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1 / 1)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愣在这里做什么?”云韶替苏漪桐掖好被子,就要和衣躺下。却不想这两人如此不识趣,看不见她们要安歇了吗?

邓铭钊难以置信地望去,竟然叫他出去,这不是喧宾夺主么?

魏谦游颇有压力,劝道:“韶儿,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胡闹可是过了。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云韶挥手便灭了床头的灯烛:“叫他们宿在一起,才是真的胡闹。凭她自己就能把持得住,我可是不信。”

魏谦游摸着黑探过去,好言劝道:“韶儿,邓兄知道轻重,咱们也该相信邓兄。”

“说教婉儿时,怎么不见你对婉儿有半点信任?漪桐不是你的弟子,却是我的好妹子,你不关心我却是要关心的。”黑夜之中,云韶的白眼甚是刺目。

“再说了,我哪是担心邓铭钊,是怕漪桐把持不住,邓铭钊经不住求罢了。”

还是邓铭钊息事宁人,拉着魏谦游退了出去。魏谦游连道失礼,面对邓铭钊都觉着尴尬。

邓铭钊摆手叹道:“无碍,本就是打算分开睡的,有嫂夫人陪着我还放心些。今夜只能宿在书房了,魏兄可要一起?”

邓铭钊语气听着就觉悲催,洞房花烛却要跟一个男子同睡书房,真是少有听到的奇闻。好在问过了大夫,过了三个月,便不用这般小心谨慎了。不过是短短三月,爷等得起。

“不了,留宿在邓兄府上可是太显亲密。为免我那新弟子猜疑,还是回去的好。”魏谦游说着,又不放心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邓铭钊饶有兴致:“听魏兄所说,这个新弟子似乎也是不一般呐。”

“这段日子看邓铭忙乱,就没知会。他名叫林牧之,得空带来叫邓兄见见。”魏谦游解释道。这才想起邓铭钊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邓铭钊闻言蹙眉:“不想林昭元动作这么快,嗅觉还这般敏锐,竟盯上魏兄了。”

魏谦游不在意道:“算不得盯上,最多是有意招揽。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瞧出什么不对。”

邓铭钊又道:“毕竟是林昭元的亲弟,总不会跟咱们一条心,魏兄还是多小心着些。”

魏谦游微微颔首,没再解释什么。有些话他暂时也不敢说得太满,让林牧之安分留在寨中也是因此。

“接连添了两件喜事,师父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温婉轻手轻脚地进屋坐下,并没叫魏谦游感到任何的不妥。

魏谦游缓了缓神,怏怏道:“你师娘放心不下,非要留在国公府里头照看。其实人家府里丫鬟婆子那么多,怎么也比咱们照料得细致。”

温婉笑道:“师父这话说得可不对,得了吩咐办事,却未必能尽心尽力的。”

魏谦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想到苏漪桐有了身子这事他也是昨夜才知道的。便问温婉:“你消息倒是灵通,快老实交代,怎么知道的?”

温婉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知道什么?”

“没什么……”魏谦游干咳了一声,又问道:“你方才说两件喜事,这第二件却是什么?”

“师父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说。”温婉笑盈盈地起身,将魏谦游扶到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小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魏谦游耸鼻嗅了嗅,谅温婉也不敢给他加料。

温婉见师父心情好了些,才开口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婉儿和师姐也挑好了日子,昨个儿夜里定下的。只是一直没看见师父,只能留到今日来说。”

魏谦游被噎了一下,忙抓过一旁的茶杯饮尽。

而后惊愕地看着温婉道:“你们才多大年纪,倒是着急。”

温婉不满地撅嘴道:“什么多大年纪,等过了年,婉儿就十八了。换了旁人,这年纪当娘的都有。”

魏谦游讪讪一笑,总拿温婉当弟子看待,却是忘了温婉也是与他年纪相若的。

温婉看魏谦游不发表意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师父若是不表态,婉儿可不许师父再吃了。”

魏谦游嘴角一扯,谁稀罕,又不是没带厨娘过来,好赖还不是都能填饱肚子。

“师父~”温婉死死地抓住魏谦游的衣袖,期期艾艾将他望着。师父吃软不吃硬,求一求还是管用的。

魏谦游睨她一眼,微忖道:“照我看,这事还是再等等。若是能搞定你们家里人,总比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的要好。”

