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这已经是您第二次从危难中巧妙脱身了,我相信,幸运以后还是会常伴大小姐左右的。”
“呵!”
侧伊汶特别不屑的暼了手下的人一眼,一个轻蔑到了极致的眼神瞬间扎到了手下的身上。
“你特么是小学生还是初中生?竟然能说出幸运常伴左右这种话!我特么是不是还得夸你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我特么手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
“对不起大小姐,是我说错话了,您惩罚我吧,如果惩罚我能让您的心情变得好一点,我甘愿接受大小姐的惩罚。”
“惩罚你?你的意思是我特么已经闲到了要用我手下的人来取乐打发时间的程度了吗?!”
“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胡扯了,反正我现在就是个笑话,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管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鬼样子我也无所谓了。现在想起来,我还真的是觉得可笑极了夜讽刺极了。”
“大小姐,您指的是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无论是萧腾还是警方,他们都在查天回交易那晚泄密的人,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他们内部的谁把消息泄露给了我们才能让我们那么及时的抽身。如果这个时候我让萧腾和警方的人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泄密者,我完完全全只是因为眼皮跳因为萧建迷信才撤走的,恐怕真的会被人给笑掉大牙吧!”
“大小姐,您真的喝多了。既然您能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做出那么准确的判断,这就说明就连老天都是站在您这边的。现在您是安全的,警方和萧腾他们这些日子都在全力跟踪姚景尘,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您就先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吧,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你觉得我能休息得了吗?!”
侧伊汶满眼愤恨的把红酒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原本还疲惫不堪的双眼立马就浮现出了一抹光亮,一抹阴森的光亮。
看到侧伊汶突然变得反常的眼神,手下的人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试探性的询问了起来。
“大小姐,是不是咱们老爷子那边又向您发布什么新任务了?”
“哪有什么新任务旧任务?在侧腾眼中,我不就是他复仇和赚钱的工具吗?不管他吩咐我做什么事,不都是为了满足他对仇恨的曲解自己他对金钱的贪婪吗?!”
“那……那……大小姐……您还要继续帮咱们的老爷子做事吗?”
“呵!笑话!你说这话就不怕老爷子扒了你的皮?!”
侧伊汶嘴角勾笑,一改先前沮丧疲惫的样子,立马转换成了往日里高傲狠心的模样。
“我不帮我爸,难道去帮萧腾吗?!”
侧伊汶缓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红酒,渐渐恢复了神气的眼神里依然掺杂着几许哀默,但她身上从里到外渗透出来的气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坚定的要继续和萧腾作对,坚定的要从这一刻起为自己而活。
她只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不仅仅能解决掉萧腾,还能一脚就把侧腾踩在脚底下,让他也尝尝被自己的亲人放弃的滋味到底有多么痛苦。
从现在开始,她真的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以后得事情才行了,就算她要帮侧腾搞垮萧腾搞垮萧家,那她也不能像从前那么蠢,全身心的把自己扎进去,不管不顾的用命来换取侧腾对她的夸奖。她要学会的是,对一切未知的有危险的事情都做到有所保留。
侧伊汶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以外,她不能依靠任何人,也指望不了任何人,唯独她自己才知道自己这条命到底有多重要!
早晨。
萧腾正在家里晨跑的时候,接到了孟陆打来的电话。
“早上好萧总,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
“出什么事了?”萧腾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很清楚,能让孟陆这么早就找他,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是这样的萧总,在我们跟踪并保护了姚景尘好多天以后,姚景尘他终于扛不住了打算跟我们合作。”
“他有什么条件?”
“姚景尘说他没走别的条件,他就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说,他就只是想见夫人一面。”
“答应他。”
“嗯?!”
听到萧腾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姚景尘的条件,孟陆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一度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问题了,不然的话,一向嗜妻如命的萧腾又怎么可能答应得那么爽快呢?
