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殿下现在怎么样了?”岁璞拿起帕子掩住了微微翘起的嘴角。岁华,实在是太好笑了,被自己打了那么多年,怎么还那么不经打?
“回公主,太子殿下现在在成德殿躺着。听说,皇上和太后已经过去陪着了!咱们要不要回宫看看?”贺文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弓着腰像岁璞建议道。
岁璞略一思索,觉得贺文言之有理。依现在的情况来说,五位师傅暂时是找不到了,唯有另觅他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消息。朝贺文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便先回宫。贺文你派几个人先留下来,万一五位师傅回来了,也有人及时传信。”
贺文行礼道:“是!”
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宫中,未至成德殿,便有一人拦住了她的轿辇。
那人穿着湖蓝色齐胸襦裙,低着头跪在路中间。岁璞让贺文过去看看,此女要做什么。
“殿下问你要做什么?”贺文蹲下,侧着头问道。
那人抬起了头,脸上的妆都花了,哭道:“殿下可曾寻到五位国师?我家娘娘怕是要不行了!求公主快去看看我家娘娘!”说着,便磕起了头,一下比一下用力。
“公主,是杜妃娘娘宫里的碧儿,她说杜妃娘娘怕是要不好了!”贺文令人扶起碧儿,跑至岁璞轿边回道。
看着碧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岁璞心中没来由的烦躁,她挥了挥手,放下轿前帘子道:“先去杜妃那边一趟!”
公主的仪仗队转向和成德殿相反的方向。轿上,岁璞细想,杜妃撞鬼之事可能和昨天晚上那个自称是天权星君的人有关。
杜妃宫里的人愁云惨淡,皆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守宫门的人看到岁璞,如同看到观音菩萨一般,破音大喊:“公主殿下驾到!”
有人从杜妃寝宫里跌跌撞撞跑出,原是杜妃贴身侍女阿念。
“殿下,你可曾请来了您的五位师傅?”阿念往岁璞身后望去。
“不曾!”岁璞答道。阿念的笑突然僵住,她颤抖着声音,道:“殿下,连您也救不了我家娘娘了吗?”
岁璞摇了摇头,朝杜妃寝宫走去。阿念欲给岁璞引路,岁璞身后贺文连忙拉住她,提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她也修了仙术,杜妃娘娘还没有出事你们就哭哭啼啼的。殿下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你且先让殿下看看情况再说!”阿念诺诺点头。
岁璞未踏步杜妃寝宫,便在她的寝宫外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有太医守在门外,太医见到岁璞后欲弯腰行礼,岁璞止住了他的动作,问道:“杜妃什么情况?怎么有这么浓的药味?当真要驾鹤西去了吗?”
听了岁璞如此“恶言”,太医恨不得没长耳朵,他小声道:“娘娘只是风寒,她这是被吓病,心病仍需心药医啊,娘娘自今晨至现在一直不肯用饭,老喊着要吃药要驱鬼,下官怕娘娘出事,一直开着养元汤。”
对于太医的做法,岁璞表示赞同,她朝太医道:“情况本宫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医犹豫,道:“这...这不行吧公主?”
岁璞耐着性子,咬牙切齿假笑道:“您先回太医署,风寒的要继续开着,有事我自然会让人来找你的!”
岁璞的脸色不太好看,太医连忙称“是”,收拾好东西,便提着药箱走了。岁璞感觉自己要炸了,本来就是暴脾气,还要奔波来奔波去。何况,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公主殿后面的那个小观内做晚课。
侍女帮岁璞推开了门,岁璞屏退众人后,提着裙摆直接进去了。杜妃寝宫里都是药味,她无法忍受,便走到窗边开了一扇窗。
“是谁?快关窗!”躺在床上的杜妃喊道,她拉着被子罩住了头,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岁璞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杜妃床边,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杜妃娘娘,是本宫。本宫来看你了!”
杜妃慢慢的拉下了被子,见是岁璞,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道:“公主,您找到五位国师了吗?快宣,本宫要见他们!”
岁璞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橙黄符纸,略施小术,那纸便着了起来。杜妃惊呼:“仙术!这是仙术吗?”
岁璞不理她,口中念念有词,她拿着符纸往杜妃头顶绕了一圈,突然大喝道:“破!诛邪!”
杜妃被吓了一跳,试问道:“殿下,这就好了吗?五位国师要来了吗?”
岁璞故作神秘,她又从怀中取出一符纸,当着杜妃的面把它烧化在药碗里,然后端起药碗,递到杜妃手边,道:“娘娘,你只要喝下这碗兑有符水的药,那个缠着你的鬼就会魂飞魄散。快快喝下,此药只有半刻钟!”
杜妃听罢,连忙接过药碗,大口大口的喝下了风寒药。岁璞大笑拍手道:“好啊好啊!那鬼已经化作青烟了!”
杜妃放下药碗,擦了擦嘴,左看看右看看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岁璞嗤笑:“杜妃,你是凡夫俗子怎么看得见?我开了天眼才能看见。我师傅他们说你这个是小鬼,根本不值得他们动手,我就可以解决,这个鬼也太小意思了!唉,我要去看太子了,听说没,太子被鬼打的半身不遂了!”
杜妃往床铺里面又缩了缩,岁璞坐了起来,朝她肃道:“夜晚阴气重,你以后晚上尽量少出门,知道不?”杜妃小鸡啄米似点头。
岁璞理了理衣裳,抬腿欲走,到了门口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这个窗户要记得开一开,通风,不然容易生小鬼。”杜妃点头点的更厉害了。
岁璞笑着出了杜妃寝宫,见碧儿和阿念还杵在一旁。朝她们道:“你们娘娘好了,还不进去看看她!”碧儿和阿念对视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岁璞齐声道:“多谢公主大恩大德,阿念碧儿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