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闹大了!(1 / 1)

族老?花金辉面色不悦,“请族老来做什么?”

“老爷,您不是说要开祠堂,给花明一个嫡子的名分吗?”王氏笑道。

一旁的花丽容也小心翼翼道,“父亲,这几位族老有的年纪已经大了,还是不要让他们等太久吧?”说完,还有些挑衅地看了花楚一眼。

花楚不以为意,只是垂了眼睑,“父亲去忙吧。妹妹说的对,不能让几位长辈久等了。您先前说的话,儿子会放在心上的。等过几日,孩儿就去军营。”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对了,那位公子,怎么再没见过来?”

“哦,他说今日会过来,不过没说是什么时候?”

“阿楚,我瞧着那位公子通身的气派,倒也不像是寻常人,当真是你的结拜兄弟?”

“回父亲,正是。他的年纪最小,不过,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思,他都是胜人一筹。”

花金辉听了一惊,“哦?你说他的身手还要在你之上?”

“回父亲,正是。若仅仅是切磋,我们两人倒是看起来不相上下,若是当真单打独斗,怕是我在她手底下,勉强能撑过百招,还得是她在不对我痛下杀手的情况下。”

花金辉的心思却是一动,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绝对并非是寻常人家。阿楚能结识这样的贵公子,对于家族来说,也是应该有利无害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具体出身,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查。想到这里,花金辉才想起,自己甚至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阿楚,这位公子?”

花楚知道父亲是起了要打探这位公子的主意,便摇摇头,故意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我这位义弟,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不喜欢有人打听他的行踪。他向来是野惯了,平生最爱的,遍是游名山大川,尝天下美食。”

花金辉自然也听说过不少大家公子们的怪僻,倒也不足为奇,年轻人嘛,什么古怪的想法没有?

“老爷,请您移步到前厅吧。”王氏再次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想不到自己在这里,他们父子俩竟然像没有看到自己的存在一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想想自己的侄儿被打,这一切定然是与这个小贱人脱不了关系!想不到他人受了重伤,还能布下这样高明的一个局,花楚你等着,等我将花明养在名下,府上再有了嫡子,便是你的死期。

因为管家还在这里,所以刚刚侯爷的吩咐,他都只是来得及应下,却还没有来得及去禀告夫人。眼下,他瞧着夫人和小姐的样子,轻叹了一声,如果她们母女知道老爷其实是已经厌弃了她们,不知道会不会大闹一场!想想就有些头疼!这位夫人可是向来泼辣的很!

若是真的一不小心被她给闹了起来,那么自己可就有些碍手了,这好歹是主子,打不得,骂不得,可是老爷的吩咐?唉!

花金辉走了两步,又吩咐道,“让人好好伺候世子,千万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了。管家,去看看二夫人是否能下床了,将她也一并请来前厅。”

“是,老爷。”

请那个贱人做什么?是自己要收嫡子了,难不成还要她出来给自己使绊子?不过,转念一想,收嫡子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她这个所谓的平妻在场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让族老们笑话?到底是世子的生母,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能苛待了她的。

这样一想,王氏的心里又平衡了许多,只要自己名下再有了嫡子,那么这后半生,也就有了依靠。至于那个七姨娘,哼!就让她得意一阵子,待过了这阵风头,自然是有法子将她给除了。

王氏心中明白,这侯爷是马背上挣来的爵位,而且现在还掌管着十万的西北军,自然是不可能总是留在府里,只要是侯爷有事外出,这府里,还是她这个正经夫人最大?到时候,什么平夫人?什么七姨娘,让你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王氏越想越得意,似乎是已经看到了那两个女人跪在自己的脚边哭泣哀求的模样,眼底也有了光茫,昨晚上受到的折磨,似乎是全都抛到了九宵云外了。

花楚却在听到了父亲说要请母亲过去的时候,眼皮微动了一下,直到他们全都走远了,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对于这个父亲,他始终是觉得陌生的,并没有多少的亲情可言,常年不在府中,即便是回来了,也是对于他们母子不闻不问,自己若是在家时,可能还会稍好一些,自己若是不在家,母亲的日子,就越发地难过了起来!

