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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然挪了挪身子,挨近范岁祯,附耳轻语道:“阿祯妹妹,我听闻范大郎擅长调香,在长阳小有名气。”
范岁祯点头道:“阿兄是极喜欢调香,他调的香极受欢迎,特别是那仙荑香膏,都已清售一空,还是常有人上门求着阿兄再调制一些。”
“哦,徐家娘子也提过,说这仙荑香膏很受欢迎,长阳县的妇人几乎人手一盒。没想到范大郎竟如此有才,制出了这等好东西。”薰然夸赞道。
范岁祯眉眼儿弯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阿兄制的香其实远胜于长阳其他制香人,只可惜我们家世平庸,阿兄难以借风成事,所以阿爷才会想到将娇颜香送入宫中,为阿兄扬名。”
“如此说来,范大郎对娇颜香未能入皇后凤眼,定是十分失望?”薰然揣测道。
范岁祯轻轻摇头,说道:“我原先也这么认为,便几次相劝,阿兄却对我说他不在意这个,还说他本就没想过靠娇颜香立名。”
薰然浅笑:“会不会是他安慰你?”
范岁祯道:“之前我也以为阿兄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后来我见他仍是一副怡然自乐的开心模样,连阿爷让他一起去徐家理论,他都不去。看着似乎真得是不在乎。”顿了顿,范岁祯道:“倒是阿爷,似乎对此事非常的生气。对徐家非常的恼恨,不准我娘再与徐家往来,也不准我去那边走动。”
薰然听了,侧身回头,正对上了范庭梧的眼睛。
浓黑的眉毛下,他的眼睛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
薰然莞尔一笑,颔首示意。让脸有探究之色的范庭梧愣了愣。前两次遇见薰然,第一次她蒙着脸,第二次灯光幽暗。似乎都没有仔细地瞧清楚了,这一次,直面而视,娇俏一笑。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竟让他有些失神。
恍然间,就听门口传来小二的询问声。
“郎君、娘子,楼下大厅正在表演糕点制作,不知几位有没有兴趣下去一观?”店小二敲了敲门,大声问道。
各有所思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转头看向门口有些不明就里。
薰然轻拍脑袋,轻笑道:“瞧我。竟忘了告诉你们,这吉祥糕饼铺之所以生意如此红火。也是因为每日有两场的现场糕点制作表演,那些师傅的上色、雕花、压馅技术也是一绝,大家是否要下去看看?”
范岁祯因徐家姐妹的无尽劝说,正觉得坐在这儿有些憋闷,一听有表演看自是拍手称好,徐家姐妹见状,只好也同意下去瞧瞧。
一行人起身离了雅间往楼下去,薰然特地慢了几步,落在后头,与范庭梧走到了一起。
“娘子是有话想与我说?”范庭梧心思敏锐,见薰然此举,已猜出薰然之意。
薰然微笑道:“范君真是厉害,我确实有话想问。”
范庭梧道:“娘子请问便是。”
薰然瞧了瞧前头走着的徐艳红和徐玉玲脚步明显放缓,知道她们想要偷听,便朝着范庭梧使了个眼色。
范庭梧瞬时明白,浅笑着先往前头去了。不一会儿,便跟上了走在最前面的范岁祯,两人先行步入了表演大厅。
薰然见他们已走在了前头,便快走几步,走到了徐艳红、徐玉玲身边,轻声说道:“二位别急,待我劝劝范大郎。”
徐艳红原本失望的眼睛里瞬时有了光彩,欣喜问道:“真得?叶二娘,你有把握能够说服表兄?”
薰然笑而不语,抬眸对上了徐玉玲的目光,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瞧,也不解释,快步就朝大厅走去。
厅内摆着五六张的大桌子,每张桌子都有一个糕点师傅在那表演如何制作出那些精美的糕点。
前来欣赏的人们围在各张桌子前,看到精彩处,也有人高声叫好。
薰然瞅见范庭梧和范岁祯正站在最左边的一张桌子前观看,便走了过去,站到了范岁祯的身边。
“这是什么点心?”薰然探头一瞧,见那师傅正在捏一只小白兔造型的点心,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叫玉兔仰月。”糕点师傅身边的小学徒下巴尖儿微抬,得意洋洋地对薰然说道,“你要预定吗?这道点心不是随时都有的,今日不订,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埋头捏造型的糕点师傅听了小学徒的话,眼风严厉地扫过徒儿的脸,吓得小学徒低下头,不敢吭声。
片刻后见师父没有开口训斥,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伸手将捏好的兔子摆上了盘。
薰然瞧着这点心确实精致,只是为何这小学徒说这点心不是寻常能吃到的呢,难道是这制作的材料不一般?
