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熙感觉到阳光消失在自己的眼皮上,厚重的棺材盖子又盖在了头顶,空气继续浑浊起来。
从外面的动静来看,大概是已经出城了吧。
倚仗到了北边城郊的一出庄子门前,里面驻扎着许季航所带的军队。
外面守门的士兵看到了王府的丧仪,吓得赶紧上去询问。
“前面可是瑾王俯在办丧事?”
欧阳靖松了一口气,拿出腰间的一枚玉佩先说去给那个士兵看。
士兵见了玉佩之后,立刻跪下给欧阳靖行里又分为一旁的小兵,前去营里面报告许季航知道。
一行人进了庄子之后,墨夫人抱着慕蕴亭,吩咐人把棺材赶紧打开。
墨瑾熙被欧阳靖扶起来,坐在棺材里睁开眼睛,感受到了刺目的阳光,用手挡了一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末将参见瑾王妃。”墨瑾熙就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许季航,和站在门口那里的父亲。
她眼中不由热泪盈眶,扶着欧阳靖的手从棺材里跳了下来。
“母妃,母妃。”被墨夫人抱在怀里的慕蕴亭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伸手就要墨瑾熙去抱他。
墨瑾熙就把慕蕴亭抱在了自己怀里,墨夫人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丈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京城里现在已经被皇后的人给控制住了,现在瑾王爷还在皇城里,咱们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要想办法怎样帮着瑾王业扭转时局才是啊。”
墨老将军将他们带到了屋子里,厅堂上挂着一幅京城的堪舆图,屋子里的几名参将见到了墨瑾熙和墨夫人进来,都站起身来向他们拱手行礼。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现在时局紧迫,王爷在京城里,还需要诸位大人的协力帮助。”墨瑾熙客气的向他们回礼。
墨将军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现在不是讲究那些虚礼的时候都做吧,刚才我们商量了几个主意,熙儿,你身为瑾王妃也一起听听吧。”
墨瑾熙也不客气,一脸郑重的对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又看了一圈坐在那里的参将。
“诸位大人不介意妾身在此旁听吧。”
坐在这里的参将都是跟着墨连城出生入死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都笑着表示欢迎。
许季航也拉着欧阳靖坐在那里,“你也听听。”
“我们打算从北门攻击,这里的兵力最是薄弱,趁着夜里三更交换班的时候,也更有把握一些。”屋子里的一名参将拿起一根树枝,在墙上挂着的堪舆图上指着上面的一个城门说道。
这名参将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白面黑髯,说话时铿锵有力,正是墨连城的得力干将。
墨瑾熙看着北城门的位置,正是他们逃出京城时候走的那个门,墨连城朝她看的时候,发现她正低头沉思,就是以参将说下一个计划。
那名参将又用树枝指着堪舆图上,南边的一个城门。
“这里的城墙最高,也最难以攻克,所以他们在此部署的兵力,也就没有其他三面的严密,我们打算里应外合,同时在这里派驻几名暗卫,听从讯号,一起攻进去。”
墨瑾熙看着堪舆图上的几个城门,若有所思。
他对兵法这些并不娴熟,但是她的父亲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她相信这样做一定是有父亲的道理的。
“熙儿,你看这样如何?”
墨连城身穿戎装的时候,一身的威武之气,墨瑾熙听到父亲朝自己发问,就笑着站起来。
“爹爹,这些东西女儿并不懂,只是女儿有一个建议,爹爹大可当做玩笑一听。”
欧阳靖和许季航,与一屋子的兵将听到了墨瑾熙说的话,都用好奇的目光朝她看来。
墨连城摸着自己的胡须,慈祥的看着墨瑾熙道。
“为父在军中向来不会独断专行,有些事情还需要大家集思广益,你尽管说来。”
墨瑾熙稍稍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就走到前面,拿起树枝来,她指着北面的城门道。
“此处的兵力薄弱,是因为北门里有火器营,所以说并不需要很多的士兵就可以防守,父亲,女儿说的可对?”
墨连城点了点头。
“火器营的威力不小,尽管部署的兵力不多,咱们如果贸然前去,也会有不小的伤亡。”
她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位参将,都从他们眼中看到了默许。
想来之前他们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但是因为急于要进入皇城,将慕擎君救出来,所以才冒险为之。
“而在此处。”墨瑾熙用树枝指着西边的城门位置。“这里应该是皇后所部署重中之重的位置,女儿觉得从这里,直接攻入,更能打击里面叛军的军心。”
随着墨瑾熙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有参参将热闹了起来。
“这里有三万军队在那里驻守,从这里进城,无疑是最困难的。”
墨连城用眼神示意这些参将们安静下来,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墨瑾熙道。
“熙儿,你说要从南面攻城,是有什么计划吗?”
从与慕擎苍的几次争斗可以看出,自己的这个女儿,并非是考虑不周之人。
“请诸位大人听妾身说完,从南面空城只是权宜之计,带领一万兵马,佯装攻城,当城中兵将以为我们要从南边进攻的时候,就会把北边火器营的人引到南边去,到时再领一万兵马与北面进攻,到时候北边一攻即破,岂不容易?”
墨瑾熙没想到父亲这样的支持自己,就大胆的在这些久经沙场的参将们跟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瑾王妃,这个计划固然是好,但是怎样才能让驻守在北城门的兵器营,调到南城门那里去防守呢?”许季航沉思了一下,在这些将领们还在思考的时候,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墨瑾熙笑着望向了许季航,她的眼中满是坚定。
“我和父亲会一起去南城门攻城,皇后的人既然到了我与父亲,一定会立功心切的教我们抓住,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火器营的人调过去,将我们一举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