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什么好?好到让你不顾一切?”费云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胞妹,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wwㄟw..毕竟是自己一母双胞的妹妹,虽然她的行为对整个门派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但他还是无法狠下心惩罚她。尤其是看到她坚定而执拗的样子,更是感同身受。不过,他毕竟是一派掌教,行事不可以随心所欲。即使他再疼惜妹妹,也不能包庇她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番话,西昆仑要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我们费家,又承受了多少非议?”
“西昆仑是西昆仑,费家是费家。”费清丝毫不为所动。在她眼中,这些无非是贪恋权势的借口。所谓修真门派,最重要的任务不是称霸天下,而是传道授业解惑,将先祖的智慧传承下去。“我们费家已经庇护西昆仑数千年,也该放手让它自己成长了。如果不是历代家主贪婪,死死抓住掌教之位不肯放手,如何会出现如今一家独大,而其余诸峰孱弱至极的局面?西昆仑如此畸形的成长,先祖和历代家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可妄议先祖!”事涉先祖声誉,费云连忙开口呵斥。他见费清依旧满脸倔强,只能放缓语气,轻声说道:“西昆仑是我费家一手创立,多年来也蒙受了门派的反哺之恩。费家和西昆仑已经是难分难解的关系,少了任何一方都无法独存。西昆仑兴盛,我费家自然也能沾光。维护门派尊严和地位,于公来说是为了人间道义,于私来说是为了家族利益。”
“你既然身为西昆仑掌教,维护门派利益也算得上是理所应当。不过我只是个普通的内门长老,你要我事事为门派利益考虑,委曲求全的成为门派利益的附庸,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她满脸寒霜,显然是被他的利益至上的言论气到了,当下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愤的说道:“如果说门派对我有栽培之恩,但这几十年来,我也算鞍前马后,为门派利益而拼杀,前次北伐更是险些死在那里。你现在让我放弃自己的幸福,安心当一颗棋子,恕难奉陪!”
“如果是另一个人,我也就答应你的请求,让你和他结成道侣。无论你们是选择留在门派,还是去别的地方清修,我都不会插手。但是,他不行!”费云终于体会到张大牛之前的纠结。有些事他知道却不能说出口,但不说出来,又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身世背景太过复杂,而且又牵扯到大劫当中无法脱身。如果你和他交往太密,肯定会被他牵连,陷入天地大劫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到时候连性命都保不住。”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生或死,我都义无反顾。”言罢,她闭上双眼,显然是不想再和他辩论。自那次她公开身份以后,两人就这个问题辩论了无数次,最后都是不欢而散。费清性格执拗,费云也是不遑多让,到了后来,费清也懒得和他浪费口水。
费云见她这般模样,知道自己是休想在言语上说服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身形突然溃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原来他并不是肉身前来,只是借助周围灵气,临时凝聚了一个化身,意念一散,化身就崩溃还原成天地灵气。
等到费云离开,整个静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说是静室,其实是费云为了囚禁她,不让她出去。为了防止有人私自放她离开,禁制是由费云亲自所下,就算她最近修为有所提升,或是有人里应外合,也是无法破解的。费云也是无奈,如果这时候她还跑去玉虚派找他,恐怕整个西昆仑的名声就要一落千丈了。
费清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破解他的禁制,早就死了那份心思。她如今所想的就是不断积蓄实力,然后早日渡劫,晋升到仙人境界。到时候就算费云再厉害,综合实力能够压制刚刚成仙的她,但也休想再用阵法限制住她的自由。仙人境界非同凡响,只有到了那种境界,才能明白其中的神妙。费云实力非凡,普通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仙人境界的玄妙,却是如今的他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除非他也渡劫成仙。
不过费清很清楚,在如今这个时候,西昆仑强敌环绕,费云是万万不敢渡劫的。费云当年杀孽过重,劫雷绝非小可,就算连劈七七四十九天也不奇怪。他没有完全准备,岂敢轻易渡劫?万一有人趁着他渡劫,偷袭西昆仑,或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于整个门派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单单靠一个太上长老,估计难以抵挡贪婪的“狼群”。当初他的设想,就是让胞妹费清先渡劫,自己在旁守护。等到自己渡劫的时候,西昆仑就有两位仙人守护,他也能放开手脚渡劫,不怕有人偷袭了。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在她渡劫之前,费云是绝对不敢贸然渡劫的。她如果要渡劫,费云还要百般维护,就像她未来一定会守护他一样。无论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和分歧,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成为对方最坚实的靠山。这是兄妹之间不可分割的血脉联系,就算费云如今困住她,她心里怨恨,但也不影响她未来守护他渡劫。就算是张大牛想要捣乱,她都不会同意,甚至会以死敌之态阻止他。
不过张大牛肯定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就算是为了她,都不会主动向费云下手。至少,他不会在明面上动手脚。就像是之前费云要害死他,也只能是在暗处捣乱,不敢让她现。张大牛要出手,也只能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费云和张大牛虽然是死敌,但在这一点上,两人是同一个阵营的。
“清儿,你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