母亲的出身不高,曾经也是一名长相甜美的温婉女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成了王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应该是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吧?想想王氏和花楼联手对自己做过的事,花楚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起来!

倾城说的对,自己,的确是不擅这后宅之争,自己毕竟身为男子,有些事,还必须交由母亲出面才行。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王氏来势汹汹,竟是险些就取走了母亲的性命!若非是倾城来的及时,怕是?

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又欠了倾城一条命!当年她从死人堆里将自己给扒出来,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自己救活,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凭什么就以为自己值得她救呢?当时的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多,竟然是有那样的胆色,敢从死人堆里头扒人!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是自己太过幸运,又有些替倾城心疼!

能有这样胆色的小姑娘,无外乎几种原因。一是她生来胆大,二便是她曾受到过比这个不知道要残忍了多少倍的事儿,所以,对此,根本是毫不在意!

也就是那一次她的相救,他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得到了新生!她找人教自己武功,学兵法,学暗器,学五行八卦,几乎就是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强行塞到自己的脑子里才算完。

不过,那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几年!真好!想想无崖的厨艺,阿正和阿邪二人的搞笑,还有倾城的慵懒,他们这些人凑在了一起,怎么就觉得有几分的诡异呢?

花楚突然抬了抬眼,脸上有了一丝惊喜的表情,“你来了?”

只见房梁上猛然就蹿出了一道蓝影,可不是正是锦绣公子打扮的洛倾城?

花楚见到果然是她,不由得有些无奈地抚额,“我们花家,难道就没有大门吗?还是说,你这个丫头,竟然是习惯了当贼?”

倾城撇撇嘴,“人家只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罢了。”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让你这样一说,我又想起了以前偷着拿风伯伯好容易弄出来的一些解毒丸什么的,当糖豆吃了。”

“青鹤呢?”

“在外面,和花荣在一起呢,放心。”

“王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嗯。”

“你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花楚一挑眉,“当年参与谋害你娘的事情当中的,应该是只有王氏一个。正好她那会儿人在京城,你又何必迁怒于整个西北的王家?”

“迁怒?阿楚,你别告诉我说,当初你之所以被那小童出卖,后来险些被当成了山越族人一并死在那里,与王家无关?我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那会儿花楼年幼,不过已经是看你不顺眼了!他想要害你,仅凭着他怎么如何能做得到?你别告诉我说什么他手里头还有隐秘势力之类的!那会儿花楼,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花家的暗卫。能帮得上他的,侯府明面儿上的人不能用,就只能是王家的人了。”

花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她,“谢谢你。”

倾城却是不甚友好地白了他一眼,在离他不远的一处榻上倚了,浑身上下都是透着懒散不羁的样子。

“上次你是怎么说我来着?这次你自己呢?竟然是任由你自己受了这样重的伤!阿楚,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想着告诉我?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的内伤如此重,再万一为了保护你母亲强行运功,阿楚,你是想要让我和无崖心疼死吗?”

花楚强行压下心中的感动!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很淡定。

“所以你就先从王家的商铺开始下手?”

“王家自诩是豪门大家,自然是不屑于这些个商贾之争的。不就是几家铺子吗?这王家,又不是舍不起!只不过,你说,若是在王家的商铺中,发现了一些对朝廷不利的东西,是不是就该另当别论了?”

“你做了什么?”花楚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被她给揪到了嗓子眼儿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倾城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左右不过就是一些个死物罢了!听说年前的时候,王家派人上京,然后回来的时候,得了不少的好东西,算做是回礼了。你可知道这些东西出自何处?”

