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快到招待所的时候,果果主动让陆诚睿放下她,这里离官兵们的生活区很近,人多眼杂,他俩还是避嫌的好。

“你自己能上去吗?”陆诚睿不放心的看着她,担心她的脚伤。

“能,受伤的脚我少用点力就行。你快去吧,别耽误了集合时间。”果果善解人意的让他走。

“那我走了,你小心点上楼。”陆诚睿见果果自己说可以,也就不再婆妈。

“小诚——”果果叫他一声。

陆诚睿回头看她,见她用哑语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心中动容,也回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给她。果果很满意,忍着痛跛着脚上楼去了。

夜里,果果很晚都没睡,窝在被子里,手机放在床头,眼巴巴的等着陆诚睿电话。很久很久,他的电话都没来,果果一遍遍的看手机,连个短信也没有。

他会不会有危险啊?果果不禁就往最坏的方面想,随即又安慰自己,这种训练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不会有危险地,小诚那么厉害,他一定应付得来。

十二点多,就在果果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果果一听到就声音就睁开眼睛,把手机拿到耳边接听。

“我刚回来,这么晚你还没睡?”陆诚睿一边说,一边扯开军装的扣子。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等你电话。”果果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很愉快,可不知为什么,攒了一肚子想对他说的话,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反而一句也说不出了。

“今天发生了点意外,比平时晚了半小时进港,我怕你等急了,没参加总结会就回来了。”陆诚睿走到窗前,随手推开窗户,隐约中能看到招待所的大楼,只是分不清哪一盏灯是她的。

“出了什么意外,你受伤了吗?”果果关切的问。

听到果果关心自己,陆诚睿心里暖暖的,“军舰上的一点小故障,检修后发现没问题,不影响任务执行,我没受伤,也没有人受伤。”

“天这么黑出去执行海上任务,肯定很危险,我都没睡,一直等你电话。”果果的声音不自觉就变得又柔又细。

“小丫头。”陆诚睿笑一声,整颗心被一种暧昧而又轻柔的快乐包围,热血在体内渐渐沸腾,让他的神经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兴奋,然而,和以往不同,他知道这种兴奋的来源,也知道这是他从不曾体会过的快乐。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处于这样的兴奋中,恋爱中的人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心灵感应,却又担心对方不和自己感同身受。

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陆诚睿才又轻轻的问:“果果,怎么不说话了?”“你跳脱衣舞给我看。”果果执着的说。

又来了,这丫头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陆诚睿笑起来,“除非你半小时内跑完五千米,或许我会破例。”

“你放心,等我脚伤好了,我肯定能跑下来。”果果拍着胸脯保证。

对她这个无理要求,陆诚睿并没有明确的说行还是不行,而是用了一招缓兵之计,“你先跑下来再说吧。”

“说到做到,你可不许反悔,你是军人,一诺千金!”

为了自己的福利,果果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到。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自己不过跑个五千米,应该不会比红军长征还难吧。

第二天傍晚,江瑟瑟提前半小时下班,回宿舍换了条裙子,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才出门去和郭赟碰面。

小饭店里,郭赟看着光彩照人的江瑟瑟,眼前一亮,在他的记忆里,她还是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样子,一转眼就长成了标致的大姑娘。

江瑟瑟也暗中打量着郭赟,对他的印象也是停留在他家没搬走以前,那时他还是学生,整天跟大院里那群男孩子一起进进出出,是个挺出风头的人物,如今看着他穿着军装的样子,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坐啊,郭秘书。”江瑟瑟见他站起来,客气的让他先坐。郭赟坐下,仍是打量她,笑道:“好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江瑟瑟却没什么心思笑,客套的说:“自从你们家搬走,有十年没见了吧,听说你步步高升,已经是司令部的高秘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覃嘉树被提拔为南海舰队司令部参谋长时间不长,郭赟跟着他的年头可不算短,从普通的三级秘书到高级秘书,可以说是随着领导职位的提升,他也一路升迁。

尽管心里挺自豪,谨慎的郭赟还是谦虚了一下:“高升不敢当,工作需要而已。”

尴尬着和她没有话题,他又主动道:“来之前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当军医,上回无意中听女兵中队的人提起,我才知道你已经在这里一年多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的,这里虽然和外界接触不多,但整体环境不错,没有大城市大医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对了,郭秘书——”江瑟瑟转着心思,该怎么开口问果果的事。

没等她说完,郭赟就打断她:“别叫郭秘书了,太见外,咱们两家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跟你哥他们还是同学,你叫我郭大哥就好。”

啧啧,瞧人家多会说话,尽管江瑟瑟一肚子心事,却也不得不感叹,在领导身边待久了,待人处事就是圆滑。

“那就不好意思了,郭大哥。”江瑟瑟顺着他的话,乖巧的叫了一声。

十几年的老邻居几年不见,聊了一会儿之后也能找到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他们谈了谈以前认识的人,又谈了谈各自的生活,气氛比刚开始放松了许多。

“这家馆子做的川菜还真不错,厨师是四川人吧?”尽管郭赟对吃一向挑剔,可也觉得江瑟瑟选的这个地方口味还不错。

“嗯,是这里的一个家属开的,老板娘和厨师都是四川的,我点的都是他们家的招牌菜。”江瑟瑟见他吃的高兴,主动给他倒酒,也就开始思索,该怎么问出她想问的话。

“郭大哥,你跟覃参……你们这回到基地来要住多久啊……我有东西想请你帮忙带回北京去。”

临出门前,她反复想过,在郭赟这样的人精面前,自己不能流露出太多的试探之意。

“原定计划是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是领导的计划不如变化多,说不定也会提前或者延迟行程,具体能住多久,得看领导工作安排。”郭赟虽然不知道江瑟瑟这么问的目的,却也把她想知道的告诉了她,只是他向来谨慎,说话留有余地。

那就是说,他们在这里待不长,江瑟瑟心里先是一松,随即换了一个角度更深入的问:“上回覃参的女儿到我们那边去训练,中暑了,是我给她处理的,她最近身体还好吧?”

