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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儿与弟(1 / 1)

第七十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儿与弟

是不是应该对这个男人说声“多谢”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研究成果,自己又怎么可以凭借一岁孩童的身体灵活运用正宗呢?

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身上白色的长袍缓缓染上血色,握着这把曾经从对方手中接过的银白色长刀,萨菲罗斯心底却空空的,没有半分想象中复仇的愉悦和满足感,反而十分悲伤,悲伤得仿佛……

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

想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形容,萨菲罗斯十分困惑于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银发孩童手握一把与他极度不成比例的长刀,绿眸深处满是矛盾的神色,纱罗看着这样的萨菲罗斯,心底刚刚浮起的那抹微不可察的哀伤猛地消失。

顺着长刀的方向垂眸,纱罗看着胸口上的血痕越来越大,手脚开始发冷,心底的情绪很是复杂。

她曾经以为,萨菲罗斯如果要杀宝条的话,绝对是将他片成一块块。然而,纱罗想不到萨菲罗斯竟然只是采用了最简单的一刀穿心。

明明是她不想借用宝条的外壳,所以才有意无意促成了今日的一切——不可以自杀,那么就借助目前被世界眷顾之子的手,脱离这个躯壳。反正为了不扰乱“过去”,她过几年再回来就是了。但是,在被萨菲罗斯刺中的那一瞬间,不可否认的,纱罗感到了悲伤,因为他竟然真的下手了……

唉,她还真善变,现在又后悔刚才不躲避那一刀的行为了……如果此刻告诉萨菲罗斯他杀的人就是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妈妈,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让她感到悲伤的人,即使是亲生儿子也要报复一下,至于萨菲罗斯会不会因此而恼怒、愤恨,甚至远离她?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她从来是个自私的人,独占欲也很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绝不会让其自手中脱逃。

然而,想了这么多,为自己设计了无数个黑化的后续行动,到最后,纱罗只是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如过去这一年里每次说笑时一样,语气轻扬地道,“萨菲,你要继续加强锻炼啊,角度偏了。”

“……什么?”正沉浸在心底诡异到极端的心情,却不料听到宝条这样近乎开玩笑的话语,萨菲罗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那个染血的男人。

“串烧别人虽然显得你很有型,但是串不死就别串了,浪费你力气之余还浪费我灵力来修复啊……”随着话语,纱罗直接用手捏起正宗的利刃,一把将长刀拔|出,手中冒出了浅绿色的光芒,宛如生命溪流一样的色泽。

感受着空气中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力量,萨菲罗斯看着男人胸口的血洞以缓慢的速度愈合,曾经对宝条异常行为的疑惑以及自己所作的荒谬猜测仿佛得到了印证,被仇恨遮掩的双眼这一次没有再怀疑自己所见到的东西。

只是萨菲罗斯还没来得及寻求答案,世界又一次趁虚而入,将扰乱命盘并且威胁自身的存在驱逐出去。

纱罗才将伤口愈合不到一半就眼前一黑,脱离了束缚自己的躯壳,下意识地运用起时空之力离开了这个世界。

绿眸平静无波地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萨菲罗斯微微闭上双眼,体悟心底最确切的情绪。

没有报复的喜悦,有的只是满心的空虚。

时间过得很慢,一室空寂而悲凉。

在这个无声的房间里,萨菲罗斯凭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和寂寞,宛如被唯二的好友背叛时的空虚。

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传来了敲门声。

在这个充斥着金属和科技的世界,在有通信器的前提下竟然有人采用了最原始的敲门方式。

萨菲罗斯冷冷扫了眼地上的宝条,完全没有隐藏杀人痕迹的打算,直接用刀风将大门打开。

他很想知道,在改变了“过去”的现在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萨菲罗斯没有想到,门外并非他想象中的塔克斯或者特种兵,等待他的也不是刀剑和子弹,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黑色长袍,黑色长发,容姿卓越,风华绝代。

