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禅还没开口,门口的小和尚又来禀报,说门外又有一名女子求见。
“锦离公子,你看这人啊,说到就到了,让她进来吧。”普禅笑着说道,锦离暗暗白了他一眼。
待小和尚将女子引进来之后,倒还真如普禅所料,的确是连棠。
连棠看到普禅对面坐着的锦离,眉头微微一皱,带着几分的疑惑。
“来,坐吧。”普禅与连棠亦在一次因缘巧合之下认识,他还甚是喜欢这个聪慧的女子,便与她成为了忘年交,虽不经常见面,但是情谊还在。
“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连棠看了锦离一眼,又淡淡开口道。
一如他们两人初见面的时候,连棠亦是这般语气,云淡风轻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
普禅点点头,“祸水东引而已,这家伙已经与我说过了。”
话落,普禅又继续道:“你们啊你们两个,这多让我为难,这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
“你不说,我们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质疑您普禅大师的推演。”连棠声音凉凉,却极其好听。
“你们两个人,一样的损!”普禅大师指着两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喝了一杯茶水。
末了,他又道:“小丫头,你是想将这祸水,引到谁家门前啊。”
连棠就知道,他不会拒绝,这普禅大师啊,做事向来随心情,世人啊,还真当他是大师,不过也是个随性之人罢了。
“将军府,苏溪儿。”连棠话说的不紧不慢,锦离饶有兴趣的看着连棠,看看,他们不仅名字很相配,想法什么的,也很相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到这里,锦离的小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
“啧啧啧,小丫头啊小丫头,这你可是要给我好大一笔费用呦。”普禅笑着说道,完全没有一副正经的样子。
“你不也玩的挺开心的,两平了。”别的他不知道,但是这普禅嘛,他倒是了解的很,这般有趣的大戏,他倒是喜欢的紧。
普禅: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但我就不说。
三人又聊了一会,锦离便同连棠一起离开了。
普禅送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让我祸水东引,可是这凤星啊,的确在连棠身上啊,这是即便他祸水东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这颗凤星啊,可不一定落在上萧皇家呦……
这啊,都要看命。
“其实与你没有关系。”锦离与连棠走着,连棠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啊,这是想说他多管闲事了?
“这是我的事情。”锦离脸上的笑容渐收,不疾不徐的开口。
连棠不想她两世恩怨,有无辜的人被卷进来;锦离不想她十五年华,却背负太多。
这两个人啊,到底还是纠缠上了,从清泉初相见,便注定纠缠。
良久,凉风袭来,连棠将身后的兜帽戴上,遮住了她精致的容颜,淡淡而语道:“若是前方一片黑暗,生死不明,你还依旧如此吗?”
一句话,慢慢飘进锦离的耳朵,隔着衣服,锦离好像能看到连棠脸上的几分落寞与悲伤一般,好像心被莫名的揪住,一刀一刀在刺的感觉,那般的疼,这大概,是真的喜欢了她,才会被她的情绪所左右吧。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锦离便道:“是。”
一个字,如裂锦断玉一般,话语铮铮。
连棠兜帽之下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容,这般坚定,一如当年萧慕青许下的铮铮誓言。
到底是不想轻易触碰了,更何况只是眼前尚未认识多久的锦离。
见连棠不再说话,锦离亦步亦趋的跟在连棠的身后,亦是一句话也不说。
一路无言,两人便一同回了上京城内,各自回府。
第二日,上京便传言,这凤星啊,落在了将军府,而并非连王府。
这可是普禅大师夜观天象而得,不会有假。
是以,前几日那关于连棠是凤星的谣言,不攻自破。
这般传言一出,怕是没有人敢再去娶这凤星之名的苏溪儿了,倒真是全了上一世,苏溪儿要嫁入皇家的愿望。
晚,海棠阁。
冬青将一封信递给连棠,“小姐,德妃朝挽君阁递了信。”
连棠看了一眼,随手便烧了。
“德妃,到底是愿意相信。”连棠淡淡开口,夜色凉凉,她的声音,倒也是凉凉。
冬青看着连棠这般模样便是有些心疼,小姐已经许久未曾真正的开心了,这般执着,亦不知是苦了谁。
“小姐,锦王府给您送来了一个礼物,说是迟到的礼物。”冬白说着,怀中抱着一只猫走了进来。
连棠看了看冬白手中的猫,那时一只通体橙色的猫,一双眼睛漆黑与黑曜石一般,美极了。
“来送礼的是谁?”连棠接过猫,开口道。
冬白回道:“是锦世子身边的陵一,走时还说,天凉了,他家世子寻思着找了这猫,说……给您暖榻。”
连棠抱着这只猫,余下一句:“留下吧。”
锦王府
“世子,已经将东西送去了,连小姐也留下了。”陵一回来便回了锦离。
锦离连忙问道:“她可是说了什么?”
一双眼睛,带着满眼的期待。
“说……谢谢世子的礼物。”陵一不紧不慢的说道,锦离接着问:“然后呢?”
“没有了……”陵一直接了当,一下子就扑灭了锦离的心。
罢了罢了,不能多想,不能多想,慢慢来,慢慢来。
“好了好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锦离摆摆手,转身进了内室。
陵一又白了他一眼,哼,说变脸就变脸,果然还是连棠是真爱。
夜是凉夜,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这将军府的有人啊,可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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