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环境(1 / 1)

那个叫金兰英的却威凛凛地喝道:“牛缺草,你欺侮一个平白无辜的妇女,虐待难友,我就要管,不许你欺侮人!日本鬼子侵占我中国了,你应该把枪口朝向他们,不应该打中国人!”

牛缺草一副无赖样子:“哦,你还给我赤化喽。金兰英,你的部队已被我们赶尽杀绝了,你等着吃子弹吧!”

“抗日救国没有罪,你们这是汉奸行为。你们不去抗日,反把抗日的人关押起来,广大的人民群众是饶不了你们的!”金兰英义正词严地痛斥牛缺草。

牛缺草愤怒地说:“你敢嘴硬,那就先打你!”说完就去开金兰英的牢门。

刚才的话潘玉珍全部听见了,知道金兰英是个女朱醒狮,是个抗日英雄。她见牛缺草想打人,急叫道:“牛缺草,你不能欺侮人!”

这一叫引起了共鸣,所有女牢的囚犯都大叫起来:“牛缺草,你是汉奸,你不能打人!”

因他长得瘦,玉珍喊着:“牛缺草,你是个糖醋排骨!”

这一喊,所有的女人也跟着喊:“糖醋排骨……”

女囚们先是愤怒地喊,后来却是戏谑地叫了。牛缺草被骂眩了,没敢打金兰英。他团团转着,象只过街的老鼠,旁边的小看也守在暗暗笑着,他显得很尴尬。他害怕事情闹大,不可收拾,只好罢休,他指着金兰英的牢门说:“看在大家的面子上,饶你这一遭,下次当心!”就溜之大吉。

潘玉珍感激地望着金兰英,要把这位朱醒狮的面目看个仔细,金兰英微笑着与与她说:“我说嫂子,你要坚强起来,起来斗争,人多力量大呀。你看刚才,他就不敢逞凶了。”

潘玉珍多次听到过朱醒狮民间的传闻把他们描绘得太神奇了,说成是一群有神法的人,能移山倒海,呼风唤雨。女的是仙姿绰约,能乘云驾雾,如散天花的天女。但也有把他们妖魔化的,潘玉珍从来不相信。想不到眼前的朱醒狮却是一个与自己一样的的平凡人,只不过更和气些,头发更短一点罢了。

潘玉珍不知怎能样回答,只说:“我听说过,你们朱醒狮是好人。”

金兰英笑着说:“朱醒狮也是来自劳苦人民之中,是抗日的队伍,人民的救星。”

“朱醒狮是人民的救星”这句话在潘玉珍心里久久地回响着,她回想起自己的不幸的身世,常叹道:“是自己的命运不好,救星还未出,难道朱醒狮就是要帮助她解脱苦难的救星?这颗救星就是她?”

“水,水!”腊梅还在呻吟着。

玉珍心里发慌,哪里去找水给她喝呢?

“哇哇……”孩子也哭得厉害,大概是饿了。玉珍一抱起他,小嘴直向胸脯凑,这个启发,使玉珍猛然惊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话说那黄福泰失魂落魄地奔回家里,店门关着,他用力地擂着门,活象雷公菩萨擂天鼓。

他嘴里不断地叫着:“快快,黑猫,快开门哪!”

小伙计黑猫在厨房里学切菜头龙,一听老板叫,就丢下菜刀去开门,呆呆地看着老板惊慌失措的样子。黄福泰“彭”地关上门,倚在门旁,大口大口地喘气,睛珠向上翻,好似发羊角疯。

黑猫呆头呆脑地问:“先生,你怎么啦,你七日疯啦?”黄福泰不耐烦地说:“别乱说,你弟弟才七日疯。告诉你,店里起大祸了。”

黑猫头脑有点残,耳朵也有点聋,他听错了,还以为是“大火?”一时惊慌起来,奔进店里东张西望了一下,说:“哪里有火,我怎么看不见呀?”