从未见过的服饰,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手拿一大束不搭调的红色玫瑰花的这个男子,是萨菲罗斯所见过的最出色的人,气息平和而宁静,单单看着对方就让他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从异空间归来的通天,按照老子提供的梦境用灵力凝聚出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正打算按梦中女子调侃的话语复读台词,却不想竟看到了这幕杀人现场。

只一眼就让通天一目了然,手中的玫瑰花顿时消散,快得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他只顾着如何讨纱罗欢心,却忘记了之前所窥视到的天机……

没有立即查探纱罗所在的位置,眼前这一幕让通天感到似曾相识,不由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萨菲罗斯冷冷看着这个陌生人,没有回答。不管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诡异回到过去的他,都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也不打算为一个陌生人解释。

通天却不是个会白白等待时间过去的人,萨菲罗斯的沉默、以及从对方心底传来的压抑情绪,让通天的疑惑更深了,不由追问道,“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这样做?你们不是亲人吗?”

天道都承认的亲人,正如他所来的那个世界里的老子和原始……眸底划过一道似是冷漠似是恨意的神色,通天缓缓启唇,一字一句直入萨菲罗斯心间,“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妈?”

原本萨菲罗斯还打算在神罗大开杀戒以发泄自己矛盾的心情,一听到通天的话,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脑袋空空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嘶哑声音艰涩地从唇边逸出,“你说……什么?”

知道萨菲罗斯疑惑的重心在哪里,通天随意一指,“你妈妈。”

顺着对方的手一看,白袍男人的身影映入眸内,萨菲罗斯脸色顿变,狠狠咬牙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妈妈的灵魂附身在这个人身上。”步履闲适地踏进实验室,通天几步来到电脑前,再次一指,“之前也附身于这个女人。”

通天所指的,正是纱罗故意遗留下来的资料——露克蕾西亚的影像。

如果说通天的片面之词让萨菲罗斯觉得荒谬,那么在随后看着通天用法术将宝条恢复原状后,所有的质疑都烟消云散。

不属于人类所有的力量,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再联系自己暗地里所查到的资料,即使萨菲罗斯很想说“不”,也只能颓然地接受现实。

怪不得资料中的露克蕾西亚前后表现不一致,怪不得宝条的行为与记忆中的完全不符,怪不得这一年里从未被放上实验台却依然有报告上交高层……

之前被视为耻辱的一年时间,此时萨菲罗斯回想起来,却发现很多蜘丝马迹,尽管那时候“宝条”的行为颇有恶趣味的意味,却也可以归为对孩子的照顾。

笨拙的育婴阶段,每晚睡前的晚安吻,诱他叫爸爸时眼底的温柔,第一次学步时的鼓励……

以前的萨菲罗斯只需要别人给予一点温柔,就可以涌泉相报,即使是面对经常挑刺的杰内西斯也会无限包容。正因如此,此刻回想起纱罗与他的点点滴滴,萨菲罗斯所受的打击更显剧烈。

小小的人儿面无表情,绿眸却死灰一片。

……这算什么?

萦绕自己足足一年的疑问解开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他,竟然亲手将一直以来渴望的亲人杀死了?

就因为对宝条的仇恨,向来冷静理智的自己竟然失控,用这双看似干净实际上却染满鲜血的手,将妈妈亲手杀死?

有些人,拥有一个人就好像拥有全世界,也有些人,失去了一个人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萨菲罗斯微颤着双唇,绿眸内交织着理智和疯狂的情绪,在力量失控的此刻,凭着仅剩的理智找出了不对的地方——这个黑发男子对他妈妈的在意。

绿眸看似平静地直视眼前的通天,萨菲罗斯冷冷道,“告诉我,她在哪?”