花楚摇摇头,对于王家,他了解的不多,对于京城的事情,就知之更少!

“西北王家与京城的王家,其实早就不算是一脉了,不过,人家却是想要上赶着往上巴结。你不知道吧?这王英可是年年都往京城送上了大笔的银钱呢,你说,这些银钱去了哪儿了?还有,京城里头的那位,收了人家的银子,总不好什么也不回赠,只是一问地伸手白拿吧?”

“王家?难不成你说的是?”

倾城点点头,“京城王家的银子虽然是不少,可是有人上赶着送,人家何苦不要?没有把送上门儿的银子往外撵的道理呀!再说了,这西北王家之所以在云州城这样横,连这知府都不当回事儿,若是没有得了上头的关照,怎么可能?西北王家虽然是豪门大家,可是这会儿,他们府上的主要经济支撑也还是来自于商铺和一些庄子。西北王家十年了,没有出一名大官儿了。好不容易往军营里塞了一个王崇,还被我给打发出来了,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很着急了?”

“你做事,要么就只是警告一次,要么,就是不留余地!这一次对王家,想必也是如此了!”

倾城点点头,顺手就从一旁的小几上拿了一颗黄杏儿,吃了起来。

“倾城,西北这里,说到底,是我的能力不足,所以才会劳动到了你。是我没用。”

倾城三口两口便吃完了一颗小杏儿,起身到一旁的一个铜盆里头净了手,再转身,见花楚的手中正拿着一方干净的白色帕子,顺手接了过来,轻拭了。

“再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我让你也试试那位王氏身上的药?”

裸地威胁!

花楚抿了抿唇,没敢说话。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如果不是一时大意,又怎么可能会让王家的人得逞?自己这会儿,也就不可能在这儿受这丫头的威胁了!

“倾城,是我不好。我不但没能保护好你,反倒是让你为我担心了。”

一直以来他们四个都以倾城为中心,以倾城的话奉为最高指令。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倾城就是他们的主子!虽然是口头上从未这样说过,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是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四人早就暗中做了商议,要齐心协力保护他们的这个小主子,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们就一定竭尽全力地为其达成!就像是这遍布千雪国的大小商号,就像是她曾说过,要自己将花家的势力,尽快地握于手中,所以他才会回到了这个他并不带有多少情感的家中。

“阿楚,如果王家倒了,你的日子,应该就会好过许多了吧?”

花楚垂了眼睑,不带一丝情绪道,“军营的事,也是你的杰作吧?”

倾城听罢,扬扬眉,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倒是瞧着那个花子冲是个极为有趣之人,阿楚,你倒是好眼光,将他给收入麾下了!不错呀!”

“花子冲?这个人的确不错,而且,我跟他交手数次,这个人的实力不弱,有的时候看似是胡乱打架,可是自成一套章法。”

“什么章法?”

“就是,似乎是既不让自己受了太严重的伤,又不能不受伤。而且这伤最好还是伤在了别人能看到,却是并无大碍的部位。也就是说,看着挺严重,实际上骨子里头却是一点儿事没有。”

倾城一挑眉,“如此说来,这个花子冲,倒是个关键人物了!我瞧着,你们花家的暗卫,倒是十有,在他的手里了。”

“这么说,我倒是误打误撞,捡了个宝了。”

“你确定你不是先看着他有疑,所以才将他纳入麾下的?”倾城贼贼地看着他,花楚有多大本事,她会不知道?定然是他发现了这个花子冲与寻常的一些纨绔不同,所以才会对其示好。不想,竟是真的给撞上了。

“现在还只是怀疑,不能急。花家的暗卫,会在一个旁支手上,无论如何,也是我没想到的。”花楚说完,突然问道,“你先前说的那个,王家不是还没说完?你在里头放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将他们王家库房里头的一些御赐之物,给挪到了他家的商铺之中罢了。”

“御赐之物?”

