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了可靠的手下去调监控了,但医院的监控摄像头数量众多,收集和排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当然,因为软仪已经回国整整一周了,如果她背后有人帮她精心安排的话,很有可能在我们拿到监控视频录像带的时候视频就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甚至还有可能有人早就帮软仪安排好了完美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的路径。”
“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我一定要知道结果。”
“是,我一定办到。”
“医院外围和病房内外的安全系统去核查过了没有?”
“嗯,我刚刚已经仔细查过了,没有任何异样。这次负责夫人在医院内安保工作的全是我们的心腹,外人想插进来或者收买谁相对来说比较困难,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好事做好了两手准备,一定能保证夫人和萧家上下所有人的人身安全。”
“很好。有软仪的最新消息随时告诉我。”
“是,萧总。”
挂掉电话,前一秒还眉头深锁的萧腾在转过身来看到软软的那一刻,立马转换成了一双温柔的眉眼,若无其事的朝软软走了过来,
不过,隐约听到了电儿通话内容的软软表情却并没有萧腾那么轻松,而是一脸了然的伸出双臂,迎接着萧腾。
“老公,抱抱。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软仪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别担心,我会尽快解决。”
“看吧看吧,刚才你还不相信我呢,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
“是,我的小丫头最厉害了!”
“真讨厌!”软软娇嗔的往萧腾的怀里拱了拱,还是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我就搞不明白了,软仪她真的就有那么恨我吗?你分明已经给了她那么多钱了,那些钱足以让她锦衣玉食好几辈子了,可她为什么偏偏放着好日子不过,还要跑来找我呢?就算她恨我爸爸恨我爷爷,但她好歹也怀过孕当过妈妈,就算她可以不爱我,但她对我真的就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生来恶毒,我们可以想办法治治他们,但没必要在心理上放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萧腾,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只是想跟你说。软仪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而且妈妈又说她刚才在医院里面见到了软仪,那么我猜,软仪她一定是冲着我们的孩子来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到我们的孩子的,所以萧腾,如果你确定软仪是要对我们的宝宝不利,那么你完全不用顾及我的感受,直接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吧,反正我是绝对不肯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伤害我们的孩子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个小脑袋就别再操心这些事情了,好好把身体养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嗯!”
吃了点儿补品后,累坏了的软软一边抱着小胖子,一边窝在萧腾的怀里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好这时,萧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本来,萧腾是想轻手轻脚的起身去阳台上接电话的,可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的小丫头身上就像抹了502胶水似的,黏人得不行,哪怕他只是稍稍的挪动了一小下身子,他的小丫头都会往他这边贴得更紧一些,不仅不给他下床离开的机会,就连动也不打算让他动一下,简直是霸道极了。
萧腾不想吵醒软软,没办法,他只能先挂掉了孟陆的电话,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让孟陆用微信的方式把他查到的结果发过来。
“对不起萧总,我们去晚了,我拿到的监控视频录像带全都是被人剪辑过的,并没有发现有软仪的踪影。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软仪很有可能现在还藏在医院里面,即使软仪不是靶子,但有人把监控视频剪辑过,这无疑就是个不打自招的行为,足以证明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从现在起,守住医院的所有出入口,拉链排气管这种地方也绝对不要放过!眼睛给我放尖点,不管是软仪还是其他可疑人士,通通都给我拦下!”
“是!”
“另外,帮助软仪躲避开我们视线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抱歉萧总,还没有。先前几次软仪都是通过姚景尘的帮忙才做了那么多事,但现在姚景尘已经在监狱里面等待候审了,他恐怕是已经不会有精力再去管软仪的事情了吧?况且,据我们那两个被收买的人交代,来收买他们的绝对不是姚景尘的人,但具体是谁,我手下的人还在审,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不用把重心放在这上面,通常在这种层面上出面的都是些小喽啰,即便是查也查不到幕后主使的头上去。”
“那么萧总,我们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什么地方呢?”
“密切监视侧伊汶的一举一动,但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萧总,这么说来,你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侧伊汶在背后搞鬼吗?”
“目前为止,她是嫌疑最大的人。”
“萧总,我们之前有了解到,侧伊汶和她的父亲侧腾最近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您觉得我们要不要从这个方向下手,去多了解一些。”
“不,千万不要打草精神。就算侧氏父女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但他们俩毕竟是父女,如果遇到会对他们家族造成威胁的人,他们父女俩必定会一致对外。所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能冒这个险。”
“我明白了萧总,是我考虑不周了。”
就在萧腾和孟陆聊到这里的时候,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特别轻的敲门声。萧腾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控制按钮,开了门。
“爷爷。”
“嘘!你别动,别把软软吵醒了!”
见到来的人是爷爷,萧腾下意识就要从病床上撑起身子,但却被爷爷给制止了。看着软软那一脸苍白的样子,爷爷心疼极了,生怕萧腾只是稍稍一动就会把软软给弄醒。
“爷爷,你坐。”
“我知道。”
爷爷找了个靠近病床的位置坐了下来,特别慈眉善目的伸手去摸了摸小胖子胖乎乎的小脸蛋儿,笑得温柔极了。
“这小胖子长得真好!也真的是难为软软了,她那么瘦,还给我们萧家生了一个这么白白胖胖又健康的大胖小子!”
