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心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哪家人结婚,哪家人生孩子,喜事丧事,村里的人都会知道,庆祝的时候,也会全村人一起来。
不像城里,即便住在楼上楼下很多年,也不认识。
嬴厉依然摆出一张臭脸,表示对这种习俗相当的不习惯。
所有人都笑脸盈盈的,唯独这家伙一个人在这里板着一张脸,在他的周围内形成了一个高冷气场圈,将所有人都隔绝开了。
“小伙子,看你一表人才的,跟知心很相配哦,你们结婚的时候,会不会回来村里?”村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顾嬴厉的黑脸跟他搭话。
“你说什么?”嬴厉突然一愣。
“呃?我说错了什么?”
村长虽然说话的乡音挺重的,可依然坚持咬字用普通话,所以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嬴厉这个外地人应该能听得懂的。
所以怀疑的并非嬴厉听不懂,而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让你再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话。”嬴厉的脸似乎没有这么黑了。
村长左思右顾了一番,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嬴厉听了相当满意,当即拍板大施恩惠,“很好!你们村里的破泥路,我给你们修了!”
“啊?”村长听到这话,还以为耳朵出问题了,“帅小伙,你说要给我们村修路?”
“不行?”
“不不不,如果真的话,那我代表村们民感谢你。”村长举杯相迎。
嬴厉不喝这种劣质啤酒,虽然没有回敬,可是紧皱的一张俊脸,已经化开了,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近的感觉。
他的脾气在旁人看来很古怪,一直都跟别人欠了他钱的大爷样子,结果现在呢,又换了一副嘴脸。
田知心很是汗颜,就因为村长说了他一表人才,跟她很搭配,所以他情绪就大变了?
果真是喜欢听好话,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啊。
“帅哥,你不仅一表人才,为人还大方,现在像你这么好的有钱人,实在太少了。知心选择了你做丈夫,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有个比较滑头的年轻村民,急忙抓紧机会向嬴厉阿谀奉承。
田知心郁闷死了,什么叫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凡事不能看表面好吧!
这马屁都快要拍上天去了。
“说得不错!刚才你是骑那辆破摩托车来的?”嬴厉不拿正眼瞧他,但是观察事情却十分仔细。
“是,是的。”那名年轻村民受宠若惊道。
“给你换一辆限量版的摩托车!自己去a市提货,付钱的时候联系这上面的人!”嬴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扔给了他。
田知心看得目瞪口呆,嬴厉的名片啊,居然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农民,这才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好吧!
年轻村民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金光闪闪的凸感字体,不由惊惊乍乍的说道,“哇,名片都这么高档,这是纯金的么?原来是大公司的总裁,难怪出手这么大方。”
其余的村民立即涌上去,争相恐后的摸名片。
活捉土豪一枚!
接下来的时间,村民们几乎是一窝蜂的涌上来,各种阿谀奉承,听得嬴厉大为高兴,择了一些人满足他们物质方面的yu望。
但嬴厉本身强大的气场摆在这里,大家也不敢靠得太近。
几个青春期的少女,更是用怀春的闪闪目光看向他,就差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抛却嬴厉那奇怪的脾气外,他三百六十度无论怎么看,都如同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那般,英俊,多金,令人疯狂为之着迷。
不一会儿功夫,嬴厉便成为了一个大慈善家,修公路,建祠堂,建小学……并且瞬间收获了一帮迷妹。
田知心愣愣的看着他。
他就这么喜欢听好话吗?
怎么觉得他现在有点像新帝上位,大赦天下,皇恩浩荡,到处施恩泽的画面感?
不过,这也是好事,他和村民们互动得这么嗨皮,她也没有插嘴了。
作为嬴厉未来的老婆,嬴厉对村里做出这么多贡献,她也跟着风光了一把,现在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衣锦还乡的飘然感了。
渐渐的,田知心的思绪飘到了伍致南身上。
哪怕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她仍然很担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联系伍致南。
可是村里的网络还没有恢复过来,好像跟她作对似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甚至都产生了立即离开这里的念头。
“知心,你好像是七八岁才被你奶奶接来莲花村生活的吧?”有村民问道。
田知心失了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失魂?”嬴厉握住她的手,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
田知心猛的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啊?”
“哼,在想什么?你敢说不是想我试试看?”嬴厉冷哼一声。
“没有啦,在想着你这么大方,就不心疼么?”
“呵,还没结婚,就想替我省钱了?放心,我刚才打算捐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喝一瓶酒。”嬴厉挑挑眉道。
旁人听到这话,顿时瞠目结舌,果然是有钱人啊,喝一瓶酒就要这么贵!
“知道你有钱,可是这样炫富真的合适么?”田知心苦笑一声。
“你七八岁才来这里的?在那之前,你跟着你那极品爹妈生活?”嬴厉好奇的问了一句,他对田知心儿时的生活充满好奇心。
“你怎么知道?”田知心疑惑道。
刚才发问的村民笑道,“是我提起的呢。我记得当时你刚来的时候,就在发烧,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你奶奶每天背着你跑到镇上请医生看你,那天你奶奶回来哭得很惨,听说医生说你烧坏脑子,救不活了。”
“呃,是的。”田知心点点头,印象中是有那么回事。
“还发烧,烧成那样?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嬴厉顿时紧张起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说的。”
“都救不活了,还不是大事?难道得你死了,才是大事?”
“那时候医生说我不行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之后,我又慢慢好起来了。其实那段记忆我也不是记得太清楚了,正确来讲,是在发烧之前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