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旦今年没有十八也有十七,而祈少伤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也就是说,祈少伤看上去比他王尔旦要小,但这不妨碍王尔旦对祈少伤有着盲目的信任。
这份盲目信任来自祈少伤把濒死的他救活,来自祈少伤把一招之间收了铁音阁一房间的所有东西,来自祈少伤养了一对黑白无常当仆人,来自祈少伤随便写两个字就让他踏上了修仙之路……
受着这盲目信任的侵扰,王尔旦即便面对幽梦蛊王庭的国王也丝毫不怵,也完全相信他真要是开打,成了他师父的祈少伤是会真的出现来帮他。
这般的盲目信任,在古江山看来着实可笑,何况幽梦蛊一族的祖训是不能斩杀敌方的阵前新兵蛋子,但没说不能打伤啊!
所以只要留得王尔旦一口气在,这祖训就没有违背,所以在王尔旦那句大言不惭的话语出来之后,古江山随口下令道:“来人,把这个贱民打断四肢,废了修为,然后给那什么公主的送回去。”
王帐里自然不止一个古江山,有他的御前护卫,他一声令下,其中一个御前护卫一个领命,就接着狠辣的出手。
王尔旦得到图腾才几天?怎么可能是守卫古江山驾前的御前护卫的对手?
不!不是不可能是!是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实力悬殊之大,王尔旦扛在肩头的鬼首大刀都还没有离肩,那御前护卫已然近了王尔旦的身,其化爪的大手更是离王尔旦的肩头只剩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近的距离,王尔旦说不惊骇是不可能的,但惊骇又如何?那份盲目的信任依然没有动摇!
遇事不动摇也是一种坚守,王尔旦背上的图腾正是坚守!
于是乎!“嗡”的轻颤起了。
一道坚定如高山,沉稳如磐石的顽固力量从王尔旦的身上迸发。
没有击飞那御前护卫,却让他的化爪大手再也无法向王尔旦的肩头靠近分毫。
借着这么一个时机,王尔旦双手握住鬼首大刀的刀柄,斜斩而下。
鬼首大刀可是堂堂地府阎王的法宝,哪怕被祈少伤封印了不少力量,也具有相当恐怖的破坏力。
那御前侍卫可不敢让它斩中,撤身一步的躲开,抽刀一斩的斩向王尔旦的肩头。
这一斩可比王尔旦那一斜斩来得更快更稳且更狠,王尔旦不可能躲过,也不可能回刀招架。
可谁知!
“乓!”
宛如木棍斩在了实心的金钟上,金钟没有丝毫的损坏,木棍本身反倒折了。
放到这里就是王尔旦的肩头没有丝毫的受伤,反观御前护卫手中的刀却出现了卷刃。
这刀可是刀中精品啊!也算是不错的法宝了!加上那御前护卫本身就是用刀高手,使得刀上附着了增强刀刃威力的刀芒的,可就这么一刀卷刃了!
那御前护卫大惊暴退,就是古江山见此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看来这贱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古江山做着点评,也下了命令:“祭国柱,这贱民看上去有些用处,这样,你照着他的样子做一个傀儡出来,让那傀儡替他回到那什么公主那边。”
幽梦蛊王庭有四大国柱,分别为主掌礼法政祭四大要务,祭国柱就是主掌祭祀、观星等等方面的一大国柱,而他有一项拔萃的能力,就是以活人制作鲜活的傀儡。
祭国柱也看得出王尔旦的特别之处,且他对这么一个特别的傀儡制作材料也有的是兴趣,自然欣然道:“微臣谨遵大王之命。”
而要制作一个和王尔旦一模一样的傀儡代替他回去,那首先就需要把王尔旦擒下。
这事祭国柱也没让刀刃都卷了的那御前护卫去做,也没有让其他的御前护卫动手,祭国柱亲自上阵。
他一出来,王尔旦身上还保持着的顽固力量就有不稳的状况。
他一靠近,这一力量直接崩溃。
他一来临,王尔旦感到浑身都无法动弹。
“祭国柱就是祭国柱,一出手,凡事就是手到擒来。”古江山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这微笑直接僵住。
祭国柱脸上露出的一副老狐狸般的笑容也同样僵住,与古江山仅仅只是微笑僵住不同,祭国柱一同僵住的还有他的身体。
因为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个华贵少年,这少年手中拿着一只断臂,这断臂上还在滴落着鲜血,而这断臂赫然就是祭国柱的!
