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出征漠北(1 / 1)

殿

长福公公傻眼:“……”殿下一副春心萌动的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偏偏殿下容忍她。还找来他平日里最爱穿的那件袍子,红着脸说了句‘是干净的’,双手递给了人家小姑娘。

拧着眉头,抿着唇,这表情在长福看来,就是在‘委曲求全’,胆大包天的女娃,恃宠而骄!

常青点头。

什么叫将就,能穿殿下的衣物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就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了!还敢将就?

燕惊鸿十分小心地问常青:“常青,你先将就穿我的好不好?”

结果——

长福公公为难:“殿下,咱府上也没侍女啊。”大晚上的,质子府在城郊外,上哪找去啊!随便打发件侍卫的衣服咯。

热水准备好了,长福公公还没来得及踹口气,燕惊鸿又吩咐:“去找一套她能穿的衣物,”

长福公公浑身一抖,被吼得心惊肉跳了好几下,不敢再耽搁,连忙去准备热水,心有点堵得慌:殿下太厚此薄彼了,自打遇上了这姑娘,性情就围着这姑娘变化无常,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啊。

一前一后,口吻差别怎么这么大!

“……”

燕惊鸿转身,催促:“还不快去备水!”

长福公公大吃一惊,懵了。

好不好?殿下何曾这样耐着性子讨好别人了!还有这口吻,要不要这般轻言细语。

他家主子把人姑娘抱下马车,拂了拂她肩头落的雪,轻声问:“天寒,你的衣服都沾了雪,先沐浴好不好?”

休得无礼?长福公公一脸懵然,这是他家主子第一次训他无礼,以前更无礼的事他都做过啊。

“……”

燕惊鸿脸一下就冷了:“休得无礼。”

长福公公哆哆嗦嗦地盯着马车上的人儿:“你、你、你,”支支吾吾了许久,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长福便一时最快,“殿下,你怎把她带回来了?”

又是这奶娃娃!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家殿下,将手伸进轿辇中,牵了一只小手出来,那手的主人,正裹着他家殿下的披风。

轿帘被掀起,燕惊鸿走出马车,身影单薄,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锦缎长袍。长福公公忍不住念叨了:“世子,您的披风哪去了?这么冷,您身子又还没复原,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当心——”

“世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夜半三更天,更声响了三下,质子府外,马车停靠,长福公公连忙上去迎人,满脸焦急。

“咚——咚——咚——”

常青,兴许,将是一场红颜祸端呢。

能叫大燕景王、定北侯世子这样的男儿费尽心思的,又怎会是池中之物。

成帝脱口念道:“常青,”笑了笑,执起一颗棋子,迟迟没有落下,成帝眸光猝亮,“倒是不简单。”

不过是一个侍女,先后来要人的,各个都是不好周旋的。

“喏。”

成帝手一顿,棋子滑下,沉吟了须臾,将白子挪了一格:“便说他来晚了,朕歇下了。”

安公公答曰:“常青。”

成帝摆弄着棋子,随口问道:“所为何事?”

掌事的安公公来办:“皇上,魏光世子来了。”

子时三分,承乾殿里,烛火还未捻灭,帝君难安于枕侧,不眠,掌了宫灯,一人对弈。

终归是不忍心,终归是舍不下吧。

不回头,他脚下急促,说道:“我不能让常青一个人在那。”

“世子,这么晚您去哪?”

话落,他走了石阶,踏雪而去。

池修远忽而发笑,自嘲:“可是我和定北侯府舍弃了她。”

她啊,怕是把定北侯府看得比命还重,所以,才会下毒自饮。

常青重义,怎会不顾救命之恩。

世子有多疼爱常青,府里人都看在眼里,常青五岁那年,出水痘高烧不退,连大夫都说可以准备后事,是世子守了她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地给她喂水,这才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

刘管事连连摇头:“怎么会,常青是世子您一手带大,怎会舍下您和定北侯府。”

突然,后知后觉,然后,惶恐不安。

雪覆了门庭,池修远看着路口,好似自言自语:“她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打着灯,前院的刘管事走过去:“世子,夜深了,歇下吧,常青今夜应是回不来了。”

子夜,风起,定北侯府外的灯烛一直亮着,烛火下,人影斜长,映在皑皑白雪上,形影单只。

他想,若他不能先死,便后她一秒好了,总归,他是不会让她一人去走黄泉路。

他沉默了许久,应她:“好。”

她并不惧生死,只是怕他一个人走,怕她一个人留,像上一世那样,让她守着一具冰凉冰凉的尸体。

常青抓着他的手,哽咽了喉:“这一世,一定不要比我先死。”眼泪滚下,落在了他掌心。

他抬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

“嗯。”

“燕惊鸿。”

怀里的人儿,微微颤抖着,抬起头,她看着他,泪凝眼底。

她一滴泪,便能让他一溃千里。

燕惊鸿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轻哄:“不哭了。”

常青蹲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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