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宫走出,白衣神策被叶甲推着,两人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无人,全因虚空上的血色长河所至。ww*w..
血气蔓延无尽,范围不大,但不见尽头,隐约散出血腥气味。
皇城上空,玄黄异彩遍布,那是皇城的守护阵法,此刻已经复苏,护卫大周。
主街道,以青石板铺砌而成,贯通南北,在皇城中央,街道所在位置,拥有一座巨大雕像。
雕像呈龙形,高达数十丈,金辉闪闪,雄伟壮阔,栩栩如生。
此石名为金龙石,为阵法之基,内中蕴含恐怖力量,乃是皇城中的最后保障。
四周无人,金龙石方圆数丈,自成结界,也不能靠近。
被叶甲推着的白衣神策缓缓来至此处,他闭目凝神,感悟金龙石内蕴含的恐怖力量,那一层层金色波纹由内而外,散出来,蔓延天际,护住整个皇城,以防止血色长河落下,给百姓带来灾祸。
而自四面八方,也有神秘气息守护,他们不曾出手,因为来的是神策,白衣神策。
人皇钦定之人,有资格立足此处。
“小侯爷……”
叶甲不知道,但他隐约感受到数道磅礴气息在此环伺,他忍不住出言提醒,希望小侯爷能快点离开。
“呵,走吧。”
回过神来的墨白轻笑一声,点头后,就由叶甲推着轮椅,继续往无双神侯府走去。
来到神侯府,一如既往,有侍卫守护,而在后院凉亭,那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中,一袭白衣负手,立在水端,水静止不动,古井不波,十分神奇。
墨白来到这里后,看了身后的叶甲一眼,挥手吩咐道:“你受伤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叶甲点头,拱手退出后院凉亭。
随着叶甲离开,湖面上的白衣睁开眸子,他转身后,看向岸边的墨白,不见有所动作,身形飘飞,缓缓朝岸边而来。
不消片刻,他脚踏实地,来至墨白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似乎有心事?”
“嗯。”
墨白没有隐瞒,他与商子洛或许关系不是太过于密切,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信任感觉,闻言半晌,点头道:“今日,我往皇宫得到了一些密辛,不知道你可熟悉一人。”
“是魔主吗?”
墨白还未说出姓名,商子洛已经猜到。
他眸子漆黑明亮如星辰一般,缓缓开口说道:“葬魂渊内,吾暂时封印了魔主六层元魂,但还有四层不知所踪,但整个无尽深渊,唯有邃无邪曾踏足,再无其他,因此,吾怀疑,邃无邪此刻被魔主占据身躯了。”
墨白闻言惊讶,这个消息他也知道,但是依靠黄泉得到的,毕竟两人同出一源,可以神念传达,而眼前刀神,只能依靠猜测,他意外道:“真被你给猜中了,邃无邪此刻被魔主占据躯体,但还没有完全侵占,我希望你能照看一二。”
“你这里呢?”
商子洛没有拒绝,不过他更关心身处皇城的墨白,因为这关系到雪獒能否恢复,雪獒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我有四尊帮忙,无须挂心。”
墨白笑着摇头,四尊修为虽不曾入道,但依靠皇城阵法,哪怕入道之境的强者进攻此地,他也有把握挡下,相反,太皇之巅一决,人皇那边至关重要,他沉声道:“魔武皇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人皇的。”
“好。”
商子洛从来不多过问,他现在看墨白,总是莫名其妙看到太白剑阿的影子,那个曾经孤傲,不可一世,却又时常古怪爱捣乱的绝代剑者,正道领袖。
不再多言,商子洛转身,虚空扭曲,白衣踏入,再闻轰隆声响,一切都消失不见,连带着刀神也失去了踪迹。
看到商子洛愿意帮忙,墨白才短暂松了口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见过商子洛出手,刀神之修为,究竟强悍到什么地步,他也不知。
眼下,经由黄泉双眼,正好一窥究竟。
“哈……”
想到这里,墨白也不禁哑然失笑,他微微摇头,对自己的算计也颇为感叹,他该相信谁?
谁又能被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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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花园的七皇子怒气冲冲,如要炸开的火罐,让众多侍卫,宫女纷纷避让。
“七弟,七弟!”
七皇子的步伐很快,六皇子也只能再后面不断跟上,并且时不时的叫上两句,然而前者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
直至走进凉亭,七皇子才坐下来,他脸色阴沉,即便湖光山河,满园桃春,也无法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七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看到七皇子那副不悦模样,六皇子欲言又止。
“哼,六哥,你的胆子,也只有这些了。”
姬越看了六哥姬祥一眼,满是怒火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嘲弄。
“吾只是觉得,咱们与墨白本无仇怨,如今父皇又前往赴约,整个皇城都要依仗墨白,你何必与他作对呢。”
即便被姬越嘲弄,姬祥也没有分毫生气的意思,反而苦口婆心劝解,要姬越放弃与墨白作对的打算。
然而后者此刻满腹怒火无处宣泄,姬越神色冷漠,沉声道:“今日若教训其一番也就罢了,但被战云尊所阻,吾不服,早晚要他后悔!”
