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发现的高手不是祈少伤,是一个头顶光秃的老者,正是拾籽山的那个秃头老者。
秃头老者愤怒儿子的死去,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铁锻袂已死,他有愤怒也无处发泄。
恰巧这时他得到消息,说是贤人大院这边有人阻碍铁梨家的势力的发展。
他一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即让人驾车带他过来,他过来是要收拾收拾贤人大院这边的老对头,借以发泄胸中的愤怒,顺便把祈少伤这个废物小鬼碎尸万段!
秃头老者一来就将目光落到史老身上,先声夺人道:“史老头,原来你还没有死啊!”
史老转头看他,摇头笑道:“秃毛鹰,你都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呢?”
秃头老者脸色转冷,直截了当道:“史老头,我们打一架,你赢了,贤人大院就还是晋家的,你输了,贤人大院就姓铁,同时你们还要把祈少伤那个小鬼交出来!”
史老双目一寒,寒声道:“秃毛鹰,先不说你下的筹码一点都不公平,就说祈少伤在上午时候就被你的人带走了,到现在你却来向我们要人,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秃头老者笑得癫狂,话语森然:“那个小鬼故意闹事,给铁锻袂那个混蛋制造了机会,结果……结果我儿被铁锻袂杀了,你说说,我是什么意思!”
史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消化其中信息,冷笑道:“所以你就来找祈少伤,你是想要杀了他?可是你是不是犯糊涂了,祈少伤被你们带走后根本就没有被你们放回来。”
秃头老者闻言,微微一震,这才想到一个先前忽略了的事情。
“那小鬼丹田被破,手筋又被挑,他受伤不小,人也因此崩溃,又怎么可能横穿几个街区回到这里?”
秃头老者对祈少伤的憎恨不小,就转头朝着身旁的方元老道:“你派人去寻找那个小鬼,找到了带往拾籽山,记住!我要活的!”
要活的,自是为了折磨他,方元老明白其中道理,连忙招呼手下去办这个事。
史老看着招呼手下的方元老,面色寒冷,心头却在笑。
“那小友可是连我都看不透,你们这些人去找他,能找到才怪,倒是看秃毛鹰的愤怒样,拾籽山那边怕是死了不少人吧……”
史老不清楚拾籽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却隐隐觉得,那些事的发生只怕都是祈少伤的手段。
“后生可畏啊!”
史老心头感叹,秃头老者则再将目光投向了他。
“史老头,既然祈少伤那小鬼不在,交出他的事就算了,不过贤人大院的事,我们照样进行。”
史老讥讽道:“照样进行?哼!我可信不过你,也信不过你身旁的姓方的,因为你们都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史老,你信不过他们,就请相信我吧。”
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子声音传来,整个西城区能够拥有这样的声音的女子只有一个。、
“敖法官,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敖吟笙敖大法官,她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方元老一见到她就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敖吟笙没有理会方元老,她走到史老身旁,说道:“史老,今天的事,我来替你们立下赌约,并作你们的见证者,我想,这样一来,没人再敢出尔反尔了吧。”
敖吟笙何尝不知道方元老等人是在利用她的公正无私?可她有她坚持,不好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但是她又岂能白白的被人利用?所以她来了。
只是……就算她来了,还又立赌约又当见证者的确保史老和秃头老者的赌约的有效执行,可要是史老输了,不也变相的又被人利用了吗?
敖吟笙也担心这个事,但一想着来时遇到的那人,一想到他自信满满的话,她莫名的有了信心,谁让那人是祈少伤呢?