······我是分割线······

另一个时空。

在一阵吵闹声和哀嚎声中,纱罗逐渐从黑暗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胸口。

不是担心那个被正宗刺穿的位置,而是确认自己的猜测。

结果很满意,她的胸口不是平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纱罗微微抬眸,细细观察此次所穿越的世界。

周围一片代表纯洁的白色,然而满目都是这一种色调,在一个宏伟的建筑中这种白色就显得苍白无力,纯洁的意味半点显示不出来,反而让身处其中的人觉得死气沉沉。

“这里是哪里啊?”视线随着脚步转移,途径一个水池的时候,纱罗发现水面的倒影正是她,银发黑眸,红色耳坠耀眼夺目。

然而随着力量的上升,纱罗也发现这个身体的诡异之处。

不止最初的人以及杰诺瓦的力量,也不止她曾经吞噬过的仙人之力,这个身体还多了一种既暴虐又温和的力量,但纱罗可以确定这个身体是她的。

看来是某次时空旅行的时候遗漏了细胞在这个世界,让某个伟大的存在加以改造,才制造出这副无比合适的身体吧?

此刻的纱罗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甚至由于制造出这具完美的作品,制造者本身不容她存在,但又舍不得销毁出自自己手中的这具完美杰作,才将她封印在离它最近、最保密之处。

唉……不知道萨菲现在怎样?纱罗叹了一口气,走着走着,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开始怀念上一个世界了。

然而,尽管有点不舍,但本性凉薄的纱罗才明媚而忧伤了几分钟,就又恢复了本性。

如果萨菲知道了真相,他的表情会怎么样呢?是愤怒?是哀伤?还是面无表情呢?真遗憾没有看到啊……懊恼于错失一个观察萨菲罗斯表情破冰的机会,纱罗已经沿着吵杂声音的来源走去,来到一道高大而精美的大门前。

精致的浮雕刻画出神与天使的图案,但纱罗更关注的是附在其上的封印力量。

如果不是杰诺瓦善于吞噬与同化,凭她现在的力量怕是难以解开封印走出去吧?不过这个封印也下得太诡异了,里面的人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就好像故意让外面的人着急。

如此想着,纱罗已经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入目的场景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先知。

因为她猜测得不错,那道门的确是故意让外面的人着急的。

“你终于……肯出来了吗?”一个全身包裹着绷带的人体向着纱罗走去,从双手松散的绷带处暴露出来的是一条条电线般的肉块,无情地将靠近他的每一个侍女绞杀。

“罗洁爱尔大人你不可以……”恐惧着对方的力量却不得不奉命阻止,侍女妄图通过劝说让对方改变初衷,迎面而来的却只有那沾满血液和肉块的触手。

“滚!”以杀戮来阻止那些胆敢阻止他的侍女,罗洁爱尔近乎疯狂地扫开身边的一切。

“罗洁爱尔你不可以……”

“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在神塔面前……”

“啊——!”

越来越多的侍女死于手下,直至最后一名侍女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罗洁爱尔一脚踢开那紧抱着他双腿的手,踏过满地的血肉,这才来到纱罗的面前。

“罗洁爱尔吗?”缓缓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纱罗微蹙着眉头,难得的感到无奈。

曾经的她十分喜爱这名无机天使,银发控的她甚至想过将对方据为己有。然而,眼前这完全不符合她美感的绷带怪人,真的让纱罗感到为难啊!

别抱怨她颜控,也别指责她以貌取人,经历过这么多世界,她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只是此刻她大概穿早了,所以见不到日后那位银发飘飘的无机天使,而是看到一个堪比木乃伊的绷带人。

“姐姐,你在叫我?为什么不继续无视我呢?”嘶哑得如同被火烧过的嗓子,缓缓道出了罗洁爱尔长年埋在心底的怨愤和疯狂,绷带下瞪大的眼眸带着让人恐惧的神色,罗洁爱尔又再靠前一步,“还是说,你终于肯来见我这个丑陋的弟弟了?因为我在神塔里面、在你的门前杀了她们?”

