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伸手捏捏花猫的下巴,怒道:“记住,以后别叫我老鼠,我叫田鼠。八★一★w ww.不然,老子揍死你。”
花猫搂过田鼠,凑唇过去,亲了田鼠一下,说道:“亲爱的,别生气,俺记住了。”
众人想笑不敢笑,急急伸手捂嘴。
吴淞颤抖着伸手,扶起薛平,激动泪下,又逐一扶起其他人。
他哽咽地说道:“薛平,你们,你们怎么会来此?”
薛平激动得满脸是泪水,哽咽地说道:“师父,我们看到报纸,就找来了。可惜,台儿庄大战结束了。哦,这几位兄弟,是我代你收的徒弟。他们都是快刀门的弟子。”
冷子华过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师父,徒儿已经和薛安结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吴淞激动地说道:“好啊!都成家了。太好了。哦,对了,薛平生娃没?薛建和郑倩有下落了吗?”
薛平立正敬礼,说道:“生了,也是一个大胖小子。唉,大哥和郑姑娘始终下落不明。”
他起初说话很响亮,说到后面那句,眼眶泛红起来。
薛氏三兄弟,在铁血抗战沙场上,已经牺牲了一个,又有一个下落不明,真让人心疼!
也让人倾慕!
还让人感叹!
吴淞抹抹泪水,却又直掉眼泪。
扈青见状,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急移开话题,说道:“哎哟,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来来,都坐下,我去给你们找饭吃。”
她说罢,便跑出帐篷去了。
花猫和田鼠两人象跟屁虫一样,尾随扈青跑开了。
冷子华急问:“师父,那位姑娘?”
吴淞抹抹泪水,哽咽地说道:“她叫扈青,五峰山扈家庄的千金大小姐。不过,家破人亡了,所以,她也来参战,在台儿庄战役中,她很坚强,打死了很多小鬼子。
现在,她是我们收容团的医护队副队长。
哦,子华,你别误会。
我对不起郑倩,但是,我不会乱来的。
世道那么乱,人海茫茫,我也没办法找到郑倩的下落。
我对不起她!
我对不起弟兄们!
哦,对了,我偷偷的留了一门迫击炮。
你们几个,还是血鹰突击队,薛平任队长,你任副队长。
打仗的时候,你们几个,就给老子偷偷袭击鬼子,轰炸他们的炮兵阵地。老打法。就这样。走,我带你们去吃饭。”
众人心中释然,随吴淞走出帐篷。
薛平跟上吴淞,说道:“师父,你现在是正式的**连长了。你这样私自藏兵于你的警卫连,要是让上峰现了,可能会受到责罚的。不如,你向上峰建议,把我们师兄弟几个,纳入正式的编制中?”
吴淞叹息一声,说道:“唉,现在乱对乱,我哪里找上峰去?警卫连嘛,负责驻地的安全,负责伤员的收容。现在,大家都忙于去徐州,哪个会顾着咱们九个人?先将就吧!等到了徐州,我再找上峰,收编你们几个。”
薛平闻言,感觉有道理,便不吭声了。
他们来到炊事班,扈青殷勤地给他们盛饭,陪他们聊天,慢慢的和他们融洽了关系。
这个时候。
和吴直一起,又逃到泉城,在芙蓉路打铁为生的潘今莲,已经由对吴淞的失望变成了彻底的愤怒。
为啥?
因为她看到了“战地时报”的报道。
她逃到泉城之后,每天都买报纸来看。
她虽然因为对吴淞情感失望而分开,但是,她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吴淞,无时无刻不想着吴淞。
她是孤儿,吴淞也是孤儿。
孤儿怜孤儿!
潘今莲和吴淞又一起习文练武多年,青梅竹马!
这份感情不是因为一时的误会和失望就可以消失的。
人是分开了,但是,感情没分!
更何况,她还是吴淞真真实实的妻子,只是少了拜堂成亲的那个环节而已。
现在,吴淞和扈青紧紧相拥、一起浴血在战火硝烟里的大幅图片和新闻故事,让潘今莲芳心欲裂。
太痛心了!
原来,吴淞竟然是这么一个多情种!
姑奶奶不顾一切地为了他。
可他呢?背后总是去偷腥!
每次离开我,他就会有别的女人,而且,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真是让人寒心!杂种!人渣!畜生!
严姬!
扈青!
西门如琴!
小桃红!
可能还不止三两个?
还有别的姑娘吗?
对于严姬,潘今莲是偷听到严姬和吴淞的对话的。
对于西门如琴,潘今莲是亲眼目睹了吴淞和西门如琴的“约会”。
现在,对于扈青,潘今莲又看到扈青和吴淞在战火硝烟中紧紧相拥的大幅图片!