“你……”
姬祥见姬越被怒火冲昏了头,怎么劝都没用,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叹了口气道:“唉,一切等父皇回来再说吧。”
“哼……”
姬越看了一眼自己这胆小怕事的六哥,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心里暗道:墨白,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姬越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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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皇宫深处,皇宫娘娘独自一人,关闭了宫门后,她独坐,眉宇间尽是忧虑之色,自言自语道:“人皇始终不放心吾,调回墨白坐镇皇城,他难道已经知道吾的身份?”
灯火通明,无人回应,她沉默,凝视摇曳烛火,内心颇为复杂。
这诺大宫殿,她已待了数百年,太久了,久到她险些忘记自己的身份。
“嗡……”
突兀地,这时,虚空变化,伴随血腥气味,一袭红衣缓步落下,他头戴血鬼面具,一双猩红眸子深沉,让人猜不透。
“血魔?”
察觉异常,皇后娘娘抬眸,看到是血魔出现,微微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该来的终究要来,是躲不过的。
“啧啧啧,掌夜使,当了数百年的国母,连带着气质也有不小的变化啊……”
血魔上下打量皇后娘娘,覆盖在血鬼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带了几分嘲弄之意。
“说明来意吧。”
皇后娘娘显然不愿与血魔接触,顿了顿,她挥手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儿太重,容易让吾身份暴露。”
“暴露又如何。”
血魔负手,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人皇此行十死无声,他没有任何忌惮必要,挥手道:“吾皇有令,命你设法打开护城阵法,待太皇之巅战起时,皇城也将面临吾逆周大军,届时,江山易主,大周沦陷!”
“嗯?”
皇后娘娘闻言,意外道:“这么快就要有动作了吗?”
“快?哈哈!”
血魔猩红眸子里闪过讥讽之色,不屑道:“掌夜使,三百年在你这里,就过得这般快吗?”
皇后娘娘微微一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要知道魔武皇已经被镇压三百年,血魔也守修罗血海,守护了三百年,而自己……则为人皇生下一男一女,甚至稳做了三百年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切,她曾信以为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也随着战局结束而湮灭历史中。
她觉得,自己保住这个秘密,这一生就这般度过了,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迎来了魔武皇的复仇怒火。
“怎么,你想背叛吾皇?”
见皇后娘娘沉默不语,覆盖在血鬼面具下的猩红眸子也闪过一丝凛冽杀意,血魔声音变得冷漠,负手道:“不要忘记,若吾皇想要你之性命,哪怕入道也难以存活。”
“掌夜使知道,亦不敢背叛吾皇!”
沉默良久,皇后娘娘抬眸看向血魔,缓缓开口道:“掌夜使愿为吾皇分忧,但人皇对吾不全然信任,这皇城阵法,交给了墨白,那些守护阵法的宗门强者也只会听从墨白命令,吾有心,却也无力。”
“哦?”
血魔闻言,有些诧异,神情古怪,按道理来说,墨白已经废掉,人皇怎会交给他呢?
他看向皇后娘娘,问道:“墨白此刻状况如何?”
“他之双腿残废,不能恢复,吾本想以魔族至宝玲珑骨为其恢复,同时在玲珑骨内设下禁制,以达到控制墨白的境地,但没想到吾皇动作太快了,玲珑骨尚未到墨白手中,如今要吾短暂时间内,破除阵法,恐怕难以做到。”
皇后娘娘有些为难:“而且早先准备的计划,只是进行到一半而已。”
血魔闻言沉默,也在思虑其中可行方法,半晌,他沉声道:“玲珑骨乃是魔族至宝,当初魔主交给你,是为了控制人皇,并且在未来可行之时,开启魔域入口,这三百年来,你丝毫未曾准备,本座也明白你心中所想,但现在吾皇复苏,且与魔主共谋,大周境内,再无敌手,唯怕三教中有人暗中协助,如今人皇被引出,这皇城之内,又安插了墨白,不如本座亲自出手,在皇城之中将之格杀!”
说到最后,血魔声音冰冷下来:“目前,这是最快有效的办法。”
“不可!”
但皇后娘娘闻言后,忙出言阻止道:“四尊尚在皇城内,霜寒尊受创,驭风尊为其疗养,但战云尊,凝烟尊时刻准备,他二人恐怕会暗中跟随保护墨白,倘若暴露,只会更增添破城变数。”
“那你觉得该如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血魔有些不耐了,他一双猩红眸子盯住皇后娘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本座现在很怀疑你之忠诚了。”
“你多虑了!”
皇后娘娘心里一惊,他知道血魔在魔武皇身边地位非同小可,若真传到魔武皇耳朵里,她恐怕也难逃一死,当即摇头道:“吾也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不如趁明夜之时,吾命他们夜半突袭皇宫,拖住四尊,你则趁机前往无双神侯府,诛杀墨白,两头行动,确保成功。”
“这……”
血魔闻言,心中暗自冷笑,掌夜使恐怕早有计谋,但不想尽力罢了,自己拉出魔武皇的威势,才让她不得已说出计谋,甚至还让她赔上数百年来,苦心栽培的死士,不过这也证明,掌夜使可信了,念及此处,他点头道:“此计可行,你去准备吧,本座先离开皇宫,潜伏无双神侯府四周,伺机而作。”
“是。”
皇后娘娘拱手点头,丝毫没有往昔威仪。
待得计策商议后,血魔便化作一丝光华,缓缓消失在深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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