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我来找你了。”
“......”
洛可可一脸木然地看着那个人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将自己手指切断,断指处嗤嗤往外喷涌着浓黄的液体。
他伸出舌头,慢慢地将那些喷到他脸上的液体添得干干净净。
......这人脑子里有泡吧?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洛可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离这个疑似心理变态的男人远了些。
察觉到对面站着的小女孩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男人裂开嘴,露出满嘴锋利的牙齿。
“蒂娜,你不害怕么?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不尖叫?”
男人的声音十分难听,好像砂纸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声音。
洛可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反问:“我为何要怕你?”
抱歉,她实在没有看出来,那种自残表演有什么可怕的,嗯,好吧,有那么一点恶心,幸亏她晚饭吃得不太多。
“碧池!”男人发出刺耳的尖叫,狞笑着朝洛可可扑了过来。
洛可可扭头就跑。
根据她刚刚的计算,她离开房子并不远,可是现在跑了很久都没有看见自家屋子,洛可可心中了然,想必她又在不知不觉间被这男人拖进了梦境之中。
我要回家。
洛可可这么想着,很快便看见自家红顶白墙的二层小楼出现在她面前。
“南茜,罗德,哥蓝,救命啊!”
洛可可扯着嗓子尖叫,屋子里静悄悄地,连一盏灯光都未亮起,好像那些人都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一般。
恐怖男从后面追了上来,他不屑地冷笑着,仿佛猫捉老鼠一般,昂着头,慢慢地朝洛可可逼近。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恐怖男狞笑着,双手的爪子相互摩擦着,迸出刺目的火花。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啰嗦?”洛可可站在台阶上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人。
她刚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印正她的猜想,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心中所想,便没有必要再继续做戏了。
那个男人的样子极其恐怖,可是相比那些脸上肉都烂完的丧尸,他长得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
没想到洛可可竟然丝毫不惧怕自己,恐怖男有些烦躁,他用力撕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皮,露出下面黑红的肌肉,原本以为这样那个小女孩会露出一丝惧怕,哪曾想到她只是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好像他只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一般。
失了耐心的恐怖男尖叫一声,合身朝洛可可扑去,他要用她的鲜血来洗刷她对他的藐视。
****
睡梦中的罗德突然惊醒,原本在他怀中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蒂娜,你在哪儿?”
罗德起身,发现蒂娜和衣躺在床底下,脸上露出无奈地笑容,罗德伸出手,想要将蒂娜抱上床。
蒂娜肩头突兀地出现三道爪痕,鲜血迅速地将纯棉的白色睡裙浸染成触目惊心的殷红色,罗德被这陡然出现的场景吓住了,惊恐地尖叫出声。
南茜和哥蓝被罗德的惊叫声惊醒,两人赶到蒂娜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蒂娜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罗德只穿着一条内裤,蹲在蒂娜旁边,神色惊慌地捂着蒂娜肩头的伤口。
“天啊,罗德,你对蒂娜做了什么?”南茜失声道,不过是半天功夫,罗德怎么将蒂娜弄成这副样子?
“不不是我做的。”罗德慌乱地解释:“当我醒来时她就成了这副样子,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任凭谁半夜起来,发现同床的女伴成了这副鬼样子,都不会保持镇定的,何况罗德还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将蒂娜抬到床上去,这么一时功夫,她身上又出现了几道伤痕。
此时蒂娜身上的白色睡衣已经全部被染成红色,可受了这么重伤的蒂娜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南茜猛然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境,仔细看来,蒂娜身上的伤痕很像是被梦中的那个人的指甲划伤的。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南茜果断地开口:“弄醒蒂娜,快一点。”
罗德哥蓝闻言,也顾不得别的什么,拼命地摇晃着蒂娜,南茜急急地冲到卫生间,端了一盆冷水对着蒂娜当头淋下。
“该死的小贱人,蒂娜,你是我的,我会抓住你的!”