一天晚上,潘今莲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对吴直说道:“大师兄,我决定了,我嫁给你。”
她要因此报复吴淞。
“嗡嗡嗡……”
吴直傻眼了,登时脑嗡耳鸣。
这可是他盼了多年的话啊!
终于,现在潘今莲说出口来了。
但是,吴直不敢相信,他以为在做梦。
此时恰好也是在晚上,点着煤油灯呐!
灯光很弱!
他个子仅能挨在潘今莲的双峰下。
潘今莲眼泪汪汪的,拿出报纸在吴直面前一甩。
吴直明白了:潘今莲说的是气话!
唉,老子要是刚才点头就好了!
这女人要是冲动起来,那就是男人的福气啊!
唉,老子没能抓住这份福气啊!
吴直真期盼潘今莲能再说一遍!
这些报纸,他偷偷的看过。
他相信,吴淞与扈青不可能会生什么感情!
他怕潘今莲知道,怕潘今莲伤心。
所以,他买回来的报纸,偷偷的看完,都会拿去烧掉。
岂料,潘今莲也偷偷的买这些报纸来看。
于是,他跳在一张板凳上,伸手按在潘今莲的额头上。
没有烫!
“你干什么?”潘今莲又羞又恼,泣声娇叱,伸手一推。
气话归气话,她不可能真的嫁给吴直的。
“砰……”
“哎哟……痛死我了……”
吴直仰天而倒,从板凳上摔倒下来,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后脑都磕出血来了。
他连声惨叫,伸手抚抚后脑,伸手一看,全是血。
梦醒了!
潘今莲见状,心里也害怕。
她赶紧的拿来毛巾、金创药、纱布,为吴直拭血、上药、包扎。
吴直坐在地上,气呼呼地说道:“小师妹,你对大师兄说这话可以,如果你是对西门近说这话,你死定了。唉,别信这些报道。哎哟,疼死我了。”
他惨叫着,伸手轻抚后脑。
潘今莲骤然落泪,哽咽地说道:“有图片为证啊!大师兄。吴淞那狗贼,真是猪狗不如!呜呜呜,我真的宁愿嫁给西门近,也不愿跟着狗吴淞了。呜呜呜!”
她起身转身,双手掩脸,跑回了她的卧室去了。
她关好房门,钻进被窝里,蒙被而哭,泪湿枕巾,伤心到天亮。
吴直唉声叹气,艰难地爬起来,走到潘今莲的房门前,伸手要敲门,可是,又不敢。
他难过的缩回手,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独坐到天明。
东方欲白!
吴直熬不住了,侧倒在卧榻上,睡着了。
日过正午,艳阳悬空。
吴直醒来,“哎哟”一声,慌忙起身,推门而出,要去做午饭,却见潘今莲的房门打开着,里面那只箱子不见了。
他大吃一惊,急急高喊:“小师妹!今莲!你在哪?”
他喊着喊着,走进潘今莲的卧室里,却在被铺上现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大师兄,我去找吴淞!我去杀了他!
“砰……”
吴直“哎”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潘今莲驾着马车出城,乔装成男子,藏着她那只装着狙击步枪的木箱,直奔台儿庄。
但是,路上不时有大队鬼子,或迎面而来,或侧翼而过,或在身后岔路赶往台儿庄增援。
潘今莲又很害怕,每次现鬼子,她就急急的勒马,或牵马进入村庄里讨口饭吃,或是牵马到旅馆去住上一晚。
如此一来,台儿庄战役结束多天,她还没赶到台儿庄。
等她赶到台儿庄的时候,她经过打探,方知吴淞现在是收容团的一名连长,已经护送伤兵,赶赴徐州,即将参加徐州会战。
相思成灾!
她只好唉声叹息的驾着马车,闪闪躲躲的赶路,也奔往徐州。
大战前的徐州,乌云密布,气氛很是紧张。
敌我双方,都是阵兵几十万。
潘今莲岂敢赶着马车,冲过双方大军?
她只好驾着闪进微山湖,花点小钱,寄宿在村民家里。
她天天托这个人,托那个人去打探战况。
经打探,她获知,吴淞率领警卫连在涡河北岸一带,阻击鬼子,正在浴血奋战。
于是,潘今莲害怕了,担心了,不顾一切,疯般地赶着马车,直奔涡河北岸。
五峰城里。
严府!
严姬也看到了“战地时报”,看到了吴淞和扈青在战火中激动相拥的大幅图片。
“呜呜呜,贼吴二,狗吴二,你咋能这样对我呐?呜呜呜!你不得好死,你吃着碗里的,却盯着锅里的,你不是好东西!你是畜生!你是人渣!”
严姬哭着,剪烂了报纸,伤心的病倒了。
这个时候,可没人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