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夜时,言长歌的噬心之痛,正是最盛,云昭辞不再理会锦离,连忙走到言长歌的身后,道:“长歌,你还好吧。”??
言长歌没有说话,在运功调息着。??
云昭辞也在用针灸帮助着言长歌,至少能缓解一下言长歌的疼痛。
“你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噬心之痛,你难道要见死不救?!”云昭辞朝着锦离,冷声道。
锦离没有想到,言长歌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他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昨日帮着猫儿化解了噬心之痛,他才会这般的虚弱。
可是,他也捕捉到了云昭辞的那句话。
噬心之痛。
言长歌的身上,也有噬心之痛,和连棠的一样,他的身上,竟然也有噬心之痛。
云昭辞定然是知道什么的。
锦离的心,又慌了,他帮着云昭辞将言长歌的身子,慢慢的稳住,又运功帮助言长歌调养,让锦离愣住的是,言长歌体内噬心之痛的脉象,与连棠的一模一样!
难怪言长歌可以帮助连棠化解,原来是他的体内,也存在着噬心之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长歌的身体,才慢慢稳定下来。
待到云昭辞将言长歌慢慢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只听到言长歌喃喃道:“别告诉她……”
细微的声音,哪怕是昏迷,他啊,依旧念着连棠。
每一次,都会是这样,言长歌都会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告诉一个人。
“我们出去吧。”云昭辞淡淡开口道。
锦离心有疑问,便跟着云昭辞回了她的房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言长歌也有噬心之痛的事情,是吗?”云昭辞开口道。
她想,有些东西,是根本瞒不住锦离的,他若是想知道,他也定然会查出来,更何况是与连棠有关的事情。
言长歌只说过,不要告诉连棠,但是却没有说过,别告诉锦离。
锦离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关于他的噬心之痛。”
云昭辞淡淡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更没有那么多的上天眷顾。”
她的声音很淡,很轻。
像是积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一般。
锦离的身子蓦然一顿,他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是存在了什么关联,而且,连棠也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给你,你自己看吧……”云昭辞递给锦离一个卷轴,泛着着古黄色的卷轴,然后坐在了桌案旁边,不再说话。
锦离慢慢将卷轴拉开,瞳孔,慢慢的放大……
看完之后,他沉默了,将卷轴递给了云昭辞。
“明白了吗?”云昭辞淡然开口。
锦离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听到云昭辞又道:“所以,你都明白了,长歌一直不想让连棠知道,所以,你自己做决定吧。”
话,带着逐客的意味。
锦离转身,便离开了……
一路啊,踉踉跄跄的,锦离啊,第一次这般的狼狈。
云昭辞那句话说的很对,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又哪有那么多的上天眷顾,原来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锦离回到连棠身边的时候,第一次看着床上的连棠,产生了深深的不安,还有害怕。
他慢慢躺在连棠的身边,然后抱紧了连棠,唯恐她会丢了一般,一直的抱着。
许是抱得太紧了,连棠都被锦离弄醒了,迷迷糊糊之间也抱着锦离,哼唧道:“你怎么了?”
锦离的嗓音有些沙哑,道:“猫儿,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他的声音啊,有些颤抖,有些害怕。
连棠笑了笑,然后也伸手抱住了锦离,道:“离开你,我也就没了归处。”
锦离的心,也落下了一点点,抱着连棠亲了又亲,低声道:“赶紧睡觉吧,夜深。”
连棠点点头,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锦离看着连棠的睡颜,许久没有睡着,依旧是带着不安,像是又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放在了锦离的心里。
之后的几天,无论连棠去哪,锦离都要跟着,几乎是寸步不离。
比如……
“猫儿,你去哪?”锦离吃饭的时候,看着连棠要离开,放下筷子就问道。
连棠扶额,道:“锦离,我只是去厕所……”
锦离这才又拿起筷子,道:“早点回来。”
像是恋恋不舍的小媳妇一般,好像连棠会抛弃他似的。
还有……
“猫儿,我们也一起洗澡,好不好?”见连棠要去沐浴了,锦离凑了过去,眼巴巴的开口道。
连棠的眉头微微一皱,道:“锦离,你会……会不舒服,会……有……”
话,都说不好了。
反观锦离,便大大方方道:“不会的,哪那么容易有反应?”
连棠的脸,唰一下,便红了。
“锦离!”连棠嗔道。
锦离又委屈巴巴了,道:“猫儿……”
声音软软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就去沐浴,不会有事的。”连棠一直认为,锦离这几日的反应以及行为,许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那次的以身犯险,所以让锦离害怕了,他才会这样。
“猫儿,我就想跟你一起。”锦离的态度,很固执,固执到了偏执。
连棠扶额,到底还是妥协了,道:“一起吧。”
而后啊,连棠是无奈着与锦离一同去沐浴,而红着脸出来的,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反观锦离,倒是一脸的满足,还有开心。
还有……
“猫儿,你要去哪?”锦离又问道。
这句话,几乎是锦离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话了,连棠扶额,无奈道:“我去点兵,要启程回上京了。”
也的确,后续的事情又处理了五六天,这些叛兵的余孽也都剿杀的差不多了,连棠也是时候回上京了。
至于荣宇嘛,连棠掌握了荣宇与叛兵首领串通的证据,已经将荣宇收监,等到回了上京,让皇帝发落,她也懒得管那么多。
倒是锦离,将荣宇折磨的不轻,每一道伤痕,都没有在外面的皮肤上,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荣宇受到了什么折磨一样的。
锦离一听到连棠说要起兵回上京了,眼睛都亮了几分,道:“好,我们一起去点兵,然后回上京,准备大婚吧。”
连棠点点头,道:“好。”
离开了九变城之后,大军行进了约莫五日,才回到了上京,是凯旋而归。
他们的国师大人,带着军队凯旋而归了。
八万精兵,只损伤了几千人,这也算是上京历史上,围剿叛兵损失最小的一回。
而那些精兵,比着去的时候,脸上还有几分迷茫来看,如今脸上,都是我信服与虔诚,他们啊,是已经真正相信连棠了,相信他们的国师,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
尤其是,他们亲眼看到,国师大人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锦世子的箭,还那般迅速而准确的插在那统领心口位置的时候,彻底被折服了。
这速度,这女人,简直不是人啊!
