙人都吃些什么啊!”李修白想起了和风重华在一起吃的那一顿有些期待的问道。
“玉浆米啊!”
“米饭,哦!在凡间冬春季没多少东西选时我们也经常吃,还有什么?”李修白满脸期待。
“还有什么?”端木秀婉很不解的看着莫名兴奋的李修白。
“只有米饭!”李修白有点回忆起了那天和风重华在一起烤肉时风重华和自己母亲似乎都提过美食在仙界并不流行。
“一般只有米饭,只有在宗门举办的一些活动上,才能吃到一些门内饲养的灵兽的肉。”
“为什么?”李修白有些奇怪。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有肉却不吃呢?”
“贪食于色香是野兽和凡俗才会做的事情啊!”
李修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在很久以前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和类似的答案。突然地一个很不认同这种答案的情绪就涌动了出来。
“姐你认同这个说法吗?”李修白很奇怪明明自己对这个说法很反感,可问这句话时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坚实平静完全感觉不出自己的感情。
“弟弟你说什么?”端木秀婉似乎很意外李修白会问这问题。
“姐你相信仙人就不该吃肉这种说发吗?”李修白认真的说道。
端木秀婉听完李修白的话仔细打量了李修白一下突然微微的笑了笑道:“弟弟你不同意吗?”
“不同意!”李修白感觉自己在这上面有些任性的偏执了。
“这也是姑姑的意思吗?”端木秀婉问道。
“恩”李修白想起了和母亲、风重华在一起吃的那顿烤肉母亲完全没有忌讳什么。
“弟弟你愿意听姐姐说会话吗?”端木秀婉依旧微笑,让李修白有种自己的堂姐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感觉。
李修白被端木秀婉突然的转变下了一跳,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顺从的按着端木秀婉的指示席地坐在了草地上,端木秀婉也很自然的坐在了李修白傍边。
“首先姐先回答你的问题,姐也不认同刚才那个说法。姐从小就不认同仙灵界的许多说法,而且看不上仙灵界的许多作为,从我第一次听说姑姑当年一意孤行的是事情起,我有的就是敬佩之情。少时我的梦想就是去隐月然后过一种不用听什么宗门的命令,仙灵界的规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生活。我总是感觉这个世界本就应该是这样自由的!我一直都没想过我会是没有仙缘的人,即便是它有这个可能,我还是没担心过它会降临在我身上,仿佛是我听到过上天对我承诺过一样。可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十四岁那年我参加了昆仑的升仙大会,被检测出没有仙缘。那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上天戏弄了,我感觉我一定忍受不了也不应该去忍受这个结果,事实上最初的那段日子我确实一度感觉自己已经没法再接受现实了。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屈服了一直走到了现在,二到了现在让过去的我意外的是我已经不再感觉伤痛,甚至曾经的梦想似乎又回来了,尤其是听说姑姑要回来的这几天,让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修白,告诉姐!在你不知道自己拥有仙缘时,在凡人界的生活是怎样的,有哪里有什么,值得仙人到它其中去生活。”
“姐你认为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能回答的了你吗?”李修白抓着后脑勺惭愧的说道。
“你能回答,我能感觉到就像上天告诉过我一样,尽管它骗过我一次了,可现在我依旧相信它。”
“姐你太高看你这个弟弟了。我真的说不上来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我只想弄点肉吃,既然这儿的人都不赞成吃肉,那我只能自己来了。早知道不放走那两只兔子了。”说着李修白从地上蹦起跑掉追刚才那些兔子去了。
端木秀婉本想按住李修白让逼她说出些东西,无奈李修白动作太快,只能无奈的看着跑远的李修白慢慢的站起来跟了过去。
草地边的山林里的小溪边李修白正蹲在溪边剥洗着一个肥‘兔子’(李修白总感觉叫灵齪有点别扭)端木秀婉也蹲在一边托着腮好奇的看着。
“弟弟想不到你这么小,行事却是这么残忍啊。”端木秀婉看了一会而李修白对那只灵齪开膛破肚后开口道。
“姐!凡人可不像仙人能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补给自己的绝大多数需要,莫种意义上它和世间其他生物一样都是一个平衡系统的一部分,残忍和善良是人天性就有且不能没有的两个态度,这山林之中有野兽吗?”