花楚这回是真的无法淡定了!这御赐之物,除了金银和一些女子的小小饰品外,一大部分都是不能动的。这些东西,都是经由了内侍省登记造册的。而且这御赐之物,也等于是皇上给的脸面,这些东西,哪里能随意出售?那不是找事儿吗?

再一想,不对呀!

“西北王家早已从官场上没落,十年前再没有一个像样儿的官员,怎么可能会有御赐之物?”

“怎么会没有?祖上的不行吗?这王家以前,不也是挺风光的吗?”倾城不以为意道。

花楚似乎不信,眯着眼睛看了倾城好一会儿,才道,“你算计人,什么时候就这么简单了?我可是不信的!”

倾城讨好地一笑,“我就知道阿楚最了解我了!我不过是顺手将他们去年从京城带回来的某样东西,也一并给摆到了铺子里去了。不过,这会儿,怕已经是被那些人给砸坏了吧?”

花楚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什么东西?”

“我想想,好像是什么八宝琉璃樽,还有什么如意玉净瓶之类的吧!啧啧!都是宫中流出来的好东西呀!若不是因为想着借此机会让王家再爬不起来,我真想将那东西直接就拒为己有了。”

言词间,似乎是自己没有将东西给纳入自己的怀里,这是多么遗憾的做法!丝毫没有从人家库房里头偷出东西,这是多么不应该的一种羞愧感!似乎自己的做法跟一般的盗贼什么的卑劣行径都是截然不同的!明明就是盗窃,可是经了她的手,怎么就觉得反倒是有些高雅了起来!

花楚知道她的狐狸性子,唇角倒是难得地扬起了一抹笑,而倾城看他总算是有了笑模样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回了这西北,就不会笑了呢?如今看你这模样,比让我看到王家倒台,还要安心。”

“倾城,多谢了。”

“傻瓜,我们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这样一说,反倒是生分了。”倾城说完,睨了一眼门外,“你说,你父亲会如何做?”

花楚摇摇头,“他是一个以家族利益为第一位的人!具体会如何做,我也不太清楚。只要是他不会伤了我的母亲,一切,我便都装作是看不见就是了。”

“你倒是好说话!”倾城翻了个白眼儿,引得花楚一阵轻笑,“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锦绣公子!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吧!”

倾城的黑眼珠儿转了转,“要不,咱们也去前厅转转?”

花楚轻叹一声,看来倾城爱看热闹的性子,不减反增了!明明就已经是长大了,怎么这性子反倒是比小时候还要像小孩子呢?

“你就不担心惹祸上身?”

“怕!当然怕!”倾城嘻嘻一笑,俯身低头道,“这惹来的祸事越大才越好!不是吗?”

看到她眼底的狡黠,花楚便知道这个丫头定然是又有了什么折腾人的好主意了。摇摇头,“随你吧!只是,不是你说了我要静养?你不会是想着让我完好无事地走出去吧?”

“怎么会?”话落,便轻拍一掌,外面的青鹤便推了一个木制的轮椅进来了,倾城乐滋滋地扶了那轮椅的扶手,“来来来!快上来,咱们试试。”

拗不过她,事实上花楚也知道倾城定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让自己陪她去前厅的。只是看好戏?应该没有那么单纯,这个丫头整治起人来的手段,只有更疯狂,没有最疯狂!

花荣推着轮椅,花楚几日未曾出屋子了,这猛地一出现在了阳光下,陡然还有些不太适应。伸手刚要挡一下,就见头顶上阴下来了一片,再一瞧,竟是倾城拿了一把油纸伞,为他撑着遮阳呢。

“我是男子,又不是娇小姐,不需要。”

“你现在可是病人呢。”倾城说着,她身后的青鹤便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纸伞,“公子,您要给世子爷撑面子,也得注意一下您的身分不是?您可是皇上亲赞的第一公子呢!就冲着这个名头,您也不能给世子爷亲自撑伞呀。”