只是,当萧腾再度肯定的声音又传进了孟陆的耳中时,他才相信这果然是萧腾的意思。不过孟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既然萧腾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往常根本就不会答应的条件,这说明,萧腾的心里一定已经有了安排。
“答应他。”
“萧总,您的意思是?”
“你让我们的人答应姚景尘的条件,先稳住他,等我们顺利拿到了他手中的证据后,直接把他交给警方。即便他已经尽全力在洗白了,但三五年的牢狱之灾他也是逃脱不了的。”
“可是萧总,经过我们这几天和他的周旋,我们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只怕姚景尘在没有见到夫人之前是不会乖乖把证据交出来的。毕竟,他不要钱也不要命,就只有这么一个条件,想必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落入我们给他设定的圈套中吧。”
“这个不用担心,姚景尘一定会配合我们。”
“萧总,请您指示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
“想办法拖住姚景尘,你让我们的人告诉他,软软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生宝宝了,在这期间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姚景尘如果想见软软,就让他把东西交出来,等软软生了宝宝之后我自然会让他见软软。”
“我明白了萧总。您是想利用姚景尘对夫人的感情?您知道的,姚景尘虽然坏事干得不少,但他是不可能真的忍心看到夫人出事的,所以当他听说夫人还有不到两周就要生宝宝经受不住折腾的时候,他一定会放松警惕是吗?”
“嗯”,萧腾相当睿智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姚景尘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证据在他手上拖的时间越长他越危险,证据被公开的可能性和成功率也会越小。一方面他不忍心看到软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差错,另一方面他等不了那么久,不可能等到软软生了宝宝之后见到软软后再把证据交出来。”
“那么萧总,这件事情要让夫人知道吗?夫人那么善良,即使姚景尘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夫人的事情,恐怕到了这种时候夫人也不会不忍心想见他一面吧?”
“只要软软愿意,该见的时候我自然会让姚景尘见软软。等我们拿到证据把他交给警方的人以后,他在监狱里的日子,软软可以去探监的机会还有很多。”
听到萧腾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孟陆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得不承认,萧腾真的是一个特别厉害的狠角色,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体现出他在姚景尘这件事情上的腹黑。
和姚景尘之间的条件他答应了就会做到并不会反悔,不过,至于他要怎么做,这可就由不得姚景尘了。
人,他是一定会让姚景尘见的,但是让姚景尘和软软在监狱里见面,这对姚景尘来说,恐怕只会是个巨大的打击吧?
如果姚景尘真的有他自己描述得那么爱软软,那么这个打击绝对会比让他直接被枪毙还更让他痛苦。
早晨十点半。
萧腾准时带着软软到医院去做产检。虽然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萧腾已经在家里给软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了,可是当她一踏进医院的大门,她还是忍不住心虚了起来也害怕了起来,真的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干妈。
一旁的萧腾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身边这个小丫头的小心思,一边搂着她朝诊室走去,一边将挂在他身上的水壶打开,特别贴心的把水壶递到了软软面前。
“乖,别紧张,喝点水吧。”
“哦。”
软软从萧腾手中接过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大一口。虽然喝一口水的功夫并没有能减轻她心中的紧张和焦虑,但是当她看着萧腾很自觉的把水壶从她手里接过去时的样子,她的心情突然不自觉的就变得好了起来。
只见,萧腾穿着白衬衫,全身上下都是一副禁欲系的打扮,棱角分明的容颜上更是不自主的就透出一抹不可言说的严肃。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萧腾,他身上竟然还挂着一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的小水壶!
软软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违和,怎么看都觉得今天的萧腾好像格外的“可爱”。
看着眼前这个被粉色hellokitty水壶点缀得“可爱”极了的萧腾,软软突然灵机一动,脑袋里面立马就闪现出来了一个鬼点子。
只见,软软偷偷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手机藏在身后,然后就凑到萧腾面前去,露出一脸“谄媚”的小表情。
萧腾就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小丫头心里那点鬼把戏似的,勾着唇角特别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张心情很好的容颜上写满了他对小丫头的宠溺。
“小脑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我哪有啊?”
