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们非亲非故,的确没有义务让他们有所得。”中年人脸上的轻叹不再,一抹肃穆攀上:“可这里终究是观道书院,书院有书院的教律和规矩,你……破坏了它,所以……随我去趟教律堂。”
祈少伤脸色变冷:“你该出来的时候不出来,现在却出来要我跟你走,哼!莫非你们的教律和规矩就是马后炮?我算是见识了!”
如果真的恪守观道书院的教律和规矩,早在角虎兽怒吼的时候,中年人就该带着教律堂的教律出现。
可他没有出现,还说什么交流论法和有所得之类,而这个说法说不通,就要强行抓人。
祈少伤摇了摇头,讥讽道:“看来说这马后炮都不对,因为一切的对与错,全在你一张嘴,呵呵哈哈!看来你在教律堂是老大啊!”
中年人只是教律堂的一个执事,当不得老大的称呼,可他在观道书院的背景极深,即便教律堂的老大对他也得有三分礼遇,因此他在教律堂有着一定得话语权。
当然,这些都是观道书院的事情,中年人没有必要把它点明,他是沉着脸的说道:“小友,今天你犯了错,不跟我去趟教律堂,小心我把你判为来我们观道书院闹事的人,那样的话,你可要遭到我们观道书院的追杀了。”
话语一转,中年人又微笑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去教律堂,只要……你和儒道两派的学生斗斗法。”
中年人是心怀书院的人,他要的还是要让祈少伤和观道书院的学生交流论法,好借以让观道书院的学生有所得。
祈少伤一个转念,也明了了中年人的想法,他虽然诧异和不愿,可想了想,还是说道:“斗法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观道书院那么多学生,我要是一个一个的斗,还不累死?所以我只给三次斗法的机会,而且每斗一次,你们观道书院都得非常一点代价,因为我可不想做那种费时费力又没有好处的事情。”
中年人张开手掌,比出五指,说道:“斗法五场,每一场不管输赢,你都可以获得一千品质极高的灵石,要是胜了,还可以得到一个大妖等级的炼器师炼制的法宝。”
这般奖励,真的还不少,反正在场的观道书院学生基本上都眼冒热切的目光了。
祈少伤也有些心动,他心动的不是灵石,是法宝,须知大妖等级的炼器师可不多,而他们炼制的法宝最差也得大妖级别,甚至有时候连半步天妖的神兵都能炼制出来。
祈少伤其实不缺法宝,但法宝这个东西是越多越好啊!何况大妖级别的炼器师炼制的法宝,其炼制方式定然独树一帜,如果拿来研究,可以让他的炼器手法提升不少。
祈少伤对炼器的兴致没有多大,他是为了用这种手法来对付那张写着“炼器九解”四字的兽皮。
这兽皮当初祈少伤用着一样炼器方式解开了一解,得到了“天霜灵蚕”吐的宝贵蚕丝,祈少伤现在想起,很想知道余下八解又会是何等宝物。
而要解开余下八解,祈少伤就需要有八种完全不同的炼器手法来进行解开,只是他的炼器手法学自师门,甚至可以说是学自同一个人,因此他会的炼器手法,即便具体的方法不同,可大致的方向还是极为相似的。
换句话说,祈少伤凑不出完全不同的八种解法,也就不能一次性的把八种宝物取出来。
然后祈少伤又是嫌麻烦的,他就不想非常麻烦的一次取一样,他就想凑齐了八种解法再来解。
然后……祈少伤就得提高他的炼器手法,其中一种提到方式,就是学习别人的炼器手法。
有着这种索求,祈少伤咧嘴说道:“好!五场就五场!”
……
有人来观道书院斗法赌斗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观道书院,这事可是大事,无数观道书院的学生闻讯而来,就连不少教习都跟着来了。
观道书院的“天圆场”,一个整个呈圆形,其内却有一个正方形的巨大高台的地方。
这里是观道书院高手斗法的地方,此刻这个地方,除了那巨大高台上没有多少人,高台之下,可谓是人山人海。
“你们说,会是哪五个师兄师姐出手?”
人群中,大多人已经知晓祈少伤一招将零焚重伤,一点破开道萱怡的虚形阵法的事情,也因此知晓了祈少伤的厉害。
“还能是哪五个师兄师姐?连道师姐都输了,自然是儒派和道派各自的前三里面挑五个了!”
