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纪小宛疲惫的垂下头,自从汪子秀失踪后,汪栋梁就把自己用长长的铁链拴到了主院门口。
要不是方萍信佛不愿杀生,纪小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虽然她知道,汪栋梁难成大器,嫉妒心又重,肯定容不下她的孩子,可是她还是尽力试试。
听到赛牡丹的娇嗔时,她就醒了,只不过不想抬头看这对狗男女的样子,才一直低着头装睡。
在酒、夜色和美人的激发下,汪栋梁走到廊下,用脚踢了踢纪小宛,“喂,抬起头叫我的美人看看。”
纪小宛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汪栋梁被她看得恼火,抬脚就往纪小宛身上踹去,不过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赛牡丹拉住了汪栋梁。“司令,您别生气,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去休息吧。我可不想看您跟别的女人说话。”
纪小宛冷冷的看着杨栋梁和赛牡丹走进屋里,灯光亮起又熄灭,接着屋里就响起让人害羞的声音,纪小宛紧紧抱住双腿,把自己团成一团,这样才能熬过夜晚的寒冷。
突然,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身影来到纪小宛身边,掏出钥匙就去开纪小宛脚上的铁拷,“小宛,快走,我们的时间不多。”
纪小宛惊讶的看着赛牡丹,“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赛牡丹急切的说,“小宛,我是小如,快走,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救你。等一会汪栋梁醒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她试了几次,终于打开了铁铐,搀起纪小宛就朝汪家后门走去,等到被人接应上,赛牡丹才松了口气。
纪小宛看着赛牡丹,不,应该叫方心如,“你怎么会过来救我?还搞成这副样子?”
方心如正在卸妆,之前为了装成赛牡丹的样子,她在脸上抹了厚厚的粉,糊的难受极了。“小宛,你现在都被他虐待成这样,还想着留在汪家吗?”
纪小宛冷冷的说,“不劳您操心。我记得我出嫁之前,说过我们俩已经恩断义绝,你这样费心救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方心如动作一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小宛,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感谢我。”
在这样一个深夜,南京发生的这件小事好像并没有引起半点波澜,不过苏州纪家和方家已经立场鲜明的跟周家站到了一起。
第二天,纪小宛就被护送到北平,带到了汪子秀面前。
除了那次认罪后,汪子秀一直拒绝说话,直到今天,看到伤痕累累的纪小宛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表情从平静一下子转为暴怒。
“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抓来!我不是认罪了吗?这还不够吗?”
周致远冷笑一声,“喂,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她的伤都是被你那个亲生儿子打的。”
汪子秀虽然有预感,可是没料想汪栋梁竟然真的这么狠心,“小宛,你没事吧?”
纪小宛怨恨的看着他,“你不就是想问我的孩子怎么样吗?放心吧,还好着呢。”
她再也不用假装喜欢汪子秀,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