敖吟笙早在见到证明祈少伤有罪的监控片段时就看出祈少伤有些特别,陈砌事件中,他甩手敲晕郝斯文的一幕更证明了这一点。
甚至敖吟笙还有个猜测,那便是陈砌事件最终出现的那等看似合理的结局和祈少伤脱不了干系。
敖吟笙无法证明她的猜测,刚刚她不着痕迹的问了祈少伤,也的确没有问出什么能够证明她的猜测的话语,可这些都不妨碍她相信她的猜测的真实性,更不妨碍她相信越想越觉得特别的祈少伤。
而祈少伤就在场间,不过没有人能发现他,因为他往自己身上布上了一道“五方隐匿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祈少伤的“附身术”今天已经用了两次,还剩下一次,此刻正好可以将这一次用上,至于附身人选,当然是要选秃头老者了。
祈少伤附身秃头老者,可不单单是要他输,还要用他的手除掉方元老,且最后,祈少伤还要用秃头老者的手除掉秃头老者自己。
方元老阴险狡诈,他活着,算计不断,对晋贤仁和晋老帮主而言,不是个好事。
秃头老者要找他祈少伤的麻烦,祈少伤可不想被他找麻烦,那只能杀了他。
“可是这杀该怎么样杀呢?毕竟这里这么多人……”
祈少伤担心的不是人多,他担心的是“附身术”的事被人看出来。
祈少伤的“附身术”学自师门,但他学成的“附身术”绝对比师门的“附身术”要强大无数倍!最明显的证明就是,师门的“附身术”想要施展,需要施展之人整个神魂出窍,而祈少伤的只需简单的分裂三魂就行。
换言之,师门的“附身术”施展出去后,施展它的人会因为身体成了一具空壳而陷入沉睡,祈少伤施展了他的“附身术”,他除了失去了附身出去的“附身魂体”,其自身几乎不受影响。
因此一个比较,祈少伤的“附身术”的等级超出师门的“附身术”太多太多,也正是因此,老头儿才再三叮嘱他,“附身术”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
祈少伤信任老头儿就如同信任他自己,所以至今为止,知道他拥有“附身术”的人也就他自己和老头儿两个人而已。
“想要不暴露‘附身术’,就只能让他们的死变得合情合理,这事……哼哼!有了!”
祈少伤嘴角微翘,一道“附身魂体”从他身上蹿出,蹿入了秃头老者的体内。
正好秃头老者那边,敖吟笙立下的赌约已经让秃头老者和史老签字画押,正是两人的赌斗开始。
众人很自觉的给两人空出一个空旷的空间,两人在这空间中相对而立。
秃头老者的兵器如同铁锻袂、瘦小仆人一样也是刀,就是他的刀是把造型普通的柴刀,就是有个弯钩那种。
和他相比,史老的兵器也显得很普通,是一把造型普通的铁镐,就是挖土挖石头的那种。
可谁要是因为两人的兵器造型的普通就小看它们的威力,这人可就要吃大亏了。
因为秃头老者的柴刀单是重量就有两公斤那些样子,而史老的铁镐的长把儿不是木头,是铁制的,想来重量也不轻。
……
“秃毛鹰,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交手了吧。”
史老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的是:“我记得我们交手过七八次,次次都没有分出胜负,这次我们签了赌约,这胜负必须分出,就是说,我们得拼命了。”
秃头老者冷哼一声:“拼就拼!正好我儿的死让我觉得生无可恋,我岂会怕你?”
史老老眉一挑:“生无可恋?秃毛鹰,这不像你啊!”
秃头老者冷笑一声:“生无可恋不代表会乖乖的受死,而是代表我会放手拼命。”
史老闻言一笑:“秃毛鹰,你这句话是我听你说过的所有话里面觉得最好的,为了表达我的赞美,我也会放手拼命。”
“正好。”
“对!正好。”
两人到此不再说话,一人轻抬柴刀,一人轻斜铁镐。
某一刻,风起尘飞,两人齐动。
“好快!”
不知是谁惊呼,却没有人听到这声惊呼,一声“乓”的巨响将其压过。
是柴刀和铁镐硬拼了一记。
而后,两人刀来镐去,不再硬拼,他们比的是夺命技巧,也对,两人终究都是六十来岁的老者,哪有年轻人的那种硬拼狠劲儿?
其中秃头老者如入山砍柴,或劈或斩,或削或勾,刀法老练,不带丝毫无用动作。
史老则像上山采石,一锤一敲,一撬一挖,镐法娴熟,不浪费丝毫不该浪费的力气。
“好厉害!太厉害了!”
看两人招招夺命的赌斗,不少人出声赞叹,敖吟笙见了,眼中也现连连异彩,倒是方元老眼珠转来转去,没安好心。
“他们斗得旗鼓相当,恐怕斗到最后,最多两败俱伤,不行!我可不想有这样的结果。”
方元老想要的结果是秃头老者胜且无事,史老败且人死。
“看来得悄悄出手帮上秃老一把。”
方元老眼珠的转动停下,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同露出的还有同样不易察觉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