眼前气急败坏的恐怖男的身影变得模糊,洛可可猛然睁开眼,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几处在梦境中被那男人抓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抬眼看着端着一个空盆站在她的面前南茜,开口道:“谢谢。”
洛可可没有想到那个梦境中的男人如此难对付,虽然她不惧怕他,可是那男人攻击的手段层出不穷,即使洛可可拼尽全力反抗,身上也难免挂彩。
不过那男人也不要想太好过,洛可可废了他一条胳膊外带一条腿,说起来,她也是不亏的。
房间被这么一糟蹋,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罗根等人扶着洛可可来到了客厅为她包扎伤口。
肩膀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很长,白皙的皮肤好像被什么利器所割伤,露出猩红的血肉,南茜拿着药棉,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洛可可伤口的血迹。
洛可可疼得不住地吸着冷气,心里直接问候了那男人的祖宗十八代,该死的男人,下次别让她在看见他。
弄好将洛可可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起来后,南茜等人坐在洛可可地对面,担心地开口问道:“蒂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洛可可坐直了身体,严肃地将梦中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几点看法。
“经过这两夜,我对那恐怖的男人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根据我的推测,他大概有一种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你在梦里受到伤害,同时会反映到你现实的身体上,就像这样。”
洛可可指了指自己身上包扎的伤口,如果不是她反映快,恐怕那人已经要了她的命吧。
罗德显然不信,他梗着脖子开口道:“蒂娜,别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梦中的人物怎么会伤害到我们?”
虽是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却又一丝丝颤抖,显然也不是十分肯定自己的说法。
洛可可对这个强上了自己的男孩没什么好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洛可可说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儿?是你玩儿□□弄的?”
罗德一噎,洛可可身上诡异的情况他可是亲眼目睹,那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嘴上说是不信,其实心底已经信了七八分,可是这事实太过荒诞不经,让他如何相信?
沉默许久的南茜突然开口:“蒂娜,是不是那个穿着红绿毛衣的人做的?我看你身上的伤痕,很像是那个人手上的爪子弄伤的。”
洛可可点头,换了一个姿势侧卧在沙发上:“我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来,南茜你也梦见过他,你要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南茜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不由得浑身发冷,想到洛可可身上那可怖的伤痕,她便觉得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
“南茜,不要胡思乱想,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恶作剧。”哥蓝将惊惧交加的南茜抱进了怀中,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要不,我们报警吧。”罗德迟疑地开口,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少年完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此时只想到求助于警察。
哥蓝和南茜似乎都同意了这个提议,罗德转身去拨打报警电话。洛可可趴在沙发上,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已经算得上灵异事件了,警察什么的完全帮不上忙,毕竟她受得伤害来自梦中,如果去和警察说她身上的上是被梦中的男人砍伤的,警察不当她嗑药了才怪。
事实证明,她的顾虑完全正确,姗姗来迟的警察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说法,甚至还将罗德作为犯罪嫌疑人带到了警察局。
榆树街很小,居民相互间很熟悉,榆树街的警察局长室南茜的父亲。
警察局内。
南茜情绪激动地向她的父亲辩解,说是一个穿红绿相间毛衣的男人在梦中伤害了洛可可。
杰克粗暴地打断了南茜,他异常严肃地对南茜道:“南茜,闭嘴,这都是你的想象,听着,那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你最好尽快忘了这事情。”
洛可可敏锐地发觉杰克的情绪有些不对,也许他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南茜。”洛可可拉住了还要和自己父亲争辩的南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
南茜不甘地咽下了嘴里的话,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生闷气。
洛可可安抚好南茜,之后借口上厕所走出了南茜所在的房间,找到了南茜的父亲杰克。
“警长,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
洛可可不顾警长难看的脸色,直接了当的开口:“不要找借口敷衍我,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刚刚差点被杀死的人是我。”
面对洛可可那张坚定地脸孔,杰克警长沉默了,他烦躁地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一圈浑浊的烟雾。
“那个人,是弗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