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君低头一笑,对李巨峰说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小鱼,这孩子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受了一些蛊惑,所以才做错了事情,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有情有义,有血有泪的汉子才值得被重用,断情绝义的人收在身边,喂不熟的。”
见他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李巨峰也没有再劝。
两个人一起到了厢房门口,两个庄做护院的侍卫守在那里见两人过来,对着他们抱拳,行了一个礼之后,打开门把人请进去。
“我真的什么都已经说了,求求你不要再用刑了!”听雪姑娘哀求着说道。
小鱼看到门口的人进来,没有理会地上美人的哀求,上去兴奋的跟慕擎君禀告着,“回主子的话,已经都招了。”
“真的都招了吗?”李巨峰有些疑惑的看着听雪姑娘瘫坐在地上,见她只是衣衫有些凌乱之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李公子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就自己再审一审,如果能再问出点儿别的什么,我小鱼就随你的姓!”
“乖小子,你能随本公子的姓,那是你的造化!”
不知为何,小鱼和李巨峰两个人像是水火不容一样,一见面就会拌嘴,偏而李巨峰也了得和小鱼这样你来我往的交锋,没有一点身为忻州城首富的样子。
慕擎君意态闲适的坐到了椅子上,十分惬意的将自己的衣袍抚得整整齐齐,听雪姑娘跪着爬行到他的脚下,费力的想要抬手去拉他的衣角。
这个时候李巨峰才发现外表看起来没有伤口的听雪行动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动作十分怪异,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慕擎君。
“你们这是用了什么办法?”
小鱼十分看不惯李巨峰的做派,“这可是我们家公子的独门秘方,如果你想知道,还不拿出点儿诚意来?”
说话的时候,小鱼伸出自己的胳膊,用食指和拇指不住的在李巨峰的面前摩擦,示意着要银两才能够告诉他。
慕擎君抬手制止了小鱼,“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也值得拿出来炫耀。”
小鱼听了他的话之后,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不再出声,转而呵斥着地上的听雪。
“还不快把刚才你招的东西跟两位爷在重新说一遍?”
李巨峰十分好奇,在忻州城这个地方,胡玄阁自己去的次数不少,却从来不知道竟然是朝廷上围剿郎府的余孽所开的楼子。
坐到了慕擎君一边的圈椅上,他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女人,见她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犹豫。
小鱼做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荷包,不知道那个荷包定然有什么样的威力,让刚才还在犹豫的听雪吓的往后一躲,惊恐的说道,“郎七公子是在一年前叫我们几个姐妹安插在了胡轩阁里,目的是为了打探忻州城的消息,以及……找机会和七王爷联手。”
“当着李公子的面,还不赶紧将王1震的事情一一给说明白了?”小鱼瞪着眼睛呵斥着听雪道。
李巨峰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的望着小鱼,王1震是这两年来风声很紧的一个富商,从事着珠宝和药材的生意,在忻州城里隐隐有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势头,也是自己这些时日以来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自己这么用尽心机的去找宝物献给七王爷,是为了能够得到七王的支持,从而打压这个叫王1震的家伙。
“是,我说我说,王1震是郎七公子埋下的一颗棋子,因为有着郎府留下的财力和人力支持,所以才会在短时间之内取得了在忻州城里的地位,下一步的话,这个叫王1震的就会找一个名目诬陷李公子是叛国通敌,然后将名下的产业全部收到自己的囊中。”
听雪眼睛怯怯的看着小鱼,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将这些话对着慕擎君和李巨峰的面说了出来。
“什么!通敌叛国?”李巨峰手底下有这么大的一堆产业,违背法纪的事情自然做过不少,如果是换了别的事情,以他在朝堂上和官员里的关系,或许送些银子就能够疏通。
只是这通敌叛国的这一项罪名,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他看了一眼慕擎君,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愿意帮助他把这个奸细抓起来了。
“我李某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又怎么和通敌叛国扯上关系呢?你这个贱人如果有一句不实不尽之言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巨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听雪道。
“奴家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您不信的话,大可以去看看您在东街里的一家客栈里有没有住着匈奴人。”听雪几乎把脸贴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李巨峰握着手沉吟了片刻之后,和慕擎君说了一声告罪,就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匆匆去了自己在东街的悦来客栈。
等到李巨峰的人走了之后,慕擎君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六爷,奴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什么都说了,求求您,就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北边还有一个表姐,入了这一行都是身不由己,求求您,给奴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听雪挣扎着靠近慕擎君的脚边,哭声哀婉凄切。
“六爷好心,所以才没有问你郎府的事儿,只是编了一套谎言来让你顺着说下来就行,想要改过自新,你见过泼出去的水有收回来的道理吗?”小鱼一脚踢开听雪靠近慕擎君的手,冷声说道。
听雪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厚底云纹锦靴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合住的大门,像是合住了她对外界所有的希望。
“六爷!其实有一件事情,小的一直想跟您交代,只是……”小鱼将慕擎君送到门口,搓着自己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如果没有想好,那就想好了再说。”慕擎君深邃的目光望着小鱼。
“是关于夫人的事情。”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外面的谣言,是我散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