“你!你是谁?”祭国柱也是高手,可他没能保住自己的手臂,不对!准确的说是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臂就从他的肩膀处断开了。
祭国柱好不震惊,好不骇然,好不……恐惧!
王尔旦见着那华贵少年,见着他手中断臂,带着激动的恭敬喊道:“师父,二蛋见过师父!”
王尔旦这么一句话喊出去,可让祭国柱脸色都变苍白了,因为他可真的是想把王尔旦炼制成一个鲜活傀儡的!
古江山的脸色也有变化,毕竟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既具有“天使之力”又拥有鬼道之气,最重要的是分身背景相当麻烦的麻烦家伙。
轻吸一口气,古江山露出寻常的微笑说道:“这位天使族的小公子,没想到这位少年竟是你的徒弟,本王真是眼拙了,不过你这徒弟也真是,有你这么一尊师父为何不一来就道明了?莫非……你这徒弟故意要让本王难堪?”
国王就是国王,三两句话就把过错推到了王尔旦的身上。
拿着断臂的少年自然是祈少伤,他随手把祭国柱的断臂丢进随手拿出来的水晶球里喂里头的魔龙,随意的说道:“就让你难堪又如何?”
这话来得气人,尤其是配上祈少伤那随意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古江山这个幽梦蛊王庭的国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古江山不就不是涵养极高的君主,登时就有些怒火中烧!
可这话也来得霸气,谁让拿堂堂一大国柱的手臂喂一条魔龙的动作也显得那么的随意呢?再说回想起来,似乎没有人发现这少年是怎么进来的,也没有人发现这少年是怎么扯断祭国柱的手臂的。
其中就包括得了传承圣器加持的古江山!因此古江山哪怕因那中烧的怒火想把祈少伤凌迟万载,也不得不再这样一个骇人的情况下,将那怒火和想法暂时性的死死压下。
但因为这么一个死死压下,要他古江山说出好听的话显然不可能,这时就需要他的能臣出面了。
是四大国柱中的政国柱,他走上前来,堆出恰当好处又不**份的恭敬,恭敬的道:“不知天使族的小公子驾临此处所谓何事?”
护国大将军刚好走进王帐中,正好也听到了政国柱的这么一个问题,嘴角和眉头齐齐来了几个抽搐。
“这老狐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得你不知道这什么小公子是本将军吃饱了撑的的捉回来的吗?”
祈少伤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去,他指了指身旁的王尔旦,说道:“我徒弟来了你这里,我自然要跟着来,免得有哪个不开眼的欺负了他!”
祈少伤这话说着,微冷的目光在祭国柱身上轻扫。
祭国柱像吃了才叮了米田共的苍蝇一般的难受,我说小兄弟啊!老夫的手都被你扯了一只走了,你就不能放过老夫吗?要知道老夫连你宝贝徒弟的衣服都还没有摸着啊!
古江山同样有些不爽,想本王堂堂一大国君,统御一方的,怎么落到你一个少年眼里就成了一个心胸狭隘得会为难一个少年得小人呢?
似乎……他个古江山还真的想要为难吧……
不管如何,祈少伤的这句话一出,让王尔旦对他的盲目信任上升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也让古江山一方别提多堵得慌了。
而那政国柱不愧是主掌政治一方的大政客,在心头受堵的同时,也能露出笑容的说道:“天使族的小公子,这礼遇地方的阵前新兵乃是我们幽梦蛊一族的祖训,我们又怎么会违反呢?您看您的宝贝徒弟不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吗?”
祈少伤淡淡一笑的说道:“也是我出现得及时,要是晚那么一步,我这徒弟是生是死还真的很难说,不过……你也说得对,我这徒弟毕竟也真的没有受到伤害,那么这个事情我也就揭过了,那么我们谈正事吧!”
既然是正事,古江山不得不开口了。
“不知天使族的小公子来找本王有何等正事要谈?”古江山也是一个有着帝王霸气的国君,当先否定道:“要是你是来让本王放弃王位,哼!那你还是回去吧!”
王尔旦是古梦幽那边的阵前新兵,眼前这个少年是他的师父,想来他也是古梦幽一方的人。
虽然以这少年的身份,他不可能是古梦幽的属下,但保不定和古梦幽有着什么利益上的交易,那他来让古江山放弃王位的可能不是没有。
祈少伤所来,不是这个目的,他看着古江山,咧嘴说道:“我要的不是你放弃王位,我要的是你古江山归顺古梦幽,成为她麾下的一个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