郭赟听她问起果果,又见她故作随意的目光偏移,实则另有深意,斟酌着言辞:“还好,一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现在好多了,覃参想明年送她去美国念书,不放心她的自理能力,所以这回带到基地来让她锻炼锻炼。”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覃参舍得让娇生惯养的女儿跟着陆诚睿训练。”江瑟瑟刚想高兴,哪知道郭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高兴瞬间烟消云散。

“也不完全是,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覃参看中小诚了,想把果果介绍给他,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担心他俩处不好,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果果很听小诚的话。”

两杯酒下肚,郭赟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是因为美女当前,他降低了戒心,可他不管说什么,始终很有分寸。

江瑟瑟的脸色在瞬间发白,希望落空的惆怅感顿时涨满心头,她知道郭赟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陆家和覃家堪称门当户对,再有父母之命的话,这件婚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郭赟说得兴奋,哪里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道:“不过这也只是覃参的一厢情愿,陆家同不同意还不好说,毕竟他们两家的恩怨一直也没化解。”

接下来他说了些什么,江瑟瑟一点也没听进去,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一咕噜喝下去,呛辣的滋味从喉咙直达胃里,正好能冲减心底的那份隐痛。

“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喝?女人酒喝太多不好吧。”郭赟睁大眼睛看着江瑟瑟,想从她手里夺过酒瓶。看来那句话是对的,酒量好的女人比男人还能喝、还敢喝酒。

江瑟瑟紧紧的抓着酒瓶,不让他拿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三口两口喝下去,喝完了她还傻笑,“看到你太高兴了啊,上学那会没跟你说过话,你现在是领导身边的红人,我更没机会跟你说话了。”

郭赟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有几分飘飘然,虽然他还没结婚,可不代表他不了解女人,他的女人缘向来不错,这江瑟瑟大概从来也没喝过这么多酒,醉态毕露了,才会什么都说。

“好了,瑟瑟,别喝了,我送你回去。”郭赟站起来,找来服务员结账,想扶着江瑟瑟离开。哪知道,江瑟瑟甩开他胳膊,“我能走的,我又没喝醉。”

郭赟无奈,只能放开手,结果他一松手,她没走两步脚下就是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小饭馆里客人多服务员少,有些客人走了,桌子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泼了水,江瑟瑟穿着高跟鞋没注意,幸好郭赟及时扶住她。

“你还说你能走,你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郭赟笑着把江瑟瑟领出了小饭馆,拖到车上。江瑟瑟有点醉了,说不清楚她宿舍的具体方位,郭赟只好打电话询问,才搞清楚。

好不容易把这个醉女人送回了家,郭赟从江瑟瑟随身的包里找出钥匙开门,门一开,江瑟瑟就扑了进去,倒在沙发上,原本勾着她胳膊怕她跌倒的郭赟被她这么猛力一拉,也不由自主的倒在沙发上。

真是醉得不轻!郭赟腹诽一句,想站起来整整衣服,江瑟瑟把他衬衣都揉皱了。

醉得迷迷糊糊的江瑟瑟感觉他试图远离自己,忽然睁开眼睛,不情愿的抓着他不放,在她模糊的意识里,他的这张脸已经幻化为陆诚睿的脸。

“小诚,你不要走。”江瑟瑟喃喃自语。郭赟哪里听得到她的话,一边推她一边道:“我得走了,你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我真的要走了,唉,你干嘛——”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瑟瑟两条白嫩的手臂已经环绕上他脖颈,喝了酒艳如桃花的脸也贴了上来,对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

这一来,郭大秘书不淡定了,这个时候没理由淡定啊,他是个正常男人,身边又没现成的女伴,忽然有个美女投怀送抱,他再淡定,反而不正常,因此他在挣扎无效后,坦然的接受了突如其来的温柔。

以前看这丫头不声不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虽然认识,郭赟却也从来没正眼瞧过她,哪知道今天接触了才知道,她是如此热情奔放。

一个喝醉的女人把矜持抛到了脑后,再遇上一个因为工作繁忙、找老婆又挑三拣四以至于三十一岁还没结成婚的男人,这一晚足以电光火石。

第二天一早,江瑟瑟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世界已经变天了。身边躺着的是一个认识二十多年,但其实只能算是陌生人的男人,而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就跟他……

郭赟也醒了,和江瑟瑟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无声的穿着衣服。

“那个……昨晚我没采取措施,你是医生,知道怎么处理吧……”郭赟说得吞吞吐吐,精气神也跟他平日里跟在首长身边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江瑟瑟没答话,只轻轻嗯了一声,此时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不然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羞愧。虽不至于保守到因此叫他负责,她却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只能沉默。

临走的时候,郭赟才想起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了一张名片给她,“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我,能出力的我都会出力。”

见江瑟瑟没接,郭赟把名片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就走了。他走了以后,江瑟瑟才长出了口气,跑到浴室去洗澡,一口气洗了三遍,她也没把身上那些该死的印记洗下去,坐在浴缸边上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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