“嗯?”萧腾挑眉,下意识的拔高音调。
“那个……萧腾,要不你也喝点水吧?”
“我不渴。”
“别啊,喝嘛喝嘛……”
“嗯?”萧腾挑眉,一脸玩味的看着软软。
“不渴你也喝点吧,喝水可以缓解紧张的。”
“我又不紧张。”
“可是我紧张啊。喝点水可以缓解紧张,我刚才已经喝过一口了,你就当是帮我再喝一口嘛。”
“这是什么逻辑?”
“哎呦……我老公最好啦,你一定会帮我再多喝一口水的对不对?”
萧腾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抹“认命”的表情打开软软的hellokitty水壶,略显不情愿的喝了一口水。
果然和萧腾猜想得一模一样,就在他拿起水壶喝水的那一瞬间,鬼灵精的软软立马从她的身后拿起手机,冲着萧腾喝水的样子就“啪啪啪”的来了一顿猛拍。萧腾的表情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他看到软软兴致那么浓的样子,他也不忍心扫她的兴,索性特别配合的拿着那个hellokitty又多喝了几口水,足以让软软从各个角度都能拍出让她感兴趣的照片来。
盖上hellokitty的盖子,萧腾重新把粉粉的水壶挂在他的肩上,下一秒就俯下身子凑到软软面前靠得很近的问她,“这下你满意了?”
“不不不,我还不满意。”
“小东西,你还想怎样?”
“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当然要先去发条朋友圈儿才行啊!”
软软一脸不怕死的嘚瑟模样,得寸进尺的在手机上摁了好几下,果然用萧腾捧着粉色hellokitty水壶喝水的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萧腾被软软这般无厘头的一面搞得又好笑又好气,饶有兴趣的故意对她说起了反话,“既然这么难得,你是不是还应该再去发条微博?”
“不不不……微博就算了。”
“怎么?”
“萧腾你好歹也是个总裁,我作为你的妻子,怎么着也得给你留点面子才行啊!”
“呵!”
萧腾半勾起唇角冲软软冷哼了一声,虽然他的语气冷冷的也很阴森,但是从他的表情里却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还宠溺得很。
被萧腾紧搂着一起走进诊室,软软一眼就看到了拉长着一张脸的干妈。今天的干妈和往日里的干妈比起来,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眼神里还不自觉的透着一抹杀气。
软软心虚,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在萧腾的怀里轻轻的抖了一下。萧腾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怀里小丫头的异样,很自然的加重力道捏了捏软软的肩膀,无形中就让软软变得安心了许多。
“早……早上好啊,干妈……”
“哼!好什么好?”
“干妈你怎么了?怎么这一大早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啊?”
“呵!软软,你就别明知故问了,也别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为什么会生气,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干妈……你先消消气吧,坦白讲,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在生气,要不,你给我讲讲?”
干嘛相当没好气的抬起脑袋瞪了软软一眼,因为碍于萧腾在她身边的缘故,她也不好直接把气撒到软软身上,只好带着胸中强烈的怒气特别不耐烦的跟软软说起了她生气的缘故。
“软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自从你和我们家岑岑成了好朋友之后,我就一直是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你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认你做干女儿了,对不对?”
“嗯,我知道的干妈,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知道。”
“既然你全都知道,那我可就要仔仔细细的问问你了,软软,你有真心实意的把我和岑岑当做是你最亲的亲人来对待吗?我因为放心你信任你,所以我才会那么相信你说的话并且没有顾虑到孟陆的家庭和出身,我还在根本就没有见过孟陆之前,就已经说服岑岑的爸爸同意接受孟陆来做我们白家的女婿。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帮着外人来害我们家岑岑呢?”
“干妈,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岑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她还来不及,我又怎么会害她呢?”