“……姐姐?”没有在意那些枉死的侍女,纱罗只是淡淡重复了这个词语。恋声的她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比宝条更难听的声音,本来就微皱的眉头在理解了对方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后更是紧皱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很特别啊……稍微感叹一声,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封印里的纱罗,唯一庆幸的是她并非亚蕾克西儿。

虽然亚蕾克西儿也是位美人,还是位身材火辣的御姐,但是知道对方未来会转世成无道刹那的纱罗可不希望自攻自受——原着里,无道刹那所爱的,正是他的妹妹无道纱罗。

重名啊重名,真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世界……尽管如此下结论,纱罗脸上却勾起一个美丽的笑容,柔声问道,“那弟弟你欢迎我吗?”

“姐姐不在神面前取宠,是想来看我如何丑陋和卑微吗?”纱罗的笑容非但没有让罗洁爱尔平静下来,看到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美丽容颜,再想起这漫长岁月中对方在神的身边享尽荣宠,罗洁爱尔心底对她的憧憬和嫉恨交织在一起,口中也就说出这般伤人伤己的话语。

纱罗从他嘶哑的声音中听出那复杂的情感,对他丑陋外在的抵触竟就这样变淡,再想起他为了来到这里而将侍女杀光的血腥一幕,竟觉得这样恋姐的罗洁爱尔很可爱,尤其是被恋的姐是自己的前提下。

于是,改变了心情的纱罗笑了笑,伸手为罗洁爱尔将绷带解开,“你的身份注定你与卑微无缘,但是你的确很丑陋啊……”

就因为这句话,本来对她动作无动于衷的罗洁爱尔仿佛猛兽般一把将纱罗推倒,俯身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美丽女子,脸上的表情显得狰狞,扭曲而绝望地道,“是啊,有一个如此丑陋的弟弟,你是不是觉得很丢脸?所以才一直不回应我、一直避开我不见我?!”

罗洁爱尔话里透露出来的情感无比激烈,与之成对比的是纱罗一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手中还继续着为他解绷带的动作。

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罗洁爱尔狠狠挥开纱罗的手,透过已经被解开的绷带他看到了自己不堪入目的身体,情绪越加不稳定,“怎么?想看看我有多丑陋吗?也难怪……姐姐你可是最纯洁的天使,是神最爱的天使,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存在吧?”

“我只是觉得这些绷带很多余而已。”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纱罗发现,罗洁爱尔越是这样疯狂,她竟然觉得她越可爱。

并非可怜,而是可爱。

一个渴望爱的天使,一个即将属于自己的弟弟。

心底的喜悦让纱罗抛却对丑陋容颜的不适,伸手将罗洁爱尔搂住,问出一个无需回答就知道答案的问题,“罗洁爱尔,想不想要一副可以与日月争辉的美丽容颜?”

女子温暖的体温从紧贴的部位传来,心底的爱和恨仿佛交融在一起,罗洁爱尔听到这么一个诡异的问题,仅存的理智让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什么意思?”

“我帮你变得美丽,好不好?”纱罗松开了搂紧的双手,说出一句让罗洁爱尔无法相信的话语。

“我不需要你同情!”罗洁爱尔狠狠地道,长久以来即使力量上升也只能维持这么一副丑陋躯壳,他早已不奢望有改变的希望,所以一听到她这句话唯一反应的就是愤怒。

这是他一直想见的姐姐,但是却是将他当成可怜虫的人!

“我没有同情你。”看罗洁爱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愤恨些什么,纱罗轻轻推开他站了起来,嫌弃地看了眼被粘在身上的血肉,一挥手将自己和罗洁爱尔都清理干净,才伸手向下想将他拉起来。

只可惜,依然沉浸在绝望情绪中的罗洁爱尔没有理会纱罗伸出来的手,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被清理干净,维持着被推开的动作躺在地上仰望上方,眼神是平静的疯狂。

“呐,其实我只是想趁人之危,先在你的心上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然后攻陷你,让你爱上我。”这样的说法,她留下的印象应该够深刻了吧?眼看罗洁爱尔不理会自己,纱罗不由挑眉说出惯用的调谑话语,那般轻飘飘的语气让人一听就不会相信她的真心。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终于有所反应,罗洁爱尔却是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谎言一般,睁大眼仰望上方绝美翩然的女子,“神啊,您听到了吗?您最爱的天使竟然说‘爱’!”