黄福泰又好笑又好气,说:“死聋子,你快去叫张师爷,腾海蛟关进大牢了。”说完,一屁股坐在藤椅上。黑猫一听哭了起来,他跺着脚叫着:“啊,我师父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关进大牢了?”他对着黄福泰跺脚,好象是黄福泰把他关了似的。

黄福泰的一盆火正没处倒,现在就倒在黑猫的扁头上烧:“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为什么不管着你师父,让他东闯祸西闯祸的?”

黑猫委曲地摇摇头,两只毛兔眼红红的,他辩白道:“我是徒弟呀,怎么好去管师父呢?不过我师父确实是好人,他还给我一件破褂子呢。”黄福泰一听更是火上浇油,他大骂起来:“闭上你这张臭猫嘴,你师父还是好人?是个闯祸坯,白虎精,你还说他是好人?你这只不会拖老鼠的懒猫,想跟他学败家是吧?混帐东西,扁头傻子!”黄福泰一直骂得黑猫流出眼泪来。黑猫还想辩白,黄福泰对着他这张猫脸“啪”地一巴掌,骂道:“别他娘的牌位一样立在我面前,快把张师爷去请来。”黑猫流着泪出了店门。

一会儿,张师爷请到,黄福泰又是敬茶又是递烟的,嘴里打着哈哈。

这张师爷是个土律师,在警察局里身待过,后被排挤出来,专靠替人写状纸,包揽诉讼,混些钱过日子,他与邹局长还有点交情。律师是新名词,以前都叫讼师,贬称为恶讼,其实他们都不恶,只是为了生存。这项工作没一定心理承受力的人是不能干的,是一项做难人,也是做凶人的饭碗呢。

张师爷未进门就盘算着这笔生意,棉袍破了,今年要换件新袍子呢,却没考虑到难度如何。他坐在藤椅上,两条腿交叉着,象根油条。他眯着老鼠眼,摸着山羊胡子,在听黄福泰说事情经过。事情的过程是听清楚了,但有些话他不爱听,什么“在店如在船,同船夹一命”,又说他“良心善,不想看着伙计去死”等。最后黄福泰对张师爷许愿,说如能保出腾海蛟重金有谢。

张师爷听完了黄老板的话,喝完了杯中的茶,抽完了手中的烟,站起了身,掸了掸旧棉袍上的烟灰,答应道:“让我到邹局长那里去探探苗头。不过有话在先,邹局长的胃口蛮大的。”黄福泰一愣,但还是笑着说:“这好商量,好商量。”

没过了半个时辰,张师爷回来了,黄福泰急问:“局长吹什么风?”张师爷什么也不说,伸开手掌扬了扬。“五十元?”黄福泰脸上还是平和的。张师爷神秘地摇摇头。“五百?”黄福泰脸有点苦瓜形了。

张师爷又摇摇头。“五千?”黄福泰只觉得一股冷风钻进了脊梁骨。“哎,这下对了。”张师爷黄牛放长腔似的应了一声。“蓬”地一声,黄福泰一屁股坐下,黑猫急叫:“先生,屁股坐在粉桶里了。”黄福泰站起来,屁股沾满麦粉,他也没心思去掸,忽然惊恐地叫起来:“啊呀,这下我要倾家荡产了,这下犯关了!”

“算了吧!”张师爷拍了一下桌子,使黄福泰镇定下来。张师爷严肃地说:“你别发疯呀。自古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这抓进去的这么多人,除腾海蛟一人是红毛瓶外,其他都象大蒜一样,是有根底的。你到他们亲属那里通报一声,这点钱还怕凑不拢。”黄福泰有些疑虑:“他们会肯吗?”张师爷说:“怎么不肯,你把利害关系说给他们听,这是什么案子呀,这是朱醒狮案。朱醒狮案是什么呀,是杀头案,红头落地哪,这可怕吗?我刚才去了警察局,他们正在上刑罚,杀猪一样嗷嗷叫着呢。那邹局长算对我有交情,才同意圆通,大面子呢。否则,个个都得”咔嚓”,不说谎的。”