倾城默了一下,“有道理。”话落,便清了清喉咙,身板儿再挺直了些,双手负于身后,一派大家公子的模样儿,便马上显露了出来。

青鹤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妖孽?自家主子一袭女装,便是倾国倾城!一身男装,又是这般地俊美无双,让人一眼,便再也拔不出来了!难怪小姐极少扮作是公子的模样,原来如此!若是她当真天天如此晃悠,还不知道得迷瞎了多少小姑娘的眼睛呢。

花荣则是有些好奇,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一身的大家风范,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家能养得出来的!这周身的尊贵气势,怕是自家的世子爷都有些望尘莫及!

一行人各怀心思,晃晃悠悠地便到了前院儿,过了一个垂花门儿,然后进了廊道。

轮子滚动在这石板上的声音,有些沉闷,让倾城听了极为不舒服!想到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怕是阿楚就得真的要在这上面待上一段儿时间了!再想想王家的那位纨绔公子,竟然是敢肖想他的阿楚,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越想越气闷,连带着走路的气势,也是大为不同!原本的儒雅俊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寒风凛凛了!

花楚大概也猜到了她为什么突然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伸手拉住了倾城的衣袖。

什么也无需说,倾城也知道花楚是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没事,所以不必太动气。

刚刚靠近了前厅,就听到了王氏一道极为尖锐的声音传来,“不行!我不答应!老爷,不是说好了要将明儿养在我的名下吗?你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定然是这个小贱人又给你灌了什么汤了吧?”

“放肆!当着族老的面儿,这便是你正室夫人的规矩?这就是你们王家的家教?”花金辉本就对王家多有不满了,如今,王家突然出了事,十有,是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然的话,王家的铺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都被砸了?

要不是确定花楚重伤,而且花荣也没有那个本事,他真会怀疑王家的事,与自己的那个儿子有关了。

而此时,二夫人被王氏吓得身形一颤,她身上的毒才刚解,再加上本就体弱,又被王氏折腾了几日,身子已是大不如前,本该静养,不过,现在她是府上的平妻了,又是世子的亲母,像是开祠堂这样的事儿,她自然是该到场的。只是没想到,才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侯爷竟然是要将花明养到她的名下,这简直就是太意外了!

事实上,这屋子里的族老们也是吃了一惊,他们收到的消息,是王氏要过继一名庶子到名下。毕竟谁都知道她才没了嫡子,这把年纪了,自然是也不可能再生一个出来,抱着一个妾室的儿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金辉呀,这失了儿子的,可是你的大夫人,按理说,由她来抱养一名庶子,也是再正常不过,怎么却是成了二夫人?”

花金辉冲着族长施了一礼,“让族长伯伯见笑了。论理,的确是该当如此。只是,这王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侄儿寒心!”

花金辉轻叹了一声,面有难色,倒是他身边儿的长随将在军营里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又说世子前两日突然遇刺,重伤在床。同时,又将如今这外面的一些谣言复述了一遍。几位族老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们也听说了一些谣言,不过,也以为不过就是王氏的一些妇人手段罢了!并不以为意,毕竟,这世子是皇上下旨亲赐,怎么可能说废就废,说立就立!什么爵位功名,不都是皇上给的?若是翻来覆去的这样折腾,惹恼了皇上,一气之下,再将这侯爵给收了回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族长的辈分比花金辉要高一辈,拧眉道,“想不到竟然是有人敢对世子下手?而且,偏巧这个节骨眼儿上,就传来了王氏要收嫡子的事儿,的确是不妥!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想歪了去。依老夫看,侄媳妇,也不像是这般不懂事的人。”

王氏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在说花楚受伤是自己派人行刺了?哼!就算是,你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儿,又如何能当得了真?

