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串门子唠嗑也算是日常,不过程锦儿以前没那么多空闲串门子什么的,也是冬天没什么事儿才出来转转。
从杨生家出来程锦儿一直都低着头不说话,让陶青川怀疑陈巧是不是给程锦儿说了什么。
“看来你不适合串门子。”陶青川几分玩笑的说。
“为什么?”程锦儿看着陶青川。
“串个门子回来整个人都沉重了很多。”
程锦儿思想了一下怏怏的说:“我听陈巧嫂子说万良沟那里都断粮了,你说万一饥荒了怎么办?”
陶青川看着程锦儿:“你担心这个?”
“我当然担心了,人一旦饥饿了,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到时候……”程锦儿不敢多想。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儿发生的。”陶青川握着程锦儿的手。
黑暗中程锦儿看不到陶青川的表情,但是她没有道理的相信陶青川,他之前说的事儿也都做到了。
余生接到他父亲的来信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件事真要他拦下估计还真有点儿吃力,但是做做表面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父亲让他尽量找到真凶,这个就有点为难了,想想敢杀官兵的人就不是一般人啊。
想到这里他直接愣住了,敢杀官兵的人就不是一般人,那么就是说这一带有不一般的人?
不管是什么他暂时都无法回阳平了,父亲说先把余鱼的个送回阳平,他也觉得这个很有必要。
“哥不回去我就不回去。”余鱼直接说。
“你是不是为了苏展行。”余生玩笑到。
“谁为的他啊?”余鱼转身看着他哥:“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为了他?”
余生也不管余鱼说什么:“虽然说那苏展行不过是一个里正的儿子,但是仪表堂堂也算是人中俊彦,估计爹看了也会满意。”
“哥到底说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是为了他。”余鱼咬牙。
“不是为了他,那到底是为了谁?”余生用眼角看着自己妹妹。
余鱼噘嘴思想了一下:“我就是觉得这里好玩儿而已。”
“也没见你出去玩儿啊。”
余鱼词穷,歪着头想了很久:“不是都说三思而后行那,我现在正想着呢。”
余生直接被他逗笑了:“不是还有随遇而安吗,你现在又不是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三思什么啊。”
余鱼不搭理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选择什么样的男人比惊天动地的大事都重要。
过了两天陶青川来找曹大夫了,曹木元已经把他要的东西给做出来了。
“你尝尝。”曹木元把几个碗放在陶青川面前,里面都是糊糊。
“这是什么?”程锦儿好奇的看着那些碗。
陶青川递给程锦儿一个勺子:“曹叔请我们吃的。”
程锦儿接过勺子吃了一口:“感觉怪怪的。是药吗?”
“你看看哪个味道好。”陶青川看程锦儿那好奇的样子自己也尝了起来。
“这个好吃。”程锦儿最后选了一个颜色比较深的碗。
陶青川也觉得那个好吃:“加了肉末?”
“恩,我把风干的兔子肉加进去了。”曹木元笑着说。
“能保存多长时间?”陶青川觉得这样会潮湿一点,也许保存的时间就短了。
“里面有油脂,如果是冬天的话,可以保存整个冬天。”曹木元也不过是尝试了一下。
陶青川把勺子递给程锦儿让她去洗:“给我材料最容易得到,成本最低的那个。”
其实味道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在饥饿的时候人的要求不过是有能吃的东西,所以曹木元做这么多东西唯一的意义是挑选出材料最容易得到,成本最低的那个。
这个成本自然说的是材料最容易得到的那个成本。
曹木元看着程锦儿离开去洗勺子把一个方子给了陶青川:“这个添加比例不是一定的,要看你手里什么最多了,我都给写了,你自己看。”
“谢谢曹叔。”陶青川笑了起来。
“你岳母怎么样了?”
“没什么变化,但是膝盖完全用不上力。”陶青川也觉得很奇怪。
“有时候是心病。”
陶青川看着曹木元,他以前只是觉得曹木元医术高而已,自从秦沐之后,他觉得曹叔的来头也不简单。
离开了药铺陶青川就去曹家了,他之前从曹家带回来的东西还在曹家放着呢。
“青川,你可来了,我给你说……”曹木元一阵兴奋。
陶青川用眼神制止了曹子谦。
曹子谦几分尴尬:“弟妹也来了啊,赶紧到屋里烤火,外面冷的厉害。”
程锦儿明明觉得曹子谦有话要说,可是突然就不说了,她看向陶青川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这才微微放了心了。
曹子谦把两个人带到屋子里,又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
“我得一本孤本让青川看看,弟妹先在这里烤火。”曹子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借口。
程锦儿打量着陶青川,曹子谦可是习武之人,得什么孤本,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儿:“恩,曹大哥带他去吧,我这里没事。”
陶青川也是捏了一把汗啊,骗人就不能找个合情合理的事儿来,锦儿肯定是怀疑了,这个窟窿还得他来填上。
“娘子,那我去去就来。”陶青川还得赔笑说。
“去吧。”程锦儿眉毛挑了一下,那神情就是在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曹木元鬼鬼祟祟的把陶青川给拉到书房,虽然他是一个习武之人,但是他爹说什么要文武兼修,硬是给他弄了这么一个没什么用的书房。
“别看了,锦儿才不会那么无聊的跟过来呢。”陶青川看着曹子谦的样子。
曹子谦没好气的看着陶青川:“我担心什么啊,我不还是担心你吗?”
陶青川立马距离曹子谦远一点:“别!你这话歧义太大。”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的东西还想不想要了。”曹子谦没好气的说。
“要啊,当然要了,你先把我之前放你这里的东西送到苏展行那里。”他说着坐在桌子那里看了看笔墨开始自己磨墨。
“我说的不是那个。”曹子谦坐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