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1 / 1)

“言之有理,我这就去晋王府上。”魏谦游站起身,面露赞许之意。

“师父这话留着夸颜攸礼,清绾才不会开心呢。”赵清绾虽是这般说,嘴边却是含笑。

云韶却是急忙扯住魏谦游的衣袖:“才回来多久,这就又要出去了,多待一会儿也不迟。”

魏谦游柔声安抚:“韶儿,摸清了林牧之的底细,才能省去许多麻烦。若是林昭元的筹划真如我们猜想的那般,怕是要将许多人也拖累进来。”

赵清绾附和道:“师娘你就放师父去吧,早将麻烦解决了,师父不就能早些解脱了?到时师父天天陪着师娘,师娘就是觉得烦还推不开呢。”

魏谦游俯身在云韶额上印下一吻:“待得事情过去了,我再好好补偿你。只是在这之前,要叫你委屈些日子了。”

云韶乖巧地点了点头:“你去吧,自己也注意着些,别叫人盯上了。”

魏谦游走后,云韶却是忽而变了脸,冷声将要跟出去的赵清绾叫住。

“师娘有何吩咐?”赵清绾暗自后悔自己跑得慢了,怯怯地回身,脸上堆满了谄笑。

“你们配合的倒是巧妙,硬叫我一句话说不出,故意的吧?”云韶凑近赵清绾面前,给赵清绾一股无形的压力。

“怎么会,师娘莫不是误会清绾了。清绾只想着,师父早收拾了烂摊子,不就早些能和师娘终日相对了?”赵清绾低头应答。

心中却道:我就是故意的如何?谁叫师娘哄骗我呢。

晋王府来了如此稀客,晋王显得很是开心。将魏谦游迎入屋中,就将丫鬟仆役尽数散了去,屋内只余二人说话。

“魏兄耳目真是灵通,本王近日才得了几幅佳作,还未派人去请魏兄就自己来了。”

魏谦游顺着晋王所指,简略地将几幅丹青看了看,笑道:“果然都是珍品,不过今日我来找殿下,可不是为赏画来的。”

晋王将画卷搁在一旁:“若是为赵王和邓铭钊的事情,本王可帮不上什么忙,也无暇顾及那些,只能道声抱歉了。”

魏谦游轻轻摇头:“知道殿下不喜争名夺利,自然不是求殿下帮忙的,只是想向殿下打听一人。”

晋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了,大家都自量些,不给人添麻烦,相处得才能长久。在这一点上,魏谦游和赵王等人,做的要比太子强上许多。

“魏兄但说无妨,本王自会知无不言。只是要提醒魏兄一句,出了这府门,定要记得丹青中的精妙之处。”

魏谦游一口答应道:“明白,旁的事情,我尽数忘了就是。”

晋王微笑颔首:“如此甚好,魏兄说吧,要打听何人?”

魏谦游环顾左右,压低嗓音道:“此人出身永宁侯府,名唤林牧之。”

晋王听得这名字,却是轻松了几分:“他呀,平日里少有出门,像个大姑娘似的。却是一得空就喜欢往本王府上跑,是以本王与他还算相熟。”

总算是有几分希望了,魏谦游喜道:“还请殿下详细说明。”

晋王忖了片刻,又道:“此人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性子沉静,与本王很是相投。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却依旧是那般天真相,叫人看了也怪着急的。”

听了晋王的叙述,魏谦游心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了林牧之的形容,说的果然是这人。如此,他平日看到的林牧之,该是他原本的脾性了,难怪纠不出半点错处。

“魏兄怎么突然问起此人,有何不妥么?”晋王反问道。没想到林牧之也引起旁人注意了,倒是件新鲜事。

魏谦游摆了摆手:“并无不妥,只是突然对此人有些兴趣罢了。”说完也不再多留,他还要去确认另一件事情。

林牧之也在屋里,温婉装模作样地奉了盏茶过去:“永宁侯世子方才来过,师父不在,婉儿就先将事情应承下了。”

魏谦游低头嗅着蒸腾的热气,闻言又投向温婉一个询问的目光。

温婉继而道:“世子爷说,师姐近日不知怎么了,吵嚷着非要见师父,怎么哄都哄不好。师父若是得闲,不若去看看师姐?”

“这些稍后再说。”魏谦游将目光转向林牧之:“牧之我问你,这天下的土匪何其多,你如何看待他们?”