正想着里头的玄机,就见徐艳红挤了进来,挽住范岁祯的胳膊说道:“阿祯妹妹,那边有更好看的点心,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着,朝薰然眨了几下眼睛。
薰然立即明白,徐艳红这是要给她创造机会与范庭梧说话呢。
范庭梧似乎也明白了徐艳红的意图,对一头雾水的范岁祯说道:“阿祯,你先过去瞧瞧。我预定两份‘玉兔仰月’,要在这等候。”
范岁祯好奇道:“阿兄,家中就你我、阿爷三人,一份这个糕点就好。”
范庭梧好笑道:“叶二娘赠你如此好的香方,今日还请你吃了这些个美食。你却连一盒糕点都舍不得?还真是个小气的馋猫。”
范岁祯闻言,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脸儿一红。速速跟着徐艳红去了另一边。
“多谢范君。”薰然就势谢过。
范庭梧呵呵一笑,随即付了银钱,定了两盒“玉兔仰月”的糕点。
等候之时,范庭梧说道:“娘子现在可以问了。”
薰然道:“今日相邀其实是徐家娘子的好意。”
范庭梧点头道:“知道。”
薰然再道:“她们与我说了娇颜香与华盖香之事。”
范庭梧目光瞧向徐艳红、徐玉玲那边,没有接话。
薰然只好继续说道:“华盖香是不是娇颜香,对于范君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又或者范君的意图就是要徐家偷梁换柱。不知我所言是否正确?”
这句话让范庭梧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不由自主地收回飘远了的目光,看向薰然。眼珠儿一动不动。
薰然被范庭梧盯得不自在起来,却又不想示弱,便不留痕迹地微侧过脸,看向桌子上的一只只小兔子。似是自言自语道:“如此可爱的糕点。怎让人忍心入口。”
范庭梧瞧着薰然,宛转轻盈的体态,容光焕发的姿容,云淡风轻的神态,讳莫如深的目光,给人以恍惚迷离之感。
这叶二娘,不简单。在楼上雅间她挨近岁祯,与她交头接耳说个不停。他便有所警觉,但想着岁祯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探听不出什么,却不想她已从一些只言片语中猜测出如此准确的答案。
“二娘子何出此言?”范庭梧虽然惊愕,但却没有打算承认。
薰然抚了抚衣襟,含笑道:“制香者对自己所研制出的香,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儿一样珍视。若是精心研制出来的香品被人窃取或是丢失,那自然是伤心难过,难以言表,然……”后面那句“你却毫不在意”,薰然便没再说了,欲言又止,是为了试探范庭梧有没有坦诚之意。
范庭梧极轻地吁了口气,说道:“我确实另有打算,但绝没有恶意,也不会累及二娘子,所以,您不必担忧。”
薰然见他坦言,也不藏头露尾,直言道:“如此最好。范君若是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也得看看对方是谁。”
这一句带着威胁的话,从薰然带着美艳笑容的口中吐出,倒多了一分善意的提醒,少了一分胁迫的气势。
范庭梧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拜访贵府,只是想寻求帮助,而非借力上爬,这点娘子放心。我的意图并非是争夺贡品香,更不会危及叶家地位,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罢了。”
薰然听后,转回头来,抬眸瞧了范庭梧一眼,想要看看他说得是真是假,却只看到高深莫测的一张脸。
可惜,自己重活之后依然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防人之心不可无,心中轻叹,薰然颔首浅笑,低声轻语道:“望范君牢记今日所言。”
范庭梧沉思片刻,终点了点头。
“好!好!”正当两人有些不自在的沉默时,忽闻右面传来几声喝彩声,原来是一位打糕师傅在那挥动着木头锤子锤饼胚。
这位师傅功夫了得,一人高的锤子舞起来如游龙穿梭,颇有气势,故而引得满堂彩。
蓦然间,薰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片段,顿时对如何去庄子调查那位害死父亲的女人有了主意。只是,其中细节还得再回去想想。
正兀自想得出神,忽见徐艳红站在对面朝她挥手,心下一惊,竟忘了刚才为了不让她们见自己和范庭梧单独说话生疑,自己哄骗她们是为她们说项,徐艳红更是费尽心思地将范岁祯带走,自个儿却忘了这事。
正要回头与范庭梧协商,却见范庭梧倾身低语道:“娘子可直言事已成。”
薰然愕然抬眸,只见范庭梧温润一笑,轻甩袍袖朝对面走去。
敛裙快走跟上,在离他半步之遥时,薰然轻言多谢。
范庭梧未及回话,两人已到徐艳红三人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