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阳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让无数女人爱慕的太子爷就像是两个幼稚任性的大男孩,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争抢一个玩具一样,现在被大人训斥了,就都乖乖的了。想完了又为自己有这种错觉好笑,两个人,一个在政坛呼风唤雨,权势倾天,一个在商界无往不利,富可敌国,哪一个没有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是自己眼里的孩子呢?
摇摇头,不由自嘲的一笑,这才发现两人都只吃面前的那道菜,中间的汤也喝得见了底,可自己面前的那两盘鱼却是一动不动。
心里不由奇怪,这位爷不吃鱼,难道那位爷也不吃?还是自己做的味道不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糖醋鱼,入口酸甜适口,肉质肥美,又吃了一块清蒸鱼,清淡鲜美,满口生香。
向暖阳皱着秀眉,见那两位爷面前的盘子早已空了,只低头吃着米饭,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都不吃鱼?”
两条鱼的分量都很大,满满的摆在自己面前,而那两位面前则空空如也,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好像自己不让他们吃似的。
这次两位爷同样异口同声的说了两个字,不过内容不一样。柏玉树剑眉一蹙,一脸嫌恶的说道:“麻烦。”江月初则瞳孔一缩,俊颜浮上一抹黯然,低沉的说道:“有刺!”
听到那一声略带涩意的有刺,向暖阳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不由看了他一眼,就见那位爷干巴巴的吃着米饭,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一样,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朦胧的阴影。
这位爷莫不是以前被刺卡过,所以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想起小时候吃鱼都是妈妈细心的挑好刺才放到自己碗里,那时只觉得那样的鱼肉真好吃啊。难道他那么尊贵的人都没有人照顾吗?
心里忽然就有些发酸,说不清是因为想起妈妈还是因为他。拿筷子加了一块清蒸鱼,细细的把刺都挑出来,放在了那位爷碗里,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刺都挑出来了。”
江月初盯着那块白嫩的鱼肉,身子猛然僵住,抬起头看向暖阳的眸子里有不知所措的震惊,有不敢置信的惊喜,最后都化为耀眼璀璨的星芒,本就如诗如画的俊颜上笼罩上一层柔柔的光泽,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
薄唇嗫诺了半响,却只沙哑的吐出一个“好”字。便埋头细细品味着那块鱼,二十年没有再吃过的鱼,肥美鲜香,一时觉得胜过世上所有的美味。
“向暖阳,爷的呢?”柏玉树盯着那块鱼肉是那么的刺眼,心里更是涌上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从小这狐狸就处处比自己高一头,甚至老爷子对他都比对自己看重,自己却从来没有嫉妒过。可是现在嫉妒了,如蚂蚁噬心,痒痒的疼。一张精雕细刻的俊颜透着浓浓的不满,那双墨玉似的眸子含着一抹受伤死死的盯着那双白皙的小手。
那紧迫盯人的热度让向暖阳怀疑若自己不管他会不会把这双手给折了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跑不了你的。”说着也夹了一大块糖醋鱼,细细的挑好刺,放进了那等不及早已伸到自己面前的碗里。
柏玉树看着自己碗里的那块明显的比那只狐狸的大,一时心情大好,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开始迫不及待的吃起来,酸甜适口,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嗯,下次改成排骨就更好了。”
向暖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有下次?真当我是厨子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到最后还真就做了两人的厨子,尤其是糖醋排骨,清蒸鱼,餐餐必点,让某女那个恨啊,你们吃不腻我都做腻了好吗?
江月初感受到那透过来的微微挑衅的目光,拿筷子的手只是微微一顿,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起来。这个小女人夹的第一快给了自己,只这么想着,那涌上来的酸意便很快压了下去。
鱼很快就下了肚,两位爷跟心有灵犀似的,都不动手,也不说话,只用眼神摧残你。一道目光幽幽,一道光华灼灼,向暖阳被盯的头皮发麻,强自坚持着不理会的心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恨恨的想着,男人果然不能对他太好,这不就蹬鼻子上脸了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叹口气,还是认命的把两条鱼的刺都一点一点的弄干净,然后把盘子推在了中间,无奈的说到:“吃吧,两位大爷,奴婢都把刺挑干净了,不会再麻烦,也不会卡到。”
两位爷见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把鱼肉放进碗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看看她都没有吃几口的米饭,又都默契的不再言语。
一时房间里静谧无声,三个人吃着两盘菜,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的温馨和谐。
两位爷同样的心思,如果只有两个人就好了,某女则在心里无声的哀嚎,你们能不能别时不时的就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盯着人家啊,这样吃饭会消化不良的知不知道?
一顿饭再长,也有吃完的时候,望着面前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两位爷好像没事人似的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走向沙发,某女撇撇嘴,认命的开始收拾。心里则恨恨的想,自己就是属花生的命,不是让人放在嘴里咀嚼,就是不停的被压榨,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油为止。
收拾干净后走到客厅,就见两位爷像两块同性相斥的磁铁似得离得远远的,一位在沙发的一端聚精会神的看报纸,另一位在沙发的另一端神情专注的摆弄着渔具,对向暖阳的出现都仿佛视而不见。
向暖阳古怪的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着两位爷诡异的表现,当机决定什么都不说三十六计,走位上策。
看着某女走至玄关处背好包,提起手提带,江月初拿报纸的手一紧,顿时报纸裂了个口子,“你不想乘船去湖里看荷花了?”
柏玉树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见另一位不动如山,又坐了回去,也状似随意的加了一句,“钓鱼也不错。”
向暖阳望望外面已暗下来的天,看向两位爷的目光更加古怪。黑蒙蒙的去赏花钓鱼?这两位爷的爱好就是与众不同啊?再看那倒立的报纸还看的聚精会神,就这诡异的能力自己也不敢去了,还有那已经被掰直的鱼钩,大少爷,你以为你是姜太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