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临仙门迎客弟子一看到来人,立刻变脸,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金将军。”
这位金将军年龄也不大,似乎也有伤在身一边肩膀总是垮着的。可他这样眼神扫过这几个临仙门弟子,就叫他们出了一层冷汗。
“谢谢。”
杨飞翰喻元忙上前给这位金将军道谢。
金将军看了他们脖颈上的徽章,和对待临仙门那几个弟子完全不同的态度,竟温和有礼的很。“二位原来是疏红苑从部的官爷。”
比起临仙门弟子瞧不起从部的态度,这位将军的口吻好像正因为他们是从部而高看他们一眼了。
“金将军折煞了。”这俩人让这位金将军如此客气给吓着了。
“怎么回事?”金将军问。
“他们没有请拜事令就想登……”那临仙门弟子忙答。
“我没问你。”金将军冷冷瞥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杨飞翰和喻元,“两位官爷,为何要去临仙门主山呀?”
金倬正从头到尾都一副和这些临仙门弟子说话都掉份的架势,可跟他们俩人却这样友善。
“咳,咳。”喻元都让这反差的态度给吓着了,半晌说道,“那,那什么,金,金将军,我们去查个案。”
金将军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哦哦,好的。二位官爷,不用那么客气,我武夫一个,你们叫我金倬正就好。”
“……”
“……”
这一下不当紧,俩人直接吓蒙了。杨飞翰半天舌头都结巴了,“金,金将军使不得使不得。”您自个就是大隆正四椽的将军,职级就高了他们两人三大阶,又是金家世家子弟,本家堂哥那可是侍月卫统领,谁敢和您平辈直呼其名啊。
“没事。”金倬正哈哈一笑,一扬手指,身后一直跟着的那队随从里走出两人行出列,“我自己不太方便去临仙门,就让我这俩手下带你们去好了。”
那几个临仙门弟子脸色当场就垮了,为首那个拦路的赶忙上前想说什么,结果金倬正的随从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推开。那俩随从修为可比他们这几个看门弟子修为高多了,随手一格就将他直接格倒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那弟子也顾不上自己出了丑,忙巴巴地说道,“金将军,您这别让我们难做呀。我们临仙门也不是小门小派,也有规矩……”
金倬正身后的那一队随从都跟着笑了,其中刚才把他格倒的那个随从冷道,“你是要代表临仙门跟我们峯月卫讲规矩?”
“……不敢不敢。”那弟子脸色冷汗刷刷地就下来了,被后面的同门扶起来就低眉顺眼地退到了一旁。
金倬正拍了拍他们肩膀,对杨飞翰说,“帮我给墓贵……不看我这脑子,云舒郡主,问个好。”
俩人还没反应过来,被金倬正安排的两个随从对杨飞翰和喻元客客气气地说,“两位官爷,随我们来。”
…
…
这两个随从一个直接取代了车夫,帮他们屈驾马车,一个坐在他们车马架上。有这两位峯月卫军士的带路,那临仙门迎客弟子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开了山门大阵,让他们一路驱着车马上去了。
这峯月卫对他们这般态度,让杨飞翰和喻元是六神无主。他们实在想不通,这可是堂堂帝国天都的峯月卫,只听命于圣帝的精锐军队。就算只是这两个随从,看他们腰间的徽牌,也明显比他们两个人的职级高了不少。
可现在——
一路畅通无阻的情况,他们很快就到了临仙门宗正的仙门外大阵。两位峯月卫随从非常自然地将杨飞翰和喻元两人从车马上请下来,又主动上前与临仙门弟子交涉,领他们进了大阵。
踏入大阵时,杨飞翰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那个,两位军爷,真不用送了,我们都已经到地方了,二位事务繁忙,也快回去忙吧。”
“没事。”其中一位军士笑着说,“我叫宋魁,他叫潘敏家,二位莫要跟我们客气。金将军安排我们陪两位上山,就是要让我们两人护卫着您二位的,我们今天唯一要当的差事,就是保护您二位在临仙门好好查案。”
“这未免也太麻烦你们了。”喻元受宠若惊,“我们两个何德何能,让二位如此对待。”
宋魁和潘敏家相视一笑,看着他们脖颈间的疏红苑徽章说道。“您二位供职于那位郡主手下,这个理由的分量就已远远够了。”
俩人一愣,想起来金将军临走时跟他们说那句让他们带好的那句话了,难道,他们对自己如此态度,是因为那个——
那个天天在疏红苑从部里看话本睡大觉吃果子的无所事事的郡主?!
“您几位说得可是云舒郡主啊?”
“是的。”一直在前面带路的潘敏家回过头来,看向他们两人,头盔都掩不住他眼睛里的狂热崇拜。“当然也只能是那位郡主。”
杨飞翰和喻元面面相觑。
这位云舒郡主的确很出名,他们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都略知一二。可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中,好像,好像都不是些什么好名声啊?说这位郡主当年仗着霸相府的势力无法无天嗜杀成性,将大隆搅得天翻地覆的,还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和许多男人有染,不懂礼数目无王法见天被自己亲爹关在疏红苑里受罚。后来霸相府倒了,她狠毒如斯,把昔日同门同宗全杀了包括自己亲爹,就为了在圣帝面前奴颜婢膝,讨饭一样讨了个郡主的空名。
他们就算入了疏红苑从部,亲眼见过这位郡主更是没有留下任何好印象。他们来了这么多天了,她身为疏红苑执理从来没见她主持过疏红苑事务,全是副执理年丰忙得焦头烂额。见天迟到不见人影,偶尔见过一次,就一个纨绔子弟的做派看话本睡大觉。
就这人?
就这人?
和眼前这两个峯月卫如此狂热崇拜的——
这他娘的能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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