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猪被围在中间更有存在感了，也许这是这只猪最为荣耀的一刻，让三个女人都为它争吵不休，足以让它发很多煽情的感慨，比如不停的拼命嘶吼。
就算杨双要来了也只能站在一边分析一下形势，毕竟和那只猪相比他只能站在一边。
“杨强。”杨双要突然发现了突破口。
杨强本来想作为旁观者看最后的输赢就好了，没想到还是被里正给发现了，他反射性的想逃，这种事儿风头实在太大了，他怕自己一个承受不住会被刮倒。
“里长。”杨强尴尬的应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管管？”杨双要阴沉着脸。
他能不阴沉着脸吗，但凡他管程家的事儿自家后院就一定起火，陈氏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从金氏被卖开始就没让他进过屋子了，每天和儿子挤一块谁，所以他现在见谁脸色都不好。
“这事儿吧，那猪真是从我家跑出去的，两顿没喂，跳圈了。”杨强十分尴尬的说。
“那猪到底是不是你昧了杨一水家的猪仔？”杨双要问到。
“这……”杨强终究没有刘氏那么死不要脸，当初他就不让刘氏藏那猪，现在倒好，都养大了出了这事儿。
这一头大猪可是一般人家一年的指望，每年的粮食交了租子卖点儿购置家用，养一头猪到过年的时候给卖了，年过的肥不肥就指着这猪长的怎么样呢。
“我家的猪仔是在朱屠户那里买的，不光我们认识自家的猪，当初找猪仔的时候也像不少人描述过，大家想想也会知道到底是不是我家的猪。”杨一水难得精明一次。
众人点头。
“还真是杨一水家的，做耳朵黑，又耳朵半黑，花肚，屁股上有一团黑。”一边有人说起来了。
“那猪就在这里，谁也知道猪长什么样啊。”杨强十分心虚的说。
“你放屁，这是一年前我们找猪的时候就说过的。”杨一水生气了。
“好了，好了。”杨双要算是清楚了，不过刘氏她们那边谁也插不上嘴就看这杨强：“杨强，你说这猪是你家的，你可敢发誓？”
“我发什么誓啊。”杨强看着一边。
“你发誓这猪真是你家买的，不是昧了杨一水家的猪仔，要不然你一辈子清贫。”杨双要想说他儿子一辈子考不中呢，觉得那样太狠了。
“里长这就不讲理，这两家的事儿你为什么只让我发誓？”杨双要不以了。
“你要是敢发誓，我就让杨一水也发誓。”杨双要看着杨强。
“对呀，对呀，要是这猪真是你家的，你怕什么发誓啊？”一边有人起哄了。
“我为什么要发誓，我凭什么发誓？”杨强不干了。
“那就说猪不是你家的了？”杨双要看着杨强。
他们肚子里也没那么多弯弯，凡事都是发誓诅咒的问的。
杨强答不上来，杨双要也知道刘氏那德行昧别人家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人去找朱生计的时候朱生计是不想来的，他已经帮金氏自由了，不想和程家、杨强家有什么瓜葛，可是说是在他家买的猪仔，而且还关系到程锦儿，他就只好过来一趟了。
“这是杨一水在我那里买的猪。”朱生计直接说。
“你凭什么说是他在你那里买的？”刘氏立马就炸毛了：“是不是你买金氏的时候他帮过你。”
朱生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村里人都知道在我那里买的猪没有尾巴，这一点没什么特征，但是这只猪当时挤在猪圈门那里，后脚悬着的那个脚趾掉了一块，杨一水是图便宜买了这只猪。”
众人都纷纷看向猪的后退，那里还真长的不怎么规则，这下刘氏算是无话可说了。
程锦儿在一边笑了起来，她还真没想到刘氏会昧杨一水家的住，一年前那个时候杨名勋还没有去春闱，家里比杨一水家可好过多了。
“那又怎么样？我都喂这么大了，大不了把这猪给杀了，你分那猪仔大小一块肉就好了。”刘氏赖皮。
“你想的美，我囫囵一个活猪仔，到现在你给我割一块死猪肉，刘氏你不要脸怎么不要脸到这种地步？”高氏可不依。
“哎，这猪是我家赶回来的，这猪要是找不到，你们谁什么都没有，所以这猪是我家的。”王氏也不松手。
“王氏，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赶一下猪就是你家的了。”杨双要和她说话真心肺疼。
“那又没从谁家的猪圈里赶，就是外面的野猪，谁赶了就是谁的。”王氏理直气壮。
“照你这么说，你现在不在自己家里，谁把你拉回自己家，你就是谁家的婆娘了。”杨生说着笑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觉得杨生说的很有道理。
程锦儿却忍不住笑起来了，拿王氏和猪相比是不是有点侮辱猪了呢？毕竟就是一只猪也是养了被杀，有一块肉可以吃，这王氏如此祸害，还真没法和猪比。
杨名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这猪是杨叔家买的，那我们也养这么大了，杨叔要是把这一年猪吃的粮食给拿了出来，这猪你就领走。”
刘氏有些不舍得正要质问自己儿子，却见自己儿子冲自己示意，转即她看着杨一水：“对，你要是把猪吃的粮食给拿出来了，这猪你就领走。”
话说农户里养猪有几只舍得给吃粮食的，不过是糟糠豆叶菜央子什么的，只要人不懒猪就饿不死，说要粮食那是找事儿。
“拉倒吧你，现在粮食都不够人吃，你们还给猪吃粮食，你想的倒是美。”高氏讽刺的说。
众人也觉得事情麻烦了，虽然说这猪值不少钱，但是现在不能和粮食比啊，粮食毕竟是保命的东西，现在有钱也买不了多少。
“杨秀才好口才。”程锦儿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可是大家都忘了偷盗者要受到什么处罚。”
杨名勋一愣看着程锦儿，他没想到程锦儿竟然会和他作对：“当时是猪跑到我们家的，不算偷盗。”
“那就是拾遗，我朝法规拾遗着占为己有者，刺字，做苦力三年。”程锦儿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