“行了软软,既然我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跟我打哑谜了。干妈我就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孟陆以前结过婚而且还和他死去的妻子有过一个孩子?”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软软心里发慌,特别心虚的偷看了干妈一眼紧接着又偷看了萧腾一眼。其实软软只是下意识的想看萧腾一眼,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这下意识的一个眼神里竟然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丝求助的意味,惹得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呢,萧腾就直接抢走了话语权,替她跟干妈解释了起来。
“干妈,你不要怪软软,她也是因为信任我所以才一同信任我身边的人。”
“萧腾,你这是要帮软软说话的意思?行啊,这样也好,孟陆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他也算是你的人了,那就由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像孟陆坦白的那样,他和他的亡妻结婚的时候软软都还很小,我可以相信软软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但你呢,你这整件事你应该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吧?”
“是,我很清楚,不过这些都是孟陆自己的私事,即便我作为他的上级也无权过问。”
听到萧腾这么说,干妈那本就阴森到了极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更加难看了些。
傻愣在一旁不敢说话的软软很明显的能看得出来,其实的干妈其实已经忍到了极点,但她还是碍于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萧腾,所以她才会继续竭力忍耐她那随时都可能会爆发出来的怒气。
“萧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撇清责任吗?你的性子比较冷我知道,你对除了软软以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从来都不感兴趣我也知道,但你总不能说你和软软一点责任都没有吧?那天软软在告诉我岑岑和孟陆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俩可都是在我面前保证过孟陆是个好人的。那天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你们俩谁都没有向我提起过孟陆之前的那些事,你们俩这不是明摆着的想帮孟陆隐瞒吗?”
“干妈,我和萧腾真的不是故意想帮孟陆隐瞒的,我们俩只是觉得,这怎么着也算是孟陆他自己的私事,如果由我们这些旁观者说给你听好像不太好,所以我们才想着要让孟陆自己告诉你的。”
“私事?那你告诉我,软软,孟陆的家世和出身是不是也算是他的私事?你既然都能把他是孤儿的这些事情告诉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多说一句,把他结过婚的事情也告诉我呢?软软,你也是女人,我相信你应该也和我一样敏感。坦白讲,如果孟陆只是结过婚离过婚其实我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但偏偏孟陆的亡妻是因为事故去世了,而且孟陆他自己也说了,自从他的妻子去世之后,这么多年了,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软软,你会不知道吗?”
“干妈,你先别着急,冷静一点好吗?其实你说的这些不光是我考虑到过,岑岑她也考虑到过。岑岑她对感情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前段时间她和孟陆闹别扭就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因为岑岑也接受不了孟陆的前妻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才离开他的,而是因为天人两隔。在那段时间里,岑岑真的很痛苦,她的那些痛苦我和萧腾全都看在了眼里,但既然岑岑能够跨过心里那么大的一道坎儿还能重新接受孟陆,这足以说明孟陆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向岑岑证明了他的决心,所以干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武断的阻止他们俩在一起,给他们俩一个机会不好吗?”
软软原本以为,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干妈的态度肯定多多少少也会有点缓和,她是她错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干妈完全就是来找茬的,因为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软软好好交流,她只是想要把她心里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而已。
“软软,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和萧腾以及孟陆和岑岑都没有想过要把孟陆结过婚的事情告诉我和岑岑的爸爸?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要一起帮孟陆隐瞒的?是不是孟陆因为什么事情露出了什么破绽,你们怕我和岑岑的爸爸会突然从别的途径知道孟陆的这些事,所以孟陆才告诉我和岑岑的爸爸的?”
“干妈你想多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得这么复杂。我……”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反正岑岑和孟陆的事情我是已经决定好了坚决不会同意的,至于孟陆他到底是真的想隐瞒还是假的想隐瞒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了,我只知道,我的女儿绝对不可以嫁给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干妈!”
看到干妈态度这么坚决的样子,软软立马就急了,可正当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萧腾再一次加重力道捏了捏她的肩膀,惹得她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萧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