他们当时,真的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自己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武功,速度,能达到这个程度。
更多的,还有胆识,以及头脑。
那一刻,他们才是真真正正被折服了。
若说前段时间连棠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相信了连棠,那一刻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不止是相信,而是坚信与折服!
回京的时候,冬白也正站在京城外等着连棠。
连棠看到冬白的时候,只觉得,冬白瘦了很多。
“北安……冬青找回来了吗?”连棠坐在马上,旁边是锦离,淡淡开口道。
冬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找到了,但是她不肯回来。”
声音低低的,随后又笑了笑,道:“小姐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回殿吧,今日有风。”
连棠没有再多问。
这些事情,她问不来,感情的事情,谁也做不了主。
锦离揽着连棠的腰,带着连棠回到了锦棠殿。
离去二十多天,锦棠殿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怎么变,但是好像又变了很多,锦棠殿里,多了很多红绸,点缀的锦棠殿是那般的熟悉,又那般的陌生。
这里,怕是整个皇宫内,连棠最喜欢的地方了吧。
因为这里啊,有很多锦离为她种下的海棠。
“这都是你弄的?”连棠伸手摸了摸一段红绸,这般鲜艳明亮,像极了她重生一世的颜色。
锦离点点头,道:“是我,还有八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连棠笑了,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快到她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离忧山回来没几天,便要与锦离大婚了。
“锦离,我后悔了……”连棠笑着道。
锦离的心,猛地一揪。
“猫儿?”锦离声音,有些颤抖。
连棠啄了锦离一下,道:“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你,后悔没有早一点爱着你,也后悔,没有让你更早一点的娶我。”
她一字一句,很认真,非常的认真。
像带毒的荼蘼花一般,对锦离来说,药石无医。
锦离脸上的紧张才算消失了,看着连棠笑了笑,道:“猫儿,以后不许这样吓我了。”
连棠也笑了,道:“好,不这样了。”
锦离又亲了亲连棠,这才作罢。
锦棠殿里没有婢女侍卫什么的,因为连棠不喜欢,所以如今的锦棠殿,甚是安静,锦离这般肆无忌惮的亲着,连棠倒也回应着。
没有任何的扭捏,还是回到锦棠殿的感觉,好。
这里有她和锦离很多的回忆,是她和锦离的一个家。
“锦离,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几天,有些奇怪?”锦离放开连棠之后,连棠才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开口问道。
锦离愣了一下,道:“有吗?”
连棠想了一下,的确是有的。
有些奇怪,但又好像很说的通。
他最近几天,十分的粘着自己,粘的很。
几乎是寸步不离了。
原来,锦离也很粘着自己,但是不是这般的粘着啊。
“你最近,好像几乎是与我寸步不离,你原来粘着我,但是不会很粘,到了这种程度。”连棠思忖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锦离愣了一下,很不开心的样子,道:“猫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锦离啊,这是在转移话题啊。
不过,他成功了。
连棠听了锦离的话之后,道:“没有嫌弃你,只是有些奇怪,不过你粘着我,我也很欢喜你,非常的欢喜。”
这不正是说明,锦离真的很爱很爱自己吗?
“你上次的噬心之痛,吓着我了,所以我才会这样的寸步不离,猫儿,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这样?”锦离的语气淡淡,带着落寞。
连棠道:“没有,我没有不喜欢,相反,我喜欢的紧,喜欢的不得了,这样,不更是证明,你欢喜我吗?”
连棠宽慰道。
锦离这才笑了,道:“好。”
然后抱着连棠又亲了一下,才舍得放开。
冬白在暗处,看着锦离与连棠恩爱的模样,眸光暗淡了。
他去北安寻找冬青的时候,找到她的时候,她看着自己,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
当时冬青只问了冬白一句话:“我很喜欢你,你要不要,也喜欢我一下?”
冬青的脸皮薄,能问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可是后来啊,冬白顿住了,许久,没有说话。
冬白只看到冬青哭了,小姑娘哭的很是伤心,伤心的不行,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冬青便与楼镜一同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冬青在前面走着,楼镜过来与冬白说了一句话:“你根本不知道,小青青有多喜欢你!”
话中,带着气愤,又带着不甘。
话落之后,楼镜便跟了过去。
后来的几天里,冬白无论怎样去寻冬青,冬青都根本不理会冬白,还让他回去,她还说,她若是想回去了,楼镜自然会送她。
听到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冬白一股脑的全是气愤,生气。
当初,跟着楼镜来北安的,是冬青,如今,次次拿楼镜气他的,也是冬青。
他真的也是疯了,才会这样被她轻易的触动了情绪。
然后冬白便回上京了,回去的时候,锦棠殿里没人,他便在锦棠殿守了几日,直到锦离与连棠回上京。
可是现在,他只要想到冬青还在楼镜那里,都气的发疯,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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