“嗯,小丫头真的很厉害。”
“对了,我前段时间养伤的时候,我有个老朋友给我带了些特别名贵的补品来,市面上基本都买不到,我一直舍不得吃,就想着等软软生完孩子之后留给她补身体。那天搬家的时候我也一起带过来了,就放在你爸妈家里,你待会儿跟黄姨说一声,让黄姨回去熬点给软软带过来。”
“多谢爷爷。”
“臭小子,怎么跟爷爷还这么客气啊?先不说我这条命都是软软救回来的,就算那天没有出那次以外,从小到大,我也是喜欢惨了软软这个小丫头,在我的心里啊,软软她就是我的亲孙女,我这个做爷爷的给我的亲孙女弄点补品,用得着你这个孙女婿来谢我吗?”
萧腾笑,“只要爷爷和软软高兴,无论我是个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了。”
看到萧腾笑,爷爷也跟着萧腾一起笑。只是,笑了没一会儿,爷爷的眼神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而这一抹严肃,让本就是萧腾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爷爷的不对劲,静候爷爷的下文。
“刚才我听到你妈说,她好像在医院里头看到软仪了?你有去查监控录像吗?”
“嗯,我刚才已经让孟陆去查过了,但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已经赶在我们之前把监控视频中可疑的部分给删掉了。”
“那岂不是你到现在也没有确认你妈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软仪?”
“嗯,但既然对方有所动作,不管这事是不是跟软仪有关,都一定不简单。”
“对,你说得很对,对方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况且,你妈刚才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见到软仪的,我在想,如果你妈刚才没有见到软仪的话,对方到底还准备在医院里潜伏多久?”
“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对方肯定是冲着软软和小诺诺来的,但可能是碍于我的缘故,对方还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有可能软仪只是个幌子,也有可能软仪就是他们实施计划的重要核心人物。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这边了解到的具体情况并不多,我也只能在做好万全准备的前提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萧腾说到这里的时候,萧老爷子的眼神和表情都变得有些深沉,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什么一样,又像是在很纠结的犹豫什么一样。
终于,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萧老爷子还是开口说出了他所担心的事情。
“萧腾啊,其实有件事情爷爷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不仅你不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非常少。我前些日子也思考过这件事,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但当时我以为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得那么严重,所以就没说。但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爷爷您请讲。”
“你先跟我说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追查的方向?”
“有,我已经让孟陆着手去查侧伊汶了。其实侧伊汶对我们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对她下手,因为怀疑,在我找到的这些证据以外,侧伊汶一定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犯罪事实。”
“仅仅是侧伊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更深入的可能?”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腾,你这个眼神告诉我,你在这方面是有想法的,对吗?”
“嗯,我确实有更深入的想法,所以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提点我的。”
萧老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边很是懊悔的摇着头,一边开了口。
“萧腾,你应该知道吧,侧腾以前是我带的人。”
“嗯,我知道,在侧腾经理离开公司之前,他一直都是您手下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公司?”
“我听说,官方的说辞是,侧腾经理手里刚好有一个合适的商机,所以他就从商去了。但据我所知,事实是,侧腾在公司里犯了错,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才离开公司的。”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是什么?”
“当初,侧腾的确是在公司里犯了错,但那个错还不至于要让他被迫离开公司。他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他觉得在我手下没前途,所以才走的。”
“没前途?”
“对,没前途。除了他在离开公司之前犯的那次错以外,侧腾那些年在公司里面还犯了很多其他的错。那些错不大不小,若是换成别的上级也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在我看来,那些错全都提现出了他有问题的三观,于是他所有的晋升报告都被我给压了下来。”
听到这里,萧腾其实已经大致听懂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听懂了萧老爷子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这件事情的立场,但这毕竟可能是关系到软软人生安全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所以他听得比往常都要耐心许多,认认真真的等待着爷爷的每一次开口。
“不仅仅是晋升报告被我给压了下来,就连他立过的一些功的奖励也都被我给压了起来。因为在我看来,他立的那些功全都是他凭借不正当的手段争取来的,不仅配不上奖励,就连功过相抵也谈不上,他又有什么资格领着的功勋荣誉一级一级的往上爬呢?”
“所以爷爷,侧腾终于受不了您对他的压制,就决意离开公司了?”
“对。有些人,你明明是为他好,是在把他的三观往正确的方向引导,但是他却并不领情,不仅不领情,他还认为你是在害他。像这样的人,他的三观不正确,所以只要你越打压他,他就越会慢慢变得擅长工于心计。像这样的人,也许在企业里公司里,他能凭借着他的心计爬上很高的职位,但在公司这是绝对不行的!不过,在我看来,侧腾并不算是个聪明人。”
“爷爷,您此话怎讲?”
“虽说侧腾他在我手下一直被我压着,但我知道,他对公司还是有特殊情感的,他热爱公司,他本身可能终身都不愿意离开公司。比起对我的忍耐,大概他对公司的感情还要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