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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阵中心的墓幺幺,臂倚在桌子上,有些慵懒地看着天上的七月——此时正好,七轮明月妖娆平卧,宛如等待着良人归来的闺中新娘,羞也似地藏在那云间,落在她笑意莹莹的唇畔。
“贵子,大管家和二管家已经知道此事了,怕是就算王师傅也拦不住他们两位多久的……”身后的轻瑶有些担忧,说道,“要是相爷提前回来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您要不要考虑下停下来?”
“不考虑。”她打了个哈欠,“天色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啊!”轻瑶傻在了当场,“可是这些贵子怎么办??万一一会真有人出来抓您怎么办?”
墓幺幺瞥她一眼:“谁出来就给谁就是了,第一第二第三发下去就是了,还用我教你数数?”
轻瑶被她那眼神盯得一个机灵,垂头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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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大早,墓幺幺的被子就被人毫不留情地给直接劈成了两半。
她微眯着眼适应了一下早晨大好的阳光,久久才懒抬眼望了门外站着的人,说道:“爹,你这不分昼夜的日理万机,还有空一大早就来探望我,当女儿的真是无比感动。”
把她被子劈成两半的是一个长衫先生,文质彬彬地,带着一副水晶眼镜,四五十年岁,比汪若戟看起来还要大上几岁。他收回手里的那只笔,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幺幺,不是伯伯说你,你这次有点太过了。”
“明伯伯早。”墓幺幺难得的没有反驳,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也不避讳自己现在只穿了薄薄一层纱衣,纱衣里的肚兜若隐若现。
屋外的汪若戟好像是叹了口气,半天才走了进来说道:“昨夜里,要不是你明伯伯赶过去的早,这些贵子们少说也得死上四五个。”
“哦。”她脚搭在床沿上,有些可惜之色,“看来那是没死人了。”
明伯伯帮汪若戟把椅子给拉开,垂手站到他身旁便不再说话,视线又宁宁静静地仿佛似一盏灯一样就灭了。
汪若戟今天也没带茶壶来,双手扣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没有墓幺幺所料想的会暴怒会生气,甚至还没上次她在悬松楼胡作非为来的气恼,倒是平静地笑着,仿佛在说一件趣事那般说:“今儿隆天一大早来接人的的家族总共也就三十来个,光给我下战帖的就十七家。还有三家是当场就翻脸,说到这里,咱家大门你负责给买个新的。当然,你爹我体恤你现在没多少钱,不要求你换个多好的,田家号上的娲圭门我上次看的那个样式就挺好看。”
“我靠你怎么不去抢???!!!”墓幺幺瞬间被点炸了,差点没跳脚,“只有木门石头门,爱换不换!”
“成啊,不换可以。”汪若戟掀起眼帘来,看着她温和一笑:“我把蔺雀歌和染霜关在一起了。”
“你猜蔺大门主是会来逼染霜娶她闺女呢,还是干脆杀了他?我觉得吧,要是我闺女受伤昏迷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关在一起,嗯,你说剐多少刀合适呢?润明?”汪若戟转过脸来,望着身后的明伯伯。
润明这时才又仿佛睡着刚醒来一样,惺忪道:“九百九十九刀。”
墓幺幺气急反笑了,坐下来靠在床沿上说:“要不是你是我爹,我现在真的很想问候一下你全家。”
汪若戟挑眉不语。
“幺幺,女儿家不能骂人。”明伯伯忽然开口。“抄经三百遍,今天。”
“我靠!!鸣伯伯!!我亲爱的二管家大人!能不能不要和我爹这么亲?你好歹也算我师父吧??你就这么伙同我爹坑他闺女合适??”墓幺幺一声哀嚎,恨不能把脑袋都砸到枕头里去。
“虽然你选的方法太直接了一些,不过倒是把那杀手给逼出来了。”汪若戟忽然说了,“天狐族的反击,比我想象的还要幼稚还要无趣。”
“果然就是那个叫萱儿的小女孩儿。”墓幺幺把脸从枕头上拿出来,翠绿的眸子里阴影深深,“梵仐最喜食火,那天然的毒人是它的最爱。哈哈,对了,狐素如最后什么样?是不是哭着喊着要找娘?”
“……”汪若戟颇有些无奈,说,“好在是狐玉琅本人没来,不然,咱霸相府岂止得废几个门几个院子那么简单。不过话说回来那毒人倒是聪慧,自舍一臂,不然,就狐素如那丫头的心性,哎……”
“好了。事就是这么个事,赶紧把门给我装上。”汪若戟起身离开,忽然又转过身来,“过几日,你要去蟾桂宫一趟。”
“干嘛?”
“认罪啊!难道你以为这锅我会替你背?”汪若戟毫不留情地鄙她一眼。
润明也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说:“三百遍经,抄不完这个结界是不会关的。”
“……”
“还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你师姐打好关系,毕竟丹宵宫最近就会开阁了。”汪若戟走出老远来,忽然好似闲聊一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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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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