林牧之也刚到不久,本是来见大哥的。谁知他晚来了一步,到时大哥已经走了,只余他和师姐相对很是尴尬。昨日留下玉佩回去后,林牧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怕师姐会一口拒绝。

好在师父回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林牧之答道:“土匪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自是不可取。但其中也有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为之,反倒是可怜了。”

魏谦游又问:“在你看来,这些可恨的、可怜的若要造反,哪家能够做的成?”

林牧之心里慌乱,师父这么问,不会以为他和土匪有勾结吧?当下硬着头皮答道:“回师父,弟子自小喜静,极少出门,对土匪也鲜少知晓。偶尔知道几个,其中最具名望的也只是清风寨了。”

“能在天子脚下盘踞多年,清风寨定是有独到之处。但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已经是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魏谦游缓缓点头:“且不说土匪,这天下间若是有人造反,何人能够成功?”

见得林牧之有些局促,魏谦游补充道:“这不过是你我师徒之间的谈话,你尽管大胆说出,不用顾及旁人。”

“回师父,弟子愚钝。”饶是师父如此说了,林牧之还是心有戚戚。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平日想都不敢想,哪里敢与人谈论。

魏谦游轻松一笑:“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敢说,这可不一样。你不是讨厌赵王吗?就拿赵王来说,他若是造反,有几成的可能?”

被师父一再逼问,林牧之纵是百般不愿,眼下却是更不愿叫师父不顺心。只得开口道:“弟子虽不喜赵王殿下处处与大哥作对,但赵王殿下的本事,弟子也是要承认的。但纵是有天大的本事,造反也只有自取灭亡一途。”

魏谦游又拿自己举例,林牧之答道:“弟子自小拜过不少老师,却最多只算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似师父这般关心弟子的,弟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句不怕师父生气的话,凭如今师父手下这些人,要造反只能是蚍蜉撼树。”

魏谦游并不给林牧之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道:“那你大哥呢?你大哥若是要造反,可能告成?”

此言一出,林牧之还没等作出反应,温婉却是长大了嘴巴。师父如此明目张胆地问,也不怕林牧之在林昭元面前说起?若是被林昭元发现,被他们知晓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定是要先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林牧之正色道:“不可能,大哥向来是明事理的。若是没有大哥言传身教,恐怕弟子今日又是另一番样子了,所以大哥决计不会造反。”

温婉道是师父冲动了,忙圆场道:“师父也真是的,师弟敬重自己的大哥,也是情理之中。敬重大哥又不是不敬重师父,哪值得吃一回醋呢?”

林牧之面色羞红,原来是这样。想到自己之前的失礼,林牧之忙告罪道:“弟子在师父面前失态了,师父先消消气,弟子这就去按照门规领罚。”

魏谦游挑眉笑道:“慢着,谁说师父要罚你了?这么着急领罚,可是腿上好全了?”

林牧之怔愣地看着魏谦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师父真正意义上,在他面前露出笑意呢。

温婉不明就里,思忖了一番,拉着林牧之到魏谦游面前,低声提醒:“还愣着做什么,师父说不罚你,还不谢过师父?”

林牧之恍然跪地,口中连呼:“多谢师父恕罪,弟子日后定会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了。”

魏谦游叫他起身,林牧之又对温婉行了同辈礼:“多谢师姐提醒。”

“这礼行的不对,婉儿,你得空将咱们玄清派的礼数交给牧之。”魏谦游说罢,便拂袖而去,心情很是畅快。

温婉和林牧之皆是怔愣当场,各自在不同层面上,对魏谦游的意思表示不解。

“师姐,这礼不是你教我的,怎么师父说不对?还有那玄清派,师父竟是出身玄清派么?”

温婉则是低声自语着:“师父怎么会如此坦白?难不成要鱼死网破,做个了结了么?不过是见了师娘一面,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温婉被林牧之唤了两声,才抽回了思绪。

温婉有些尴尬道:“啊?你方才唤我?”

林牧之心里偷笑,师姐这般样子,还真是可爱得过分啊。若不是怕师姐生气,好想将那脸蛋捏一捏。深吸了一口气,林牧之将心中邪念压下,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温婉虽不知师父何意,但为说明之前,她总要谨慎着些。

一念至此,温婉当即面露正色:“这些日后再说与你知道,师姐先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若是师父和你大哥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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