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秉文冷淡地看向他,唇角勾出了颇具讽刺的弧度,“尚书府死了人,凶手是世子妃,本官奉旨前来抓人。”
“尚书府的人几时死的?”
“昨夜子时。”
楚亦然目光淡淡,声音中含着烟云微渺的散漫,“子时世子妃在我房中,如何去尚书府杀人?”
穆如雪一听,连忙嚷嚷,“世子哥哥,你怎么能和那个坏女人住一起呢?”
不是说东院不准女子进入嘛,为什么那个坏女人可以世子哥哥一起住?
穆如雪难过嫉妒得都快要哭了。
楚亦然终于看向她,然眼里却无她想要的温柔。
他面容寡淡,眸中泛着冷光,看不出怒气,只有无边无际的沉寂与彻入骨髓的寒意。
“谁是坏女人?”
周遭幽静,他的声音也如这气氛一般,冰冰凉凉。
穆如雪仰头看他,明明他仍旧是那虚弱憔悴的模样,她却感觉到一股凉意,悄然爬上背脊,流线般漫开。
“没……没有。”穆如雪怏怏地咬了下唇,闷闷不乐的闭了口。
见穆如雪被吓到,穆秉文愈发生气,冷声道:“世子妃是楚世子的人,自然要护着,可兹事体大,尚书府和独孤少傅夫人一案都跟世子妃有关,本官今日一定要带走世子妃。”
“我若不准呢?”楚亦然眼里的冷意突然锐利起来。
“那楚世子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穆秉文唇角微勾,带着一丝丝挑衅地看着楚亦然。
寒食宴之仇,他可是铭记在心。
眼下抓到他们的把柄,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穆世子。”
两人对峙中,楚轩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穆世子来的正好,你看到那堵墙了吗?”
楚轩成走上来,手指着东院正前方倒了的一堵墙。
穆秉文看过去,微微皱眉,“御南王什么意思?”
按关系,他该叫楚轩成为皇叔,可他随他父亲,极为讨厌御南王府一家,怎么还肯叫皇叔。
楚轩成也不恼,只微微一笑,“前几日独孤少傅来刺杀世子,世子被其所伤,这堵墙就是独孤少傅刺杀的证据。”
“所以御南王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这一切都是独孤家搞的鬼,独孤家的人上门挑衅不成,心生恨意,陷害世子妃,这个理由穆世子觉得如何?”
“怎么可能?”穆秉文道,“那么多人都看见是顾清影杀了尚书府夫人和公子,难道有假吗?”
楚轩成冷哼,“国师一家个个都是会法术的高手,随便变几个幻象迷惑众人又有何难。”
穆秉文噎住了。
是啊,国师独孤九不就是凭借高超的法术而当上国师的吗?
独孤家更几乎个个都是修道者,若这事是他们自导自演,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楚轩成在迷惑他。
穆秉文冷声道:“御南王,既然你说是独孤家搞的鬼,那我也有权利怀疑凶手是世子妃,不然少傅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雷劈,又离奇死亡?”
穆秉文不愧能当上刑部尚书,这有理有条,倒让楚轩成沉默了。
凶手不定,今日似乎顾清影非跟着他们走不可。
然下一刻,就听得沉默的楚亦然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