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1 / 1)

魏谦游歉意地望着二人:“这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鬼,偏偏这时候过来。我看多半是惹恼了秦姐姐,来蹭饭的。”

云韶目光越过魏谦游,落在苟得意身上:“你没同他说我们今日是陪新来的师妹游赏?”

“小的已经对颜公子说了,殿下和夫人今日有客人要陪,但颜公子说这事拖不得,执意要殿下和夫人这会儿回去相见。不过殿下和夫人若是没尽兴,我就去将颜公子回了,让他改日再来。”他不过是个传话的,比起那不着边的十万火急,自然是殿下和夫人的心情更加重要。

“师兄,秦淮美得很,可称得上人间奇景。这样好的景致,若是一眼看尽,往后便没了悬念,徒增遗憾不是?况且观观今日也累了,想要回去歇息。”关观劝解着,却是只字不提那颜公子,不由叫魏谦游心中生出欣赏。

“那今日便回去歇着,改日再带关观来一趟。颜攸礼说有急事,最好真是件要紧的。”云韶自然也听得出关观语气中的可惜,愤愤说道。

晋王从头至尾都不曾发表意见,他不过是随性跟来作陪,去留都无所谓。

总算是等来了正主,颜攸礼快步相应,显得很是兴奋,却是遭了魏谦游和云韶一人一记白眼。

“干嘛对我这么冷淡,我没招惹你们吧?”颜攸礼怏怏道,对二人的反应摸不着头脑。

魏谦游强忍着装做淡然道:“夫人,万不可忘了待客之道。颜兄既来拜访,我们便该尽到主人的义务。”

“相公说的是。”云韶点头应承,又微笑望向颜攸礼:“方才听苟管家说,你此番过来是有急事要说的,还准备拖延一会儿不成?”

听着两人阴阳怪气,颜攸礼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挑了一个离两人有些距离的位置坐下。这才开口道:“倒算不得什么急事,却称得上一桩喜事。前些日子我……”

“什么人?”魏谦游目光冷厉射向屋外,那悉悉索索的动静听着就鬼祟。

关观探头进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师兄,打扰你们说话了,但观观不是有意的。王府好大,观观想要回去休息,却迷路了。”

云韶好笑地想着,巴掌大的地方都能迷路,说是魏谦游的师妹,可别到最后发现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才好。

朝关观招了招手,云韶浅笑道:“先过来坐一会儿,等说完了话,叫你师兄亲自送你回去。”

颜攸礼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看看关观,又看看魏谦游,一脸的难以置信。

魏谦游介绍道:“关观,我的小师妹,这是颜攸礼,你唤他颜大哥就是。”

云韶接着道:“要寒暄,待会儿也不迟。都认识过了,可以说那喜事了吧?”

颜攸礼苦大仇深道:“本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的,不想你们都已经认识了,我都没注意这丫头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观观一直都同我和韶儿在一起,自然也是我们带她出的门,慢着……”魏谦游忽而意识到什么。

“颜兄所说的喜事,便是要替我们介绍观观?”魏谦游不敢用肯定的语气,语调连转了几个弯。

颜攸礼垂头丧气道:“可不是么,你这府里空荡荡的,哪还有比多一口人更大的喜事,你们却已经知道了。”

“颜兄别忙着失落,我倒是想知道颜兄是如何与观观相识的。”此言一出,魏谦游和云韶齐齐望向颜攸礼,没注意到关观是如何反应。

“原来关观还没和你们说么?那敢情好,你们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可只讲一次啊。”颜攸礼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当作醒木顿在桌上。

“当日我正去扬州收账的途中,远远地看见魏兄你那师叔和观观说着什么。可惜马车慢了些,我没来得及打招呼,师叔就已经走了。又听观观说要来金陵,我便想着叫她同我一道。一来不至于叫她迷路,二来我路上也能有人说说话。”

魏谦游埋怨道:“说的倒是好听,昨日观观找上我时,可没见颜兄在附近。”

颜攸礼摆手,连着说了几个“不可能”。往返途中关观一直与他同行,也是今日才随他到了金陵,昨日怎么会和他们遇见。

听完颜攸礼的解释,云韶目光复杂地在关观和颜攸礼之间游移。颜攸礼是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的,关观身上也瞧不出什么破绽。

魏谦游也是若有所思:“真是见鬼了,我们确是昨日见到的观观,颜兄也说这确实是观观不假,但颜兄怎么又说观观是今日才随颜兄到的。难道还能有两个观观不成?”