在创世神所造的世界里,“爱”是绝对禁止的,此刻他们身处的神塔亚帝兰就更是如此。

耳边扭曲的笑声夹杂着讽刺和疯狂,纱罗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罗洁爱尔冷静下来,只好直接采取行动。一把拉起罗洁爱尔,指甲在左手腕一划,纱罗将滴血的伤口递到他眼前,“喝了它。”

一连贯的动作终于唤回罗洁爱尔的注意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白皙手腕上割裂开来的伤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喝了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会变得美丽,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缺憾……”

那就是从今开始与她结下划不开的羁绊……暗暗在心底补充,纱罗却没有将话说出来,狡猾也罢,趁虚而入也罢,她就是想拥有一个如此执着于自己的人。

执着于妈妈的萨菲罗斯她想要,执着于姐姐的罗洁爱尔她也想要。

其实,最渴望被需要的人,是她吧?

“如果你怕的话,那就算了。”微微敛眸,纱罗最后用了这么一句简单的激将法作结束,淡笑着扬了扬手。

“哼,谁怕!?”冷哼一声,罗洁爱尔狠狠捉住在眼前挥扬的手,没有怜惜地、近乎报复地狠狠咬了下去,仿佛想通过这样的动作将自己不甘的情绪传达出去。

或者是抱着对姐姐的信任,或者是抱着那微小的希望,罗洁爱尔一口口将纱罗的血吞下。

带着自身力量的血不断流失,时隔不久纱罗再次感受到失血的冰冷,不由伸手贴在罗洁爱尔脸上,缓缓抚摸,“知道吗?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日后就用你来偿还今天我所流的血吧!”

话音刚落,没有等罗洁爱尔理解她的话,突然出现在一片骇人杀戮现场的黑发男子让纱罗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感动笑容,“通天,谢谢你来接我。”

二人的目光交织,同样的无波无痕,纯洁得近乎残忍,仿佛那一地的血液和残肢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被罗洁爱尔咬上的时候,纱罗就有所察觉,在被监控神界一切事物的神发现之前,她选择了随通天离开。

她相信通天的大能,却也不想力量流失的自己拖累对方,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罗洁爱尔,我会回来的。”阵法爆破开来之时,温柔的力量包裹着纱罗,将她的灵魂从身体中拽出。

细微而温暖的光芒在身上环绕,纱罗就这样将手递给通天,然后离开了神塔。

罗洁爱尔只来得及伸手向前,却挽留不了那抹消失的身影。

被他咬过的手腕恢复了一片光洁,罗洁爱尔垂眸看着银发女子倒在地上,没有伸手去接。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姐姐以前从来都不回应他,也猜到了被遗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无用的躯壳,更知道了某个他从未怀疑过的存在才是导致他之前遭遇的元凶。

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脸边传来柔滑的触感,罗洁爱尔才下意识往下看。

打开的门传来了一阵风,在将银发女子卷进门内后,大门随即关闭,只余下盘旋在外面的阵阵力量旋风。

罗洁爱尔伸手接过随风起舞的银色发丝,与她相同的发色让他不由自主勾了抹愉悦的笑容。

血液突然沸腾起来,体内被压抑的力量破开封锁,肩胛骨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力量涌动之际,哗啦一声打破空气的沉默。

比迎风翻滚的布料声音更为响亮,纯白色的翅膀如同破茧般应声而出,在风中肆意地张开最华丽的弧度。

几片羽毛在空气中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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