“族长伯父,此事,委实太过蹊跷了一些。侄媳只是因为丧子之痛,一时缓不过来,已是许久未曾出门,如今,看着明儿那孩子可爱,与楼儿小时候的样子,相似的紧,这才有意收为嫡子。至于世子受伤一事,若是强行算在了我的头上,未免有些不公平。那世子的身手,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不过一介深宅妇人,哪里来的这等本事?”

“母亲说的是。母亲这几个月来,一直是缠绵病榻,后来还是无意中才得知竟然是被人下了毒。相信几位长辈也能看得出来,年节祭祖时,娘亲的脸色,比现在,怕是要好上许多吧?”花丽容连忙替王氏说话。

二夫人则是低眉顺眼地低了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倒是引得花金辉多看了她两眼,他可没忘,这位二夫人,也被诊出来中了毒,而且是时日也不短,至少有月余了。此事,除了那位公子,还有府医可以作证。那府医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军医,断然是不会欺瞒于自己的。

如今看到这女儿拿出王氏中毒来说事儿,分明就是想着借指是二夫人向王氏投毒,可是这二夫人竟然是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一二!不知道是因为多年惧于王氏的淫威,还是因为她生性如此!

若是这二夫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这将来阿楚成婚,必然就是要找一名性子厉害泼辣的才成,不然,这侯府的后宅,怕是压制不住了。

不过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花金辉竟然是就想到了自己儿子的亲事上去了,直到听到了族长问话,才回过神来。

“让族长伯父跟着担心了。王氏的确是中了毒,就连阿楚的母亲,也是一并中了毒。再加上阿楚身负重伤,我倒是担心,是不是咱们花家得罪了什么人,过来寻仇来了?”

族长一愣,再一想可不是吗?府上的两位夫人中毒,唯一的嫡子受伤,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头似乎是有些什么事儿!

“今日请族长来,主要还是关于开祠堂的事,我心里已经是有了计较,这明儿,就养在二夫人的名下,以后,与阿楚也就是嫡亲的兄弟了!将来,阿楚袭了这侯府,总得有人帮衬着才是。趁着这会儿明儿年幼,弟兄们之间,多亲近一些,将来,我也就放心了。”

族长听了,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将来花楚袭了侯爵,若是这花明争气,以后也在官场上崭露头脚,算是他们花家的祖宗庇佑了!正好是有了嫡子的身分,将来也不至于让人小看了。若是实在不成,也正好是可以让他守在家里,打理一些外面的庶务。这样一来,兄弟俩一内一外,倒也是可以将这侯府给撑起来。

“侄儿想的倒是长远。”

“不行!妾身不同意。老爷,您就是再偏心于阿楚,也不能连明儿都夺了去吧?妾身没了楼儿,万念俱灰,好不究竟在丽容的开导下,想开了,打算再亲自抚养明儿,老爷为何就是不肯?”

王氏许是恼了,竟然是伸手就指了那二夫人,“她已经是平妻了!也算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了,还有她的儿子,也已经是成了世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要与我来抢明儿?我自问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处处与我过不去?我已经没了亲子,难道再养一个,还要被你们这般地作践?”

说着,王氏便当着众人的面儿,号陶大哭了起来!

王丽容也是有些急了,母亲这样,未免是也太有失体面了。堂堂的侯夫人,竟然是公然撒起了泼来。

王氏这一哭不打紧,是彻底地将花金辉心底的那点儿耐性给哭没了!

“好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何不肯将明儿养在你的名下?也罢,我本就没打算这会儿开祠堂,是你自作主张请了族长他们过来,也罢了,既然是你请了来了,那便将明儿过到二夫人的名下就是。以后,明儿就是府上的嫡公子了。”

花金辉见王氏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似乎是想着还要闹!立即瞪了她一眼,大有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便再不留半分情面的架势。

事已至此,王氏只觉得是心灰意冷,自己筹谋了这么久,怎么会?明明昨日还是好好儿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都变了?想想今日收到的关于王家生意的一些事,莫不是侯爷觉得王家不行了,所以才会如此地作践自己?哼!也不想想,他们王家,可不止只有西北这一脉,还有京城王家呢!难不成,他竟然是连京城王家的面子都不给了?

