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绝大多数的人甚至都忘记了这会还在游戏的过程中,叼着嘴里的赐绯雪酥都忘记了咬破。
墓幺幺的火气已经开始快压不住了,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这本来应该在她计划中完美的一个渔笼,却如今像是被朱烨晋给故意撕开了一个口子,不大,却搞不好容易跑掉所有的鱼。
她刚想开口去阻止朱烨晋继续套景臣的话,身后的景臣,就继续说道。
“景臣无父无母,命是王爷所赐,一身骨血奉与宗族。”他看向朱烨晋,目光前所未有的坦然,“朱烨晋,心中有人才谓之忠。于是景臣至死,这心中有人,只能是族帝、王爷、和娘娘,再无其他任何人的可能。”
朱烨晋一愣。
看着景臣如此坦然干净的目光,竟然一个字儿都挑不出毛病了。
墓幺幺此时笑吟吟地咬破了嘴里的赐绯雪酥,“朱烨晋,你又输了。”
朱烨晋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压根就没放进嘴里的赐绯雪酥,恨恨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过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朱烨晋不再刁难景臣,于是这汤匙令继续连着玩了许多轮,直玩到琼筵上的气氛越来越香艳,刚才那些小小的风波,早都被这些个沉迷于身旁男人的贵子烨晋们忘了个干净。
至于景臣,似乎也酒醒了一样,从刚才说完那些话,就很懂得分寸不再做些莫名的举动。而墓幺幺生灭力算计的精准,就算咬破雪酥,落下的那很少很少的一些牛乳,也都恰到好处地在一些并不需要过分亲昵接触的地方。
就连淳红昭似乎都有些喝多了,也不再拒绝身旁那个侍卫的暧昧。而到了最后一轮,墓幺幺吐出嘴里的雪酥,看着这些个连游戏都不用玩都主动搂抱在一起亲吻着的男男女女,怡怡然端起了茶盏。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这怡文会也开得极为完满,各位姊妹想必也玩的开心至极,族内已为诸位姊妹安排了住所,就由他们带你们下去休息吧。”
她都不用挑明,就知道说的那他们是谁。
闻言,那朱烨晋从那侍卫的亲吻中抬起眼睛来,咯咯笑着,“那就谢谢云舒妹妹了。”
称呼也变了。
几个贵子烨晋们见状也纷纷起身,各个都似乎醉透了也似根本没醉,攀附着身旁的男人笑吟吟地站着给墓幺幺行礼跟着告退。
琼筵之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墓幺幺看着眼前的狼藉,端起了一杯冷茶,说道,“你都安排好了吧?”
景臣点头,“娘娘放心,我手下都没有喝醉,他们绝不会做出您命令以外的事。”
“淳红昭和封湘还有越芙……”
“您放心就好,他们会把三位贵子烨晋直接送到宫女手中就离开。”景臣此时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彻底酒醒了,说话也很有逻辑条理性了。“剩下那几位,他们也会听命行事,绝不会坏了娘娘的大事。”
“好。”似乎这杯茶太冷了,刚碰到唇上她就喝不进去了,于是干脆放下了茶盏,站了起来朝自己宫内走去。
景臣见状也跟着她站了起来,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
墓幺幺并未拒绝他的跟随,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寝殿门口时,就停下了脚步,侧脸看他,“不需要你的护送了。”
景臣站在了原地,停住了脚步。
墓幺幺也懒得管他看,只觉得头上带着的那些首饰沉得要死,发髻也揪得头皮发疼,只想赶紧卸下这些东西。
可刚踏出一步——
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她一愣,回过头看着景臣,目光比此时的月光还冷上几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