观道书院的修儒和修道两个派别都分别有着一个综合实力排名,其中两个排名的前三相互比较起来,各有高低。
所以这个六中选三,少不了还要有一番争斗,但幸好……
“你们都忘了吗?道派的大师兄外出历练了,他们那边就少了一个。”
观道书院同辈之间的师兄弟的排序并不是按照入门先后,而是按照达者为先,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实力强,修为高,或者某方面强悍到令人所有人不敌,就能做这师兄或者师姐。
“这么说,这第一个上场的要么是道派的三师兄,要么就是儒派的三师兄了?”
“道派三师兄好像在闭关,要来也得迟上一会儿,这第一个应该是儒派的三师兄。”
“三师兄啊!我知道!他是乐系大家,一首‘断思量’,就是院长都夸赞了好久。”
第一个出场的还真的是儒派三师兄段忘,他整个人像一个落魄书生,他缓步走来,一抹悲伤的气息弥漫开来。
有人被这气息所扰,想起了错过的初恋,有人被这气息所激,回忆到了过世的亲人……
祈少伤也被这气息侵扰到了,他想起了用身体护住他的母亲,回忆到了那段地狱般的生活。
祈少伤没有沉浸其中多久,片刻醒悟,赞叹道:“厉害!”
厉害的是段忘,厉害的是他这种类似“以悲入道”的入道方式。
“这个人……应该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否则不会散出如此引人悲伤的气息。”
祈少伤起了些战意,但他没有冲上去和段忘来上一战,他沉吟片刻,让中年人叫人帮他搬一架大鼓来。
人家段忘走的是音律之道,祈少伤要败他,自然也得在音律上败他。
毛绒少女有些好奇:“弟弟,你懂音律?”
祈少伤摇了摇头:“我哪儿懂什么音律?我就会打几下鼓。”
会打鼓和懂音律,层次完全不同。
乐系的学生立即就有人怒了:“你不懂音律,还和三师兄比音律,你这是找死!”
“我看不像找死,我看他是瞧不起我们乐系!”
“可恶!敢瞧不起我们乐系!三师兄!打爆他!”
“三师兄!给他点颜色瞧瞧!”
……
段忘在众人的支持和对祈少伤的贬低中,缓步的走上了高台。
祈少伤早就在高台上,毛绒少女也在,除此之外,中年人也在,而同时,还多了一个裁判,这裁判是一个冷脸老者,听中年人对他的称呼,这老者应该是教律堂的一位长老。
见段忘上了台,冷脸老者冷冷的对中年人和毛绒少女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别在这里妨碍斗法的进行。”
中年人带着几分恭敬的下了高台,毛绒少女拍了拍祈少伤的肩头,说道:“弟弟,你在这儿好好比,我在下边边吃边看。”
毛绒少女的储物空间里头有的是吃的,这些吃的可都是在关家,让关家的厨房准备,甚至直接让关家的人出去购买的。
毛绒少女下了高台,随便一招御动空气的法术,把人震开一旁,而后在那一片地方摆上一张大案几,再摆出一案几的美食,她就还真的边吃边看。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先不提,我……我好饿,我可没吃早饭的!”
没吃早饭的人有的是,再说就算吃了早饭,见着毛绒少女旁若无人的吃那么些一看就美味的美食,他们也在流口水。
道萱怡见众人的表现,轻叹一声,走上前来,微笑说道:“这位道友,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毛绒少女哪管什么不妥?吃得开心才是大事,不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萱怡,忽然美眸一亮,说道:“你长得不错,修为也不耐,有没有兴趣嫁给我家弟弟?”
毛绒少女一下热情起来,热情的拿过一道甜点,递向道萱怡,热情的道:“来,吃了它,你和我家弟弟的关系就定下了。”
一旁的人满脸的佩服,满脸的羡慕。
佩服毛绒少女用一道甜点就想搞定道萱怡的勇气,羡慕祈少伤居然有着这么一个为他着想的姐姐。
“别人家的姐姐啊!”
有人轻叹,有人感叹,道萱怡则尴尬不已,微微退了半步的说道:“这位道友,我不喜欢甜食。”
而高台上,段忘看着摆弄鼓槌和大鼓的祈少伤,摇头说道:“段某……不喜欢鼓,它……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