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攥住手中的缚灵绳,那金色的散发着法术光辉的绳索,勒在他的手背手指上缠了好几道,深陷那白玉般的肌下,浮现出失血的青紫。他手指上那些晶戒耀眼的光芒、手背上的银色纂纹于这样的绳索对比起来,禁欲而情色至极。连他的手都被这般勒紧,可想而知他勒着的那个人——会有多么的痛苦。
“其实,在你昏过去时,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叫我格外的……”他朝上一提手腕,缚灵绳扯着她的脖颈将她直接提起来,以至于两人悬殊的身高差都被这样强制性的削无了。他在她耳边压低了声线,一个字一个字儿地说道,“兴、味、盎、然。”
就一个简单的成语而已,被狐玉琅这样说出来时,就会让人无端想起红罗帐、软烟罗,春宵帐暖里袅袅升腾的烟雾。
“……咳…”她都能听见自己的被窒息迫出的咳声混合着喉骨的咯吱声,可这还不如他这四个字让她更加恐惧。“不……”
他手指抚着她因渴求空气张开的口唇,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下唇,迫她张得更大一些,能让他满意看到她生理性发僵乱颤的舌。
“我看到了你的幻觉。”
他垂目盯着她。
仿佛一个杀人狂不愿意错过猎物在死去时,眼中生灭力逐渐消散的过程那样,饕餮一样地端详着她每一个崩溃的细节。
看着她本因窒息而晃颤的瞳里,猛然一瞬间的收缩,因为巨大的震惊无法接受现实拼命地挣扎起来时,虹膜都更加美丽妖艳了——
就好像一个样样优秀的好孩子作弊被发现,被揭穿以往的一切优秀都不过是她精心掩盖欺瞒的骗局时的恐惧。
比恐惧他还要恐惧着——『我的幻觉,被他发现』这个事实了。
这显然比任何快感都让他靥足。
狐玉琅俯身吻着她吐出的舌尖,并不深吮只是蜻蜓点水的暧昧擦过。他的眸光浅浅地倒着她的影,似轻舟过雪江,花枝过楹栏。“为何不敢告诉我,你在幻觉里,见到的,是我。”
“是怕被我发现,你沉迷幻觉不肯醒来的原因……”
很难想象,这样温柔缱绻比情人私语还要惑人的人,手里勒着的绳索反而更加用力更加发狠了。
她已经完全无法呼吸,眼前也不知是被窒息的泪水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模糊了视线——
看不清俯身吻去她眼泪的人,是怎样的表情。
“是你,想要我呢?”
——我不想要你。
我不想要。
“……”
她已经开始涣散的意识里,拼命地想要给他这个答案。
可。
等到狐玉琅难以自持地疯狂地吻上了她因窒息而张开的唇,咬着她吐出的舌尖,等到好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竟是被他生生勒的窒息昏了过去。
他这时才松开了手里的缚灵绳,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脖颈上青紫的痕迹,舔了舔嘴角轻轻笑了起来,“啊,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一点。”
难以压抑的喜悦和靥足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这也不能怪他忘乎所以吧。
“你看够了吗?”他抱着昏过去的墓幺幺站了起来。
在他身后的时蜕府——
颤颤抖抖地朝后退了一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用怕,我会遵守约定的。毕竟,我还要来打开十四府,以及以后的所有洞府。”狐玉琅把墓幺幺抱在怀里,垂目看着她,却明显是对时蜕府说的。
“……我之前说帮你打开十四府只是为了诱惑你!”时蜕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发虚。“就是骗你,你懂不懂?而且你之前,明明说了,你对十四府以后根本不感兴趣的,你不是说,你根本不想得到我的宝藏了吗,不想占有我吗?!”
狐玉琅轻轻一笑,转过身朝外走去,“那得问你自己,想不想被……我,占有。”
一句淡淡地话里,刻意咬重的两个字,绕于唇舌,湿润地像是春雨绵绵。
好半天。
时蜕府站在他的身后露出了一个虚幻的身影,这个影子显然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幻影,模糊能见的五官,绝色而美丽。
她颤抖地咬着牙齿,久久像是喃喃自语了。
“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