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狱司里又添了一位新成员。八≥一中>文 w≦w<w≤.<8≦1<zw.
石壁挂着的暖融油灯散落下的光线变得有些模糊,落在那些刀铭壁画上,将那些垮塌废墟的棱角分明立显。
一名少女走在空旷的石道上。
她眸若墨星,唇红如樱桃,长长的睫毛,嫩白的双颊上有两团淡淡的红晕,配上那身裁剪有致的红袍,看着极为美丽。
那是一种非常健康的美丽,看着便让人身心愉快,而绝对不会有任何杂念。
少女自己却不怎么愉快,神情很是愁苦,因为她要去认识一下自己的上司。
少女叫云萱,今年十六岁,年纪还很小,因为某些缘故,容貌体态看着比真实年龄还要更小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所修行法门的特质,或者是那身大红袍衬托的缘故,她眉眼间隐有几分英气含着。
她在姬水畔已经生活了很长时间,在师父的悉心呵护下,与外界极少接触,难免会有些孤单。
对比,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只关心怎么修行——在修行方面她有些问题无法解决,即便是她那位似乎无所不能的师父也解决不了,所以她才会千里昭昭来到东京城。
按照师父的说法,能够解决自己修行方面问题的人就存在于东京城里。
她隐藏身份去天书院和国学院听过课,私下也请教过那些声明赫赫的神庙大神官们,她甚至与大明皇族的供奉讨论过相关的问题,遗憾的是那些问题依然得不到解答。
就在她最失望的时候,一天夜里师父传书告诉她那个人在雨花巷里。她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但知道书信里提到的盟约就是为自己安排的。于是在一个多月时间的忐忑等待后,她与师姐们一起来到了雨花巷完成盟约。
然后,她看到了那名少年。
最开始的时候,她不认为少年身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因为少年面对自己的迷香都毫无缚鸡之力。但当少年面对那名强大的黑袍人时,她终于确信师父说的是对的。当然,并不是少年所表现出来的勇敢无畏让她这般认为,而是因为咒命禁法在他的身体内的无形消散——能够感受到这些,完全是因为她拥有一种很特殊的天赋,所以她确信自己感受到的是真的,就像师父从来不会骗她一样。
藏书库的门紧紧地闭着,但那把铜锁没有锁上,她知道里面有人。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有些紧张,向那边走了过去。
……
……
顾笑生捧着一卷关于星辰的讲义在读,实际上,却是极罕见地在读书的时候开始走神,他在想着昨夜生的事情。
他右手无意识摩擦着书卷的边缘,默然回想着那些画面,希望不会影响到自己来之不易的修行——一名人类强者居然在神庙眼皮子底下使用禁器,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的。
同时他不禁为自己身体的异样开始担忧起来,虽然东方霸道并没有表达出来什么,但他很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这让他很是郁闷苦恼。
便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藏书库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里将沉重的库门拉开,然后便看见了一名少女。
少女看着很小,眼睛很明亮,睫毛很长,嘴唇很红,配着那身红色官袍,很好看。
他没有与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打过交道,一时有些呆。
云萱睁大眼睛,看着少年像呆鹅般的样子,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心想昨夜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勇敢一面不知去了哪里。
“你好。”顾笑生终于醒过神来,向后退了一步。
云萱说道:“你好。”
顾笑生认真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云萱微怔,心想昨夜才刚见过面,还生那么多的事,难道你不明白我来做什么?不知为何,看着顾笑生的样子,她不由自主地跟着认真了起来,认真行了一礼,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少女认真行礼的模样,有些笨拙,因为她真的很少需要给人行礼,尤其是离开姬水离开师父来到东京之后。
顾笑生不好与异性肌肤接触,虚扶的动作也有些笨拙,同时心中升起浓浓的不解,他很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很好看的少女,他不禁问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么说?”
看着少年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云萱这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看清是自己迷晕的他,但她不打算隐瞒这个事实,直起身来,乌黑眼眸微转,认真说道:“昨夜是我迷晕的你。”
说这段话时,她的神情很端正,态度很诚恳,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顾笑生微怔,回想起昨夜闻到的那股淡香味道,眼中露出恍然之色,连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没什么的。”
这是很常见的客套话,云萱却不愿与他客套,她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为什么你不生气?”
顾笑生歪着头很认真想了想,稚嫩的脸上渐渐现出笑容,因为确认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认真解释道:“你比我小,我也没有因此出什么事,而且你现在又是我的同僚,那么我当然不会生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股味道确实很好闻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很明亮,神情也很端正。
云萱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身上流露出某种光泽,大概是那种认真的气质?她懂了他的理由,莫名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从昨夜的那场激烈战斗到现在,如若不是自己迷晕他,他又怎么会陷入险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愤怒的感觉,甚至在始作俑者面前,都表现出了宽容大度,但更妙的是,与那些牵强的理由比起来,他似乎更在意吟风恋的味道。
云萱自幼生活在姬水畔,因为师门的缘故,她很少接触男孩子,即便是这样,与那些皇族子弟或是天书院的学生相比,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顾笑生这样的人。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下意识里生出由衷的好感,她看着顾笑生认真说道:“但终究是我做错了事,我要拿什么弥补呢?”
顾笑生认真说道:“你专程来表达歉意,这就足够了。”
云萱想了想,望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向着藏书库外走去。
她转身的毫不拖泥带水,离开的毅然决然。
顾笑生看着少女娇小的身影,很是感慨,我说够了就是够了,说走就走,东京人做事真是大气啊。
然而就在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准备继续研读修行方面的知识的时候……
少女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