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寂夜文闻言心里猛然的一震。
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寻找她,而是在意今夜他们有没有去公主府,自己这样真的是因为不在乎小兮儿么!
不!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在意这个问题。
凤寂夜急忙的在心里否定了南宫祁的这个荒谬的结论。
照南宫祁的话来推理,她们今夜一定是去了公主府,而且一定还看到自己和柳炎林……
凤寂夜想到这里,心蓦然的一紧,云儿定是看到柳炎林抱着自己,所以才会不告而别。
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自己向她解释之前知道了这件事。
亲眼看到自己和柳炎林那样的场景,云儿当时一定是伤心透了,才会悄悄的离开。
凤寂夜的心一下子就像掉进了无底洞。
无限的愧疚与恐惧瞬时填满了心胸。
直逼得自己凤寂夜的一颗心跳动的速度慢了几拍。
南宫祁见凤寂夜有一时的愕然,嘴角的不觉扬起一抹苦笑。
本以为这个凤寂夜会将小兮儿放在自己心中最宝贵的位置,却不料~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自己也理解东朝的风俗,男子可以无限的娶好多女子这在东朝是很常见的事。
但是他凤寂夜错就错夜半的去找那个公主!
小兮儿消失了好几天,才刚刚的回来,他凤寂夜就按捺不住的跑去找那个劳什子公主去**快活去了。
他凤寂夜怎么能这样的辜负小兮儿。
既然她应经被封为公主,那他凤寂夜就更不应该染指!
“告诉我,她后来去了哪里?”凤寂夜的双手木然的垂下,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南宫祁,声音僵硬的问道。
南宫祁见状峰眉微微的挑起。
“我若是知道还需要在这里候着你?”南宫祁无奈的摇头苦笑一番,继而抬头极其认真的看向凤寂夜,以一种极少有的认真神情紧紧的盯着神情萧索的凤寂夜,淡淡的说道,“凤寂夜你若是不能将一颗心全部的给予小兮儿,那么,就请你放手,我南宫祁虽然没有高官厚禄,王爵之位,但我南宫祁定然会为她守身如玉,今生只对她一心一意!照顾她是我的今生的唯一使命,若是见她过的不幸福,我南宫祁绝不会束手不管!”
凤寂夜不语,殿内忽而的一阵沉寂。
一白一红两抹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静静的对峙着。
“我去寻她!”
良久,凤寂夜终于开口说道。
说罢,凤寂夜的身影已然傲然的安立于凌云殿的殿门口。
白衣随着习习吹过的夜风在空中幻化着各种不同的姿态,一头墨发在寂静的黑夜中烈烈起舞。
“南宫祁,你对小兮儿只是那些可笑的责任,正如本王待和平公主柳炎林,本王再次的警告你,云儿我凤寂夜今生是要定了!”凤寂夜仰头任由凉意不减的夜风缓缓的吹过脸庞,薄唇轻启,凉凉的说道。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摇身而去。
南宫祁,惨淡的一撇嘴。
凤寂夜待那和平公主正如自己待小兮儿?
那他凤寂夜做的可真够好!
———————夜雪飘过—————————
凌兮云静静的安坐于竹椅上,一双眼睛几乎没有焦距的盯着眼前小巧的竹制的风车。
脑中的记忆便蜂拥而至。
“夜哥哥,这里好无聊,每天的就云儿自己一个人在竹林,听着竹林怪异的风声,看着竹叶飘动,其他的便是发呆和练剑,夜哥哥,云儿想要离开这里。”凌兮云天真的大眼朝着凤寂夜可爱的眨巴眨巴,小嘴轻轻的张开,极是可爱的说道。
“云儿不喜欢这里吗?”凤寂夜放下手中的玉笛,优雅的起身缓缓的走向凌兮云。
“喜欢啊,可是这里真的很死寂,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
凤寂夜闻言嘴角轻扬,还好,她不是厌恶这里。
“夜哥哥不是经常来看云儿吗?”凤寂夜极其宠溺的伸手抚向凌兮云俊俏的小脸。
“不行,夜哥哥不能随时的陪着云儿!”凌兮云不满意的赌起小嘴。
一阵风吹过,混合着竹林特有的清香,飘然入鼻。
风过之处,竹叶哗啦啦的开始作响,其声音甚是壮观。
凤寂夜见状心中一动。
“云儿,夜哥哥突然想起一件事,恐怕要出去一下。”
说罢,白影一闪,凌兮云已经不见了凤寂夜的身影。
不久,归凤寂夜一身白衣飘逸的又突然的出现在凌兮云的面前。
凌兮云着实被凤寂夜的突然出现给下了一跳。
然待凌兮云发现凤寂夜手里提着的体型小巧,样子可爱的竹制的绿绿的风车,心里的不悦立马的烟消云散。
“以后,有它可以陪着你!”凤寂夜浅笑着将手的风车缓缓的抬起。
“这是你做的?”凌兮云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玲珑有致的竹制的风车道。
“是啊,以后夜哥哥不在的时候,它会陪在云儿的身边。”
“夜哥哥好厉害!”凌兮云开心的接过风车,仔细的端详这个制作精巧的小东西。
想到这里,凌兮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久违的笑,缓缓的起身,抬步走向安放于竹屋一隅的小巧可爱的风车。
眨眼间,已经快过去三年了。
凌兮云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由于时间的流逝,风车上的竹片早已风干,全身的竹片皆是褪去那一身的稚绿,颜色越发的趋向于白化。
精致的六瓣细薄如花瓣,随着晚风袭过,拼命的旋转着单薄而又看似脆弱不已的身体,吱呀吱呀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这寂静的夜。
凌兮云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眼前转动起来摇晃不已的竹制风车。
心里的苦涩再一次的翻涌而上。
往者如斯,昨日的记忆依稀铭记,而旧时的风车已然不再是当年模样。
一如往日的依旧呼啸而过,然当日的欢乐已然荡然无存,空余一屋的凄凉冷寒。
凌兮云的脑中忽然闪现柳炎林一丝不挂的紧紧的依偎在凤寂夜的华丽,双手紧紧的搂着凤寂夜健壮的腰肢,两个人静静的安立于空旷而又豪华吧不失的大殿中,在昏昏的烛光下,竟是刺得人的眼睛不忍再睁开看一眼。
凌兮云的心不觉的有一丝的而阵痛。
夜终究是没有将柳炎林推开,就任由她那个样子抱着他。
也许,夜对她也并非完全的无情。
毕竟柳炎林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夜只是一时的心软而