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环顾四周那些位置,朝着阶下列着的疏红苑的人扬起手来。他们有些踟蹰,可年丰和成栋一前一后面色泰然地走了上去,他们便也都有了底气那样跟着走了上去。可能是都反正都走上去了,大家便习惯了那样,就跟着年丰和成栋坐在了那些长老位置上。
风知苦大骇之下一边神识传音给其他长老,一面直接瞬移到了墓幺幺的面前,惊声道:“郡主,您这是做甚?这可使不得啊!!”
她抬起手肘撑在那神椴的塌臂之上,食指抵在太阳穴撑起脸来懒洋洋地掀起睫毛看了风知苦一眼,然后又落目在台阶下瞬间刷刷出现的一道又一道人影——
轻声一笑。
“我仔细看了看,你们临仙门好像迎不下我这七十三人。”她看着那些临仙门长老,缓缓说道,“既迎不下,那看起来,便是你们临仙门的狗胆要比胃口大的多啊。”
一阵哗然,从中走出一位续须的长老。
“郡主,吾赵倩林,临仙门长老。”这位赵长老脾气似乎很好的样子。“我已核对过了,临仙门并未收到疏红苑的正式函召告知今夜夜访。您深夜带着疏红苑几十人莅临我临仙门,那定是有什么要事,随身定带着陛下准诺的函召或者谕信了,可否与我们看一下?也省得叫我们为难。”
“为难?”墓幺幺笑了起来,“谁知道呢。”
她似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叫一旁所有人都懵了。
“郡主,您夜半来我临仙门,无任何召函文书,逾矩不整,还断言你们那两个人与我临仙门有关,这不是无凭无据地辱人清白吗?”其中一位明显是个暴脾气的主,不顾赵长老的阻拦。“郡主这是欺我临仙门无人吗?”
“逾矩不整?无凭无据?辱你清白?”墓幺幺挑出那三个词来,“我今天来——就是辱你清白的又怎样呢?”
她撩起了一点发丝,看着这些临仙门面如猪肝色的长老们,“要对我动手吗?如同对杨飞翰和喻元那样,欺他们无凭无势,欺我从部无人?”
“郡主!”风知苦脸都绿了,还想着上前调停呢,就被一旁的赵倩林拉住了。
“郡主,我听明白了,您这是对我们有误会。实不相瞒,杨飞翰和喻元这两个名字我从来未听说过,也万分确信我们临仙门这边没有人任何人听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更不可能对这两位做出任何郡主所误会我们会做出的事。”赵倩林很耐心地解释道,“郡主如果今日真是为了这两位来兴师问罪的,何不拿出确凿的证据让我们心服口服,也方便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长老。”墓幺幺颔首,“看你如此言之凿凿信心满满,看样子不论是吕飞还是他那位师祖,你们都处理的干净了。”
“郡主恕老朽愚钝,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赵倩林鞠躬
告礼。
“不用你听明白。”墓幺幺视线转而落在了疏红苑这些人身上,“从现在开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下现场教学。”
她抬起手指,手心里忽然多了一盏香炉。她翘起食指,拿出一根香吹着,放在香炉里。正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这奇怪的举动上时,谁也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赵倩林猛地捂住了胸口,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赵倩林,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吕飞的师祖潘宏飞带到我面前来。”她挥手过去,那香炉稳稳地落在了赵倩林他们的面前。
“一炷香后若我见不到这个人,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为难你临仙门了。”
她这样说着,又笑吟吟地看向一旁的成栋等人,“首先呢,你们看哈。这鸭子死了还嘴还梆硬呢,况且是人?我们疏红苑办案,最经常碰到的便是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那么,赵长老这样的,便是非常典型的例子了。一般而言,绝大多数人都会像他这样百般抵赖,死不承认。对于这种人呢,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动手就别废话。”
“……”
“……”成栋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拿出了本本开始写写记记。
大家一看成栋这样,都纷纷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纸笔和本子。
临仙门这些人在台阶下站着是看着都差点气吐血了。
赵倩林被两个长老扶住,仍是有些脚步虚浮地站不稳当。他们此次来了六个长老,可没有一个人看到墓幺幺背后到底是谁出的手,更别说是怎样出手伤了他们。
他们面色大骇地盯着墓幺幺的后背,仿佛那里有一头透明隐形的凶兽蛰伏其中,他们虽然看不见那到底是什么,但他们清楚的感知到那个东西随时能撕碎了他们。
“云舒郡主——”风知苦试探性地上前一步,“您先别动怒,是吧,我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要是真有这么个人——您也得让我们慢慢找,是不是?”
墓幺幺转眸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其次呢,还有风长老这种和事佬想拖延时间,想等自家大佬主子后台出来撑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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