颜攸礼一头雾水地绕到屏风后面,见关观抱膝坐在地上,许是久等之下耐不住困意,倚着屏风睡得正酣。

听得身边的动静,关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颜大哥,观观实在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那边的声音入耳,魏谦游也跟了过去,眼前所见真是做梦一般。屏风后的这个关观,不光和外面那个长得一样,身上同样也着了一身素衣,难不成关观还有个孪生姐妹?

这个想法刚一萌生,魏谦游就暗骂了自己一声愚蠢。就算是孪生姐妹,哪会连名字都取一样的。

魏谦游问道:“颜兄确定,这个就是师叔收下的弟子?不会是认错了吧?”

颜攸礼肯定地点头:“自打看到关观,再到接她上了马车,我的目光就没收回来过。除非有人能在我眨眼的瞬间将一个大活人掉包,不然绝不会错。”

两人将关观带出去,云韶显然吃了一惊。虽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但他们的运气也太好了,真真假假撞上了几对。

云韶身侧那个关观头脑发懵:“师兄,那屏风后头到底有什么乾坤,怎么师兄进去了一会儿,就又带了一个观观出来?”

魏谦游漠然道:“观观,昨日在酒馆里你演示的招式,再打给师兄看看。”

那关观不解何意,还是依言照做,认真地将那套招式打了一遍。

“错了。”魏谦游提醒道,声音中不带半点感情。

关观动作一僵,讪讪笑道:“观观学艺不精,难免会出差错,还望师兄日后多加指点。”

魏谦游哂然:“并未招式出了差错,而是你这会儿打的,和昨日打的根本不是一套招式。外人见了,很容易将这两式混为一谈,但师叔若本着叫你证明身份的目的来教,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

更何况据颜攸礼所说,师叔根本没时间教观观太多才对。所以这观观的招式,并非是从师叔那里学来的,而是偷看来的。

关观紧张道:“师兄别这么说,叫师父听了,可是要生师兄的气。是观观自己学艺不精,怎能怪罪师父教的不好。”

试探过后,魏谦游不敢妄下断论。又转向颜攸礼身边那个关观:“既然是师叔叫你来找我的,定是给了你些证明身份的物件。如今生了这般岔子,你也该将这物件拿出来,证明你是我玄清弟子。”

那个关观歪了歪头:“师父并未给我什么物件证明身份,只告诉我来金陵魏王府找师兄。就说是师父托付的,师兄就会让我留下。”

颜攸礼比被冤枉的那个还急:“怎么就没给你什么,我远远的都看见了,师叔不是教了你两套招式吗?”

那关观脸上一红:“是教过的,但是观观只看了一遍,实在没记住那么复杂的动作。”

魏谦游又问了些游湖是无意谈及的话题,这个关观的答复,竟也与云韶身旁那个如出一辙。

这让魏谦游不禁感叹,两人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有人是装的,那也装得太像了,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最头疼的,则是他们在这之前,并没有任何一人见过关观,要分辨真假谈何容易?

在两个关观之间徘徊了许久,魏谦游眼珠一转,朝云韶使了一个眼色,又避讳着两个关观暗中打了几个手势。

云韶反应了片刻,便会意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师叔托付我们照顾关观,我们本该是遵从师叔的意思。但一个也就罢了,眼下却冒出了两个。不若将她们都送出去,在绣坊之类的地方给她们找个活事,总是能自力更生的。”

魏谦游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终是握拳砸向掌心:“如此便也只能这般了,毕竟日后师叔问起来,总不能推出去两个一样的关观交差。”

此言一出,两个关观各有反应,云韶身侧那个道:“若是观观给师兄和嫂子添了麻烦,关观自行离开便是,不敢劳烦师兄和嫂子替关观谋去处。若是师父日后为此事怪罪,观观必定为师兄和嫂子道明缘由,不叫师父与师兄和嫂子为难。”

另外一个则道:“这么多年来,观观向来都是一个人住的,就是在金陵一个人也能活得下去。师兄和嫂子嫌麻烦,观观离开就是。只是师父说了,若是师兄不肯让观观留下,就让观观代他拿回嫂子当年在余杭时,从库房里多支的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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