黄福泰身上冷嗖嗖地,但心里踏实点了,他笑着对张师爷说:“嘿嘿,多亏张师爷点拨,我空有一只大脑袋,就象是一间空屋一样没脑筋。对,我马上去串通他们的家属和亲人,凑些钱来。说实话吧,我也是为了救海蛟,救了他,也是为了保我自己的生意呀。其余的,顺手救一把也可以。张师爷,你抽烟呀。”

送走了张师爷,黄福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唉,要是李县长还活着,我们也不会受苦了。”

是的,黄福泰常念起的李县长,是百姓公认的好县长,可惜他因车祸死去好几年了。

关于李县长的故事,那是很多的,其中有一个“李廉夫敲屎缸”的故事很生动,很贴近百姓,很有亲和力。这件传播很广的美事,却出自粪缸上,并得到历史性地肯定。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从奉化溪口开出二辆小轿车,里面坐着蒋总统与其夫人宋美龄,因宋是个很爱清洁的人,见到宁海小北门环境脏乱,蝇蚁纷飞,特别是好多的仰天屎缸,毫无遮盖,使第一夫人很恶心,就调转车头就开回了溪口。打这以后,李县长深感自己的疏忽和失职,他马上开始亡羊补牢,先在县城范围内展开一场卫生大运动,以解决“广度街,粪缸两边摆,蚊虫呔咯咯(鸡)”的局面。他又成立了一个“环境卫生监督所”,招募了六名卫生警,身穿黑制服,戴大沿帽,脖子上挂根铜哨,手里各握一根一圈红一圈白的卫生警棍。并命令,对于不按卫生条例办事,敢于违抗者,卫生警可以用这根警棍敲他的屁股,。并在县前“揭榜墙”前立一木笼,对于严重违规者关木笼三天,以示惩罚。

告示一贴出,全城哗然,议论纷纷,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反对者认为,政府要他们搬掉或者敲掉仰天粪缸这是不明智的,他们说:“这是一千年就有的仰天粪缸,这口缸还是太太公传下来的,叫我们搬掉,放你县长灶台边去?”萝卜菜农也反对:“我们上城买粪,历古来粪桶不加盖,在大街上担进担出。现在要我们粪便桶加盖,多麻烦。”因此在布告贴出后的前几天,城里卫生状况还是未见好转。

见此状,李县长非常气愤,他来到北门外,亲手敲了二口粪缸,当敲第三口时,只见一个人坐在粪缸上。李县长定睛一看,原来是第一酒汉汤官。李县长知道汤官原来是个卖砂锅的,老婆跑掉,店门关掉,成了一个败落户,整日泼皮无赖似的,发发酒疯。关于他吃酒的笑话,起码有二十缺一个,李县长也听见过好几个。你吃酒发疯,与做县长是不搭界的,但今日你这个醉汉却来误我行政大事,毁我锦绣前程,这还得了!他也知道汤官北门外没有田,也没有粪缸,他坐在那里,明显地是为别人争地盘。李县长气得火冒金星,大喝一声:“起来!”只见酒鬼没听见似的,还在呷着酒,摇头唱着牙牙调:“去时节桃花初放柳青青,今日个衣锦归,桂花酒香风阵阵……”这个牙牙调确实也是好听,如平日,李县长可能会叫他坐在石礅上唱几曲听听,听后送他二只铜板买酒。但今日是非常时期,你坐在粪缸上唱,这调子也有点臭烘烘的,我不爱听!李县长又喝道:“起来!”汤官毫不理睬,继续唱着:“入庭院景物依稀,读书人换罢了旧时行装。”还读书人呢,你这个泼皮!李县长一把夺过酒鳖,扔出一丈远。那酒鬼提着裤子,急急地拾了回去,又坐在粪缸上。李县长气得去拉,酒鬼死死地扳着缸沿不放,李县长恼羞成怒,向后一推,把酒鬼推进粪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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