“没有为了保护门内没开仙力的孩子的安全,绝大多数地方都设了猛兽无法进入的阵法。”
“那若没有野兽捕猎,这群吃草的家伙岂不泛滥成灾了。”李修白举起自己手中已经洗剥干净的灵齪‘尸体’问道。
“说起来山门灵兽部中确实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次围猎行动,抓捕一些这些东西,喂给那些山门饲养的灵兽之类的。”
“这就对了虽然这儿的仙人可能不吃这些东西,可也必须要动手杀死它们的一部分,若是慈悲的任它们自在繁衍生长的话遭殃的就是这片山林野地了。一旦草木林地一被破坏就什么东没有了。”李修白一边说走到了自己刚才堆好的木柴边。
“即使是这样人也不必为了吃它们而杀它们啊!这样岂不和野兽没有分别了。”端木秀婉也站起来跟了过来。
李修白闭上眼将精神混合着仙灵力集中在了风重华给自己的那个须弥戒指上了片刻,然后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堆瓶瓶罐罐,这是在那次和风重华吃完饭后,风重华特意给他的,说是调制美食必备的调味品。然后生了火边烤了起来。
“有时候和野兽没有区别又怎样,天造野兽出来是有它的用意的,又不是给我们做警戒的,不要还没搞明白自己,就先抬高了自己。人也不一定真了解野兽,没准很多方面人还真比不上野兽呢。最怕的是野兽的行径和人类贪婪又自以为是的心组合在一块儿。”
“你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姐你这么一说还真符和情况呢?啊哈哈哈。我也该小心注意一下了。”李修白不好意思道。
端木秀婉笑了笑,虽然她知道从一些道理上说,确实可以把眼前这个弟弟的行为归为走上邪路的开始之类的,不过她心中却感觉不到有任何需要担心的。‘这其中有不同’端木秀婉想到‘仅凭听来的说法来判断一切还不够,是要经历过更多的事情才能看到这其中的不同在哪儿。’
“你那一堆是什么东西?”端木秀婉指着李修白取出来的那些瓶瓶罐罐问道。
“调味品!美食必备,恩···可以增加烤肉美味的东西。”
“什么美味!”
“就是香,辣还有···”李修白捡起一个瓶子见上面写着‘孜然’但又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是感觉好的味道啦。”
两人暂时陷入到了沉默中,李修白忙着翻转加油加料,端木秀婉蹲在一边左一眼右一眼好奇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味道”端木秀婉在空气中嗅了嗅很惊喜的说道。
“香味啊!姐你怎么表现的像第一次闻到似得。”
“这也是香味吗?恩的确也是呢!自小知道只有幽兰之香,不想还有这种香味存在。”
“姐你不是说宗门节日活动的时候你们吃过肉的吗?”
“那都是鼎烹玉制的比这东西精致多了,虽然也是香可和这个气味还是完全不同的。”
“听起来挺高雅挺无聊的,怪不得华叔喜欢一个人在外边转悠啊。”李修白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端木秀婉又饶有兴致的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低着头认真考肉的李修白。
“弟弟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当年竟然能让姑姑心甘情愿放弃仙灵界的一切,据说姑姑当年在玲珑榜上可是前几的人物啊。”
“这个”李修白抬头看了眼端木秀婉思量了一下无奈的撇了撇嘴到“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端木秀婉奇怪的看着李修白。
“真的姐,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最近几年的事情了不过母亲说我很像父亲。”李修白无奈的说道。
“只记得这几年的事情,你是得了什么病吗?”端木秀婉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
“你父亲是不是在你失忆前去世的?”
“恩!”
“可能是你无法接受你父亲的离去才故意忘记的吧!怪不得姑姑带你回来了。”端木秀婉怜惜的说道。
“哦?···哦!姐你说的有道理,”李修白先装出一种深沉思考的样子,马上又忍不住的流起了口水“姐你看已经金黄了,烤的已经差不多了。”
“恩!的确香味更重了!”端木秀婉向前凑了凑深深的嗅了嗅道。
“姐!”李修白看着端木秀婉的表情有点不确定的问道“您不会也要吃吧!”
“怎么不想让姐吃啊,姐可是还给你准备见面礼了呢!让不让你决定吧。”
“哪里哪里,弟弟曾经读过一本书上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能请姐吃东西弟弟正巴不得呢,早知道我多逮一只了,不过老话说的好缺憾就是完美。”
“这话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不记得了可能是我父亲教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