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有所图谋
盛孟达的出现,让原本正在顺利进行中的立断绝书一事,陡然生出了变故。
盛家老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凝滞。
而短暂的凝滞过后,盛玉萱立刻率先打破气氛,挑眉看向盛孟达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一家之主都亲口说要立这断绝书了,难不成你想忤逆不孝,和亲爹对着干?”
盛孟达的脸色霎时变的十分难看,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下一刻便要发作。
“你个丫头片子,少牙尖嘴利的,我懒得和你耍嘴皮子功夫!”
说完,他扭头看向盛老头道,“爹,这断绝书先不要立……”
盛玉萱今日就是为了断绝书而来的,眼看着事情就要顺利办成了,谁知盛孟达却突然冒出来坏事,她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中作梗?
“盛孟达,你一而再的阻挠我们立下断绝书,该不会是眼见着我们姐弟的日子现在过的好了,而你们的处境却每况愈下,才不愿意立下断绝书,想要凭着那一点点的血缘牵扯,来硬贴上我们,好从我们这里捞些什么好处吧?”
说到这里,盛玉萱不禁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戏谑和轻蔑。
“做人可不能这么前倨后恭,捧高踩低,想当初我们姐弟孤苦无依,你们将我们视为累赘,逐出家门,还千方百计的想要抢我们手里仅有的那一点点东西。如今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不仅挣下了一份家业,还和京中的贵人有些交情,你们便瞧着眼热了,想要像狗皮膏药似的再贴上来,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便宜事!”
“我若是你们,早就臊都臊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会再想着没皮没脸的贴上去,老老实实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便宜占多了,小心天打雷劈!”
盛玉萱这一番话,说的盛老头简直臊的没脸见人。
他立刻摆了摆手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们,既然你们想要立这断绝书,那立就是了!”
盛孟达也被这番话激的气血上涌,脸皮涨红,下意识的便想说不就是断绝书吗,立就立,谁稀罕贴上他们姐弟几个,当他们是什么香饽饽,有多厉害似的?
然而理智及时回笼,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涌到嘴边的话霎时又咽了回去。
这时,一旁的盛婆子却忍不住了,露出一脸尖酸刻薄相,撇嘴道:“我呸,不就是赚了几个臭钱吗,就凭你一个丫头片子,谁知道这钱是走什么脏路子赚来的,当我们没见过世面稀罕你那点钱啊?”
“竟然还胡说八道,说我们不要脸皮的去巴着你们,以后我老婆子就算是去要饭,也一定不去你们家门口要!”
“老头子,不就是断绝书吗,写!给他们写!”
说到这里,盛婆子忍不住冷笑几声,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这可是你们自己求着,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我可告诉你们,安王殿下马上就要接红月进王府享福了,到时候我们跟着过富贵的日子,你们可不要眼红后悔!不过,那时候就算后悔也没用,我们是不会再认你们的!”
盛玉萱方才的那番话,是故意激盛孟达的。
谁知没把盛孟达激的脑子一热,直接冲动的说出要立断绝书的话。
反而让盛老头和盛婆子的反应很大,跳着脚的主动要写断绝书,和他们断绝关系。
这实在有点不太科学!
按理来说,盛孟达性子高傲,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最是受不了盛玉萱方才的那番激将。
偏偏他却仍未松口。
看来,他不愿立断绝书的背后,一定另有图谋,甚至所谋之大,竟能让他忍住脾气,没有冲动的意气用事。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盛玉萱忍不住暗暗琢磨起盛孟达的意图,思索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像老盛家这些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而且还很会为自己谋取最大化的利益。
盛玉萱认为,盛孟达今日的举动,显然不仅仅只是想让她不痛快,才故意阻挠他们立下断绝书的。
或许,他是想要用断绝书,来要挟她什么?
盛玉萱正暗自思忖盛孟达的意图,盛老头在盛婆子的义愤填膺下,顿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伸手想把毛笔从盛孟达的手中拿回来,把断绝书上未写好的大名,继续写完。
盛孟达见状,却立刻按住了盛老头的手,冲他使眼色道:
“爹,这断绝书先不急着立,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说完,他扭头看向盛玉萱,道:“你想要断绝书,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些话要先和爹娘说,还请你们在这里稍候,等我和爹娘商量过后,我们再谈断绝书的事情也不迟!”
盛玉萱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们可别商量的太久,我等多久都无所谓,只是刘大人公务繁忙,若是让他久侯可就不好了!”
她之前便猜测盛孟达的举动背后另有图谋,现在心中更加笃定了。
让他们一家去商议也好,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自己才好应对!
而且她也想知道,盛孟达捏着断绝书的事情,究竟能要挟她什么?
盛孟达见盛玉萱竟然拿知县大人来压他,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不过纵使他心中再气愤再不高兴,却都没有当场发作。
“那是自然,容我们说几句话的工夫就好,不会耽搁太久的!”
盛孟达说完,神色恭敬的冲刘知县行了个礼,又朝钱里正等人拱了拱手,便带着盛老头几人朝盛红月的房间走去。
盛红月近日一直卧床休养,平时多是绿儿来陪她说话。
绿儿初到老盛家,一直想着和这家里的每个人都处好关系,对盛红月这个小姑子自然不会忽视。
再加上她得知这位小姑子很快便要被安王殿下接进安王府后,便对她更加殷勤了。
盛红月原本对青楼出身的绿儿是十分瞧不起的,也不屑和她说话。
后来见她嘴甜会说话,就算是巴结奉承的话,也能说到她的心坎里,让人听了高兴,便常常让她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就当拿她解个闷了。
毕竟整天卧床安胎,日子过的十分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