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仟一听这个耳熟能详的词汇,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这可是个高频词!
“这种虫子不是给男人用的吗?”记忆之中,仿佛是南疆女子下给心爱的男人的东西,是用来巩固感情的。
是谁想跟她巩固感情?!
张太医看李小仟似懂非懂的样子,便只好耐心地给她解释。
“郡主有所不知,这虫子叫情盅,是一对儿,一只下在男子体内,另一只下在女子体内,中了盅的女子会对那个男子痴心不悔,几乎言听计从。”
李小仟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有人想控制我?!”
张太医沉默良久,方道:“也可以这么说。”
“去!快去请莲湖哥哥。”李小仟心里一抖就条件反『射』想找刑莲湖这个卫率,可再一想又道,“等等,先别去。”
她审视般地看向张太医道:“张太医,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责无旁贷的。”
张太医的一颗心便提了起来:“郡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下官自当肝脑涂地。”
李小仟暗赞,是个聪明人就好啊。
“我今儿若是不服下它的话,下盅的人可会察觉?”
张太医略加思索之后,认真答道:“自然,这盅虫有专门的方法饲养,过了既定的时辰不进入人体便会死去,另一只盅就会有感应,因而下盅之人必会晓得。”
“那张太医你会不会?”
张太医有点被吓到了:“郡主高看下官了,下官如何懂得饲养如此阴毒诡异的东西?”
李小仟点点头,这样看来必定等不及揪出元凶让那人自食其果了,好狡猾的鬼东西!
遂扭头吩咐道:“哦哟,夏花,我怎么晕船了,去将如姨娘找来。”
夏花正侍立在旁边,一张娇媚的小脸儿气得通红,猛听得李小仟传如筠,当下眼珠一转,应了声是,拔腿便匆匆出去了。
李小仟又对春生道:“将这酸粥还原了吧,一会儿赏给如姨娘,她来侍疾怎可让她空着肚子?”
春生也正掐着手追悔不已,闻言便下去收拾了,起初春生还未转过弯子来,可她到底是李小仟的大丫鬟,在处理那片盅时当下就领会到了李小仟的意思。
而正在此时秋叶也回来了,见状忙凑到跟前细瞧:“『奶』『奶』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李小仟勉力笑笑:“也没什么,不过是晕船罢了。”
秋叶有些『迷』糊了,『奶』『奶』在说笑吧,『奶』『奶』可是从来不晕船也不晕车的。
而夏花去了如筠的房间,请她前去侍疾,如筠闻言差点脱口而出:晕船找太医便是了,找我做什么?
可夏花华丽丽地站在哪儿,仿佛在提醒如筠要清楚身份!
如筠犹豫了。
自打那日李小仟在娇鸾院亮出利爪,以绝对碾压的实力大耍郡主与正妻的威风之后,状元府里的人才知道李小仟其实是老虎,他们却一直将她当作病猫看待了!
而自那以后,府里头从主子到下人,但凡看到致远居的都是又畏又客气,毕竟谁也不想跟娇鸾院一样晦气。
如筠当天在边上旁观,亲眼看到夏花甩了柳德音两个又脆又爽的巴掌,那可是爷的心肝!可人家眼下还不是连头发丝都一根不少地站在她跟前吗?!
最后,如筠只得跟着夏花过来了,进屋之后见李小仟倚在榻上,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又见张太医也在旁边问诊,如筠心下倒信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春生端上温热了的酸粥,李小仟假意说没胃口,寡淡地道:“如姨娘过会儿要抚琴,赏了她吧。”
春生便将那碗带料的粥端给了如筠。
如筠接过酸粥,心中充满了疑虑,李小仟从来不让姨娘们近身服侍的,连在她跟前晃她都不要的,今日又要唱哪出戏?
可见李小仟闭着眼,而张太医在给李小仟刺『穴』。
春生退在一旁守着,秋叶见她犹疑不定地,倒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明澈,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边夏花已将春雷抱了出来搁在琴桌上。
如筠稍加迟疑之后,才将那碗粥喝了几口,便放在一旁的几上。
她如今对李小仟心存惧意,还真不敢一口都不喝。
春生见她不肯再喝,心中虽然不敢确定,可还是听从李小仟的示意将那碗收了下去,转眼复又上了香茶来。
待李小仟睁开眼,春生冲她微微一笑,转眼便又恢复平常,然后按李小仟先前嘱咐的,装作有事出门找刑莲湖告状查元凶去了。
李小仟瞥了如筠一眼,如筠正在沐手焚香,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李小仟便在心中暗自忖度,像如筠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必定要尽快送到百里星台床上去才行,如今如筠服下了情盅,以后定会给百里星台带绿帽子的。
那样就好玩了。
于是又看了一眼张太医。
张太医几乎立刻又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姑『奶』『奶』不声不响便反手坑了一个姨娘,哪里像传说中的草包?!
哪里像?!
还不动声『色』地恐吓他呢!
这像是一个草包做得出来的事吗?!若说她坏倒还能沾上边!
果然张太医的直觉准极了,李小仟心中的小九九,正琢磨着让他配春『药』给百里星台,推他一把呢!
转眼如筠已坐在了琴凳上,抬眼问:“『奶』『奶』想听哪支曲子?”
李小仟不假思索地道:“不拘什么,只捡你最擅长的来即可。”
她哪里是真的想听琴?
果然不出一刻钟,作为一个优秀的工科生以及只爱美的好姑娘便在榻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