“老爷,前些日子,妾身送到您书记的那些徽墨可还好用?说起来,那可是好东西,妾身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哥哥那里求来的。听说,是京城的贵人相赠,这外头,可是不多见呢。”

花金辉听了,微眯了眼,这是在威胁自己了?好一个王氏!果然是个厉害的,竟然是以为搬出京城的王家,自己就无可奈何了?这个蠢妇!她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这份儿功名,一半儿上父辈传下来的,一半儿是自己从马背上杀出来的!既未曾依托他们王家的裙带关系,又未曾借助了她口中的那位贵人的什么力量。反倒是现在,自己才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吧?

如今京中情势多变,诸位皇子夺嫡之战,显然就是快要拉开,自己这十万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无论是投靠了哪一方,应该都是只会给自己莫大的好处,自己又为何只是拘泥于一个小小的王家?

而此时,外头的倾城和花楚自然是也听出了王氏的威胁,相视一笑,摇摇头,这个王氏,还真是蠢!这会儿,正是王家想要拉拢花家,还拉拢不过来呢,又怎么可能会受此威胁?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不过,也正是王氏的这番话,怕是会让花金辉,对她更是多了几分的嫌弃吧?

西北王家,果然是与京城的王家,藕断丝连!花金辉可不傻,一来二去,就会想明白,这些年自己在王英等的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拉拢且利用的极好的棋子罢了!只要是他想通了这一层,那么,王氏,便永世再无翻身之日了!

倾城的嘴角微微扬起,还真是比自己想像的要顺利许多呢!

不多时,花金辉便想明白了里头的一些弯弯绕,脸色更是铁青,“好呀!原本果真是如此!早先阿楚跟我提及时,我还以为只是他多心了。现在想来,可不就是如此!王氏,你这个蠢妇!楼儿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蠢笨的母亲,才会着了人家的道儿呀!”

京城王家分为两派,这个花金辉自然也是知道的,而对于王英一直效忠的,应该是良妃那一派。可是凤良和齐王,却是王福清那一派的。这花楼进京,却是阴差阳错地投到了凤良的门下,这不是自去送死吗?

王氏却是还没有想明白,“老爷这是何意?我为何要害自己的儿子?”

花金辉却是一脸的悲痛之色,就差捶胸顿足了!

“王氏!你们自以为做的隐秘,怕是京城的王大将军那里早已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拿了我的楼儿开刀!想我侯府的嫡长子呀,竟然是如此轻易地就折在了京城,而且还是以那种颜面尽失的方式,离开了人世!王氏,你若是再不知收敛,我们花家,早晚会毁在你的手上!”

王氏听罢,后退一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也不傻,经侯爷如此一说,自己再细细思量,难不成,那楼儿竟然是真的因为被王大将军那一脉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刻意地设计了自己的儿子,给侯府一个下马威?

“来人,将夫人和小姐扶回去,没我的话,不准出院子一步!”花金辉此时已是对王氏失望透顶!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夫人贤惠的很呢?分明就是一个无知蠢妇!

“老爷,王家老爷带了人来,说是要来跟老爷讨个说法儿。”管家进来禀报道。

花金辉这会儿是听到王家俩字儿就有些头疼!连头也没抬,随口问道,“要什么说法儿?”

“回老爷,他们说王崇被人抬了回去,如今已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所以,王家老爷便带了人闹上门来,说是侯爷若是不能给个说法儿,就不走了。”

管家的话音儿刚落下,就见王英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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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非常感谢!云州的事情就快要了了。王家的下场是注定的了,只不过,倾城到底是怎么整治的王家,嘻嘻,明天告诉你们哦!提醒一下,明天虐王家的渣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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