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到江城后,肖遥在某些场合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在如今大话满天吹的时代,也算是格外注重承诺的人了。
只是肖遥对于这种本来就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在别人眼里却是格外的重要,所以肖遥不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担保的理由,全是蒋兴邦认为可以,而且认为这个担保的理由足抵十亿每天的利息。
但卖的毕竟是自己的脸,肖遥并不想用自己的面子去替蒋家办事,帮着蒋兴邦办事,多少次都有人在背后拆台,最终把事情弄的越来越糟,肖遥不想这次担保过后,把那个烂摊子堆到自己的身上,引火烧了自己的身。
没有用力,只是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肖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拒绝,以这父女俩看似已经用尽一切办法的努力,但肖遥却不是那种感情动物,他需要理智的去看待这个问题。
“怎么,你还想让我跪在你的面前求你。”蒋兴邦脸色阴沉着,身体也开始如女儿一般颤抖。
他倒不是因为呼吸不畅,而是实在找不到牵制肖遥的办法,被肖遥屡次拒绝,让他倍感没有面子,特别是当着女儿的面前,失了大面子。哪有当父亲的要把女儿主动嫁给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一口一个拒绝的,这实在是太让他失颜面,毕竟他现在还身在高位,没有赋闲在家。
“你感觉跪下求我有意义吗?”肖遥皱着眉毛,冷笑道:“至始至终,我帮你们家的事情还少吗,你们都怎么对我的,哪怕我昨天还再帮你们家找钱,结果,出现了一群外地人,找我要消息,如果不是他们不为了独赚那笔赏金,自相残杀,只怕现在我应该也躺在这家医院里了,你说我为你们做的每一件事,总有人在后面捅我一刀,这让我怎么帮?”
“还有这样的事情。”蒋兴邦皱着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有些埋怨的看了两眼,但握着女儿的手却是轻微的用力握了握,似乎在安慰女儿那颗已有愧意的心。
轻叹了一声,蒋兴邦说道:“这是我女儿做的不对,是她想快点找回那笔钱,想的事情不够周到,我代她向你道歉。”
这倒是让肖遥有些意外,蒋兴邦是什么人,现在还是挂着衔的,手下还有不少的下属可用,怎么今天他的态度如此低调,低调的让肖遥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这个主动道歉可不像是蒋兴邦的做事风格,像他这样的人,宁可走错了路一头撞死也不会认错道歉的,从蒋文彤那张满是惊愕的眼神,就可以证明,蒋兴邦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轻拍着女儿的手,蒋兴邦似乎知道蒋文彤的心里想着什么,向着女儿轻声说道:“我老了,本来就要退下来了,现在又得了重病,上面应该已经着手于安排人接替我的工作了,我想我出院的那天就是文件下来的时候了,我们现在还能指望谁能来帮我们。”
很感叹的,蒋兴邦的语气异常沉重的说道:“现在我们蒋家就在风头浪尖上,只要我退下来的那一天,还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来咬我们一口呢。假如接替我位置的人是我的老战友还好,如果是个对头,只怕我们家会更惨,所以我们得在我出院前,把农场保下来,彻底变成我们家的产业,要不然,早晚会被人吞了的。”
“爸,农场不是去年根据条文,过户到我的名下了吗,钱都交上去了。”蒋文彤有些郁闷的问道。
“钱是交了,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才交了多少钱啊,就得到那么一片经营了几十年的农场,上面真要查起来,我们家也是说不过去的,别的不说,再让你补交一部分钱,你怎么办,如果说这不合法,强制收回,你怎么办,这都需要有个有能力有关系的人扛起来才行。”
说到这时,蒋兴邦把目光又移到了肖遥的身上,说道:“肖遥虽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但是谁都知道,他在江城所隐藏的关系网,如果真有一天有人欺负我们时,他只要能站出来,我想总比没有人照顾我们的好。”
听着有些找大树依靠的感觉,肖遥皱着眉暗道,你好像找错大树了,我根本就不是那颗大树。
同样的,蒋文彤也感觉父亲的这个说法有些过了,蒋家现在虽然败落了,但总不至于找一个肖遥这样的人依靠吧,似乎肖遥本身也是一堆的麻烦缠身。
蒋兴邦心里清楚女儿的想法,握着女儿的手,轻声说道:“现在你说我们家真出了事还能找谁,你汪叔、苏叔叔,还是那些平时没事来农场钓鱼的人。”
摇着脑袋,蒋兴邦叹息说道:“你的公司出问题了,我又没有社会地位了,没有钱和权,我们再找谁都没有用的,只会白挨别人的白眼,听人的闲话憋气。真有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唯有找一个有良心的人帮我们守住农场,才能有机会继续过以前的安静生活。”
“肖遥他有良心吗,我们这么说,他都没有反应,我看他就是一个不讲情义的人,真是白瞎了以前在农场里,还请他吃了烤羊喝的酒了。”蒋文彤咬牙切齿的说道,似乎全忘记了,吃了那一顿烤全羊,喝了那一点小酒,差点把肖遥淹死在农场里的静湖中的事。
肖遥一直在听着,知道蒋兴邦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完全是在表白他的心声,也相当于在告诉肖遥,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抓住你这一颗救命的稻草。
但这个救命稻草不好当啊,肖遥想想就感觉头痛,如果真如蒋兴邦所说,日后他没有权利了,真有人再打农场的主意,而且还打着正式的名号,那自己再能争,有个屁用,本来农场就不是蒋兴邦的产业,是他利用手里的直权得来的,上面的人想收回,天经地义,谁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又岂是自己能帮忙保的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