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阳光暖洋洋的,左月抱着猫坐在卧室的阳台边,半睡半醒间听见有人敲门。(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
她睁开眼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进来。”
许媛推门而入,见左月仍然保持着一副把猫抱在怀里整天靠在沙上度日的模样,不禁走了过去:“你回来也许多天了,怎么每天都是这么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有啊,你养的这些猫,能少在你爷面前出去就少让它们出现,这两天老爷子没少在我和你爸面前数落你的不是,明知道你爷爷脾气不好,你怎么偏偏就喜欢和他做对?”
就知道妈妈忽然来找自己,肯定是和爷爷有关系。
左月靠在沙上没动,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阳光,叹了口气:“妈,爷爷除了成芯之外,谁都不喜欢,在咱们左家里,他又喜欢过谁啊?我平时已经很少凑到他面前去了,这都能被他数落,我如果像那个成芯似的天天往爷爷面前跑,估计早就被骂到玻璃心了。”
“你也知道人家成芯每天都来看你爷爷?那究竟是谁的亲爷爷?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人家成小姐?多去老爷子面前说说好话撒个娇,不然你这亲孙女的地位都要被人家赶了。”
左月抽了抽嘴角:“人家成芯是有目的的,妈你也知道的,人家哪里是想来做家的孙女啊,人家是几年如一日的坚持来夺得爷爷的欢心,一心的想要做左家的孙媳妇儿。”
见左月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许媛没多说什么,但显然也是心里明白。
许媛坐到窗前的另一只单人沙上,看着左月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你这次从波士顿回来之后,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是有心事吧?”
左月的眼神顿了顿,没有回答,只低下头将怀里的猫往自己的脖子上蹭了蹭,再又用手抚了抚怀里的猫,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
“是感情问题?”
“不是。”左月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妈,我最近在努力把自己瘦下去的那些肉都养胖回来,没现我最近能吃能喝气色红润吗?就是人懒了点,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小舅舅临走之前特意让我们把你接回来,还说你感情不太好,让我们多多注意些,不过看你回来之后的确是又能吃又能喝,我也没太担心。刚才如果不是王妈说,你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静的感觉不是太正常,我也没这心思特意过来陪你说话。”许媛轻声说:“你外公的大限将至,许家和左家之中有太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妈只希望你无论是感情问题还是任何不开心的事,都能想开,不要钻牛角尖。”
左月“嗯”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最近有没有给你小舅舅打过电话?”
“没有。”
“你们这是分开之后就彻底中断联系了么?”许媛若有若无的挑了一下眉。
不知怎么的,明明妈妈的话里没有任何问题,可左月还是隐约中感觉妈妈像是在试探的想要问出些什么。
是上一次的怀疑仍然没有彻底打消么?
左月当即抬起眼看向她:“小舅舅平时那么忙的一个人,在波士顿的时候照顾我,那也全因妈妈你的关系在,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他连许家都不联系,和你也没怎么保持联系,又怎么可能会特意给我打电话啊?”
许媛顿了顿,忽然绕开了电话的这一话题,直接问:“左月,你对你小舅舅的印象怎么样?”
“什么印象?”
“你觉得你小舅舅人怎么样?”
“……还好吧。”左月实在不想提到那个人,可妈妈这会儿却是一直在提及许承风的事,这让左月每天努力刻意压抑刻意平静的心底又泛起一阵阵像针扎一样的疼。
一个人说离开就离开了,说彻底断了联系就彻底断了联系。
别说是一通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他都没有再过。
就像是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你小舅舅也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上一次我去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他的小女朋友,也不知道有没有和他一起走。”许媛若有若无的又提到了这件事。
“这种事你千万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左月含糊的答了一句后就直接将身上的毛毯向上拽了拽,懒洋洋的说:“好困,好想睡觉。”
说着她就闭上眼睛做势要直接睡一会儿。
“还睡?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几乎每天都能睡上十六七个小时,你放假回来就是为了睡觉的吗?爷爷那边你懒得去撒娇,家时的事你懒得参与,每天就知道抱着这些猫,你打算和猫过一辈子啊?”
左月顿时睁开眼:“我就算真的和猫过一辈子,也总比找一个让您觉得不能在一起的人而跟着操心上火好上许多。”
许媛的表情一滞,当即看她一眼:“你说什么?”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要不是妈妈刚才一直提及许承风的事,她多少还能淡定些,这会儿实在是心浮气躁的难受。
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拽起毯子盖在头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许媛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再又忽然转过眼看向左月床边柜子上的那个水晶盒子里的一排小玩偶,想了想后,又不愿意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无论如何她始终都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就算左月年轻不懂事,许承风却一定是有分寸的,所以那些单纯的舅甥之间的关系,应该一直都只是那么简单的关系,没有其他。
可左月说的什么她觉得不能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左月。”
“哎呀,妈,您就当我不小心爱上了一个已婚男好了,这样的解释够了吗?别再猜啦,让我睡一会儿!”左月躲在毛毯里面声音闷闷的说。
许媛当即呼吸一滞:“左月,做人要有底限。”
知道妈妈是对自己随口胡诌的理由有点信了,左月没吭声,只将脸埋在一片猫毛里,鼻子却渐渐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