温婉自嘲地笑了笑,搞定她们家里人,谈何容易?若是谁能做到的话,这世上怕是没什么事情能将他难住。

魏谦游继而道:“前些日子我见过喜儿,她也是有意过回从前的日子。待赵王料理了穆晟那两兄弟,再想法子叫清绾恢复身份。”

只是此事还需妥善考虑,稍有不慎便是欺君之罪。牵挂当真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如今牵挂多了,再不能似孑然一身时那样洒脱。

温婉叹道:“师父为弟子,当真是费尽了心思。只是这几经周折后,定是要排到颜攸礼后头去了。若不是看那厮近日有些按捺不住,婉儿和师姐本也没这么着急的。”

魏谦游不禁失笑:“计较这些做什么,你和清绾之间的事情,却叫你拿来和颜兄攀比。”

温婉则显得理所当然:“本来就是,排在师父后头我们做弟子的无话可说,排在颜攸礼后面总觉得憋屈。叫外人看了,还说婉儿和师姐之间,不及他们二人情深呢。”

魏谦游无法理解温婉的逻辑,心知两人的认知不同是掰扯不清的,便岔开了话题:“叫你得空多指点牧之些,牧之近日来进境如何?”

温婉配合着答道:“师父自己都说牧之天资平平,没个三年五载难有所成。才过了多久,到现在还是连花架子都打得不伦不类。”

“正好师父这段日子见师娘也不容易,婉儿也没能将师父的本事尽数继承来,唯恐教错了。牧之就留给师父头疼……留给师父指教了。”温婉说完即走,丝毫不留给魏谦游任何转圜的余地。此来虽没有收获,但省去了麻烦也算得好事一桩。

魏谦游干瞪眼,话还没说完呢,跑的倒是快。心里埋怨了温婉两句,魏谦游又陷入沉思。

在魏谦游以往的认知中,当朝皇上该是那种庸庸碌碌、夜夜笙歌的君主。只要善于投机,该是很好搞定的。但听赵王的描述,却是与他先前所想截然不同。

也对,若真如他所想,似赵王这样的皇子,早该被皇上亲手打压了才是。敬王府又那般虎视眈眈地盯着皇位,若上面坐的是个任人揉圆捏扁的,怕是早就保不住了位置。

想起赵王的建议,魏谦游叹道:“难搞啊……”说是功过相抵,可人家皇上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朝廷中能人也有不少,怎么也轮不到他去抢功。

要不他去将皇上绑来,再叫温婉施救?温婉立了如此大功,又有西耆公主的身份,要什么皇上不给,就是要宝贝女儿也不例外。

魏谦游心中赞叹自己的英明,竟还越想越真,准备哪天去问赵王要张宫里的布局图来。

“师父。”林牧之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将魏谦游拉出思绪。

“进来说话。”把盘子里那已经被他戳的不像样的“皇上”塞进嘴里,魏谦游含糊道。

就见林牧之面泛急色:“师父到底吩咐大师姐什么,今日说是有急事,将师姐也叫去帮忙了,估摸着近日都回不来。”

魏谦游稍做安抚,心中是愤然道:好你个温婉,竟借着牧之的嘴先斩后奏。近日回不来是么?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林牧之看师父不上心,更是着急:“弟子虽然愚钝,但还是能帮上些忙的。师姐走时那副着急的样子,弟子看了实在放心不下,师父就与弟子说道两句。”

魏谦游扶额道了声麻烦,温婉将烂摊子丢给他就罢了,他这会儿还要抚慰林牧之两句。

“我当生了什么大事,瞧给你急的,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婉儿。”魏谦游微笑着摇头。

别说林牧之不够了解温婉,就是魏谦游此时所说,他照样理解不了。

想得头都疼了,林牧之不好意思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魏谦游淡然道:“这说辞为师不知听了多少次,每次两人想要缠绵几日,都是这样说。日后你慢慢就习惯了,实在不必替她们操心。”

他当然要明示,这说法虽想来不算费力,也是杀了脑细胞的。还不等他解释林牧之就自我安慰,可是叫魏谦游觉得亏欠自己。

饶是师父说得笃定,林牧之毕竟是第一回遇上这事,还有些放心不下。又踟蹰了一会儿,见师父面上隐露不耐之色,才放弃了再问什么的念头。

一人跑到院子里,林牧之回忆着师姐之前教导的招式。做了几次深呼吸,一板一眼地展开身手。似乎只有借着此法叫自己筋疲力竭,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

魏谦游目光越过窗户望去,看了一会儿,便复又陷入思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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