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曜很好奇,看着还在颤抖的夏纤凝:“你是女孩子吗?看到别人打架都不会躲的吗?”
夏纤凝现在真的是害怕,怎么会不害怕。但那个时候怎么只能害怕,什么也不做。听到凌水曜这样问她,她还真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怕,万一没砸着唐健,砸着凌水曜怎么办?万一把人砸死怎么办?
“明馨!怎么办?我······我砸伤人了?他流血了,他······呜······呜······他会······死吗?呜······”夏纤凝浑身颤抖着。
夏纤凝在发抖,明馨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德,她在发抖······”明馨好象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凌水曜扶住夏纤凝的肩,轻轻抚去脸颊上的眼泪:“没事的,他们都很好,你也看到了,唐健在我们跑之前就醒了,比我们跑得还快呢?”
夏纤凝轻咬着下唇,好像是他说的那样。她抬起头:“真的吗?”
天哪!她可不可以不这么可怜楚楚地望着他,会把他的心看碎的。凌水曜坚强地点点头。
明德在一旁也附和着:“丑八怪!真的没事儿,唐健和我们打架什么时候吃过亏?他可是从小习武的人。”明德突然看到夏纤凝的手腕有血迹,低呼道:“你手腕,你手腕是不是划破了?”
凌水曜牵着夏纤凝的手一路狂奔,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在流血,等到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胳膊肘受伤了,血顺着手臂一直流到他和夏纤凝的手上。
夏纤凝看了下自己的手腕,没有痛的感觉,再看看凌水曜的手臂,这才发现是凌水曜在流血。
怎么办?他受伤了。夏纤凝拿出手帕替凌水曜颤抖地包扎着,又仔细看了看凌水曜的额头、下巴:“我们得去医院。”她转过身:“明馨,我们要不要医院······”
凌水曜并没有觉得伤痛,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伤痛,也许这些伤痛能减少一些他的心痛。他默默地任凭夏纤凝擦拭、包裹他的伤口,任凭她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搜寻外伤,那目光好温暖,好亲切,充满关爱与怜惜······
“不用!”明德看到凌水曜的伤:“曜!你都这样了,那我呢?”明德边说边检查自己的胳膊,手:“还好,只有淤青和擦伤。不对,明馨,我的脸,我脸上有没有挂彩?”
“有,好多,都快成脸谱了。”
“啊?MYGOD!”
凌水曜看到夏纤凝已经将他的伤‘遮盖’好(只能是遮盖,算不得包扎):“不用去医院,创可贴就好了,我们最好分开走。明馨!你们三个打车回家,先送丑八怪,记着中途不要下车,然后之之,我和明德你家门口等你。”
“嗯。”明馨拚命点头。
这些小伤对于凌水曜和明德不算什么,明德虽然看似紧张,但他只是在意他的脸,其他地方都无所谓,他也知道,这些小伤在凌水曜眼里更是小菜一碟,所以并不在意曜的伤:“好吧,我们回家!丑八怪美女,BAY—BAY!”
明馨和之之招呼到了出租车,向夏纤凝招手。夏纤凝边走边回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再看一眼凌水曜,她刚才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像是孤独、落寞、悲伤,她说不好。
可她转身的瞬间,正好和凌水曜的目光相撞,她慌乱地收回目光,可收回的一瞬,她分明看到了凌水曜微笑的绝美容颜。一时间,她觉得背后的目光好烫,好难以承受。
她心底竟然涌出了“难以承受”这四个字。
明德和明馨送之之回家后,两人一起偷偷摸摸地打开家的大门。明德看看大厅没人,飞快地往自己房间跑去。青兰听到门响从卧房里走出来:“明馨!回来了。怎么?今天痒了没?”
明馨看到明德轻轻关上房门,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没!已经全好了,近乎全好了。妈——,怎么现在做脸啊?”
“刚才照镜子,看到好多皱纹。哎,再怎么做这个也掩盖不住,宽宽心,自己骗自己罢了。你哥呢?”
“回房间了。我们今天作业都很多。”
“哦,那你也赶快写作业吧。半小时后出来吃饭啊。”
明馨匆匆回房间,放下书包,便跑明德房间。她和明德的房间内还有个内门,不用从外面进。
“怎么样?”明馨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正在清洗的明德。
“还能怎么样?用什么粉也盖不住的。你以后少给我惹麻烦,我这美玉一般的容颜就快被你弄没了。”
“别自恋了,看看是你皮肤还是我皮肤好?天天臭美,真怀疑你是个G!”
明德长叹一声,看着明馨光滑细嫩的皮肤,他确实有些自愧不如:“哎!我今天帮了你,你不感谢我也不用损我吧。以后还想我出手吗?”
明馨自觉理亏,小声地:“妈说,半小时后吃饭。要不要我来给你擦些粉啊?”
明德看着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是一声长叹:“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天天都要看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且还特别讨厌她,可一看到这张脸就会对自己说,不能讨厌,自己也长这个样子。”
明馨笑了。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妈妈欺侮爸爸,她欺侮明德。可她没有恶意,明德有时候挺可爱的,比如现在。
“不弄了。一会儿你把饭给我端过来吧。就说我在用功。”
明馨又扑了一层粉,真的盖不住:“好吧。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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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曜从水里捞出淡蓝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晾在阳台的衣架上。站在阳台的栏杆前,远眺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点燃一支烟,然后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烟丝向上游荡:夏纤凝充满爱怜的大眼睛再次望着他,她为他包扎时的那缕垂在耳际的发,现在也同样了拔着他的心扉。他喜欢被她关注,喜欢她用那温暖的眼神望他,喜欢她在离开的时候会转身望他,那是充满关爱的的目光。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满心都是她,满心都是幸福快乐。
凌木曜敲了门,没有回应,他便推门而入。凌水曜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曜有外伤,而且曜也没有下楼吃晚饭,想到他的外伤药大概用得差不多了,便把自己的急救箱给他送过来。
“曜,在吗?”
凌水曜在阳台任思绪飞扬,并没有听到凌水曜的声音。凌木曜把急救箱放在书桌上,抬头却看到阳台隐约有人坐在那里,一定是曜。
凌木曜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停了下来,他知道曜这个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急救箱放在书桌上,烟少抽些,明天学校大检查,卫生间的校服我拿去送给五嫂,如果不好洗,你就先穿衣柜里那套备用的吧,还有,最好能把胡子刮干净。”
“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凌木曜诧异。这是曜第一次对他讲这两个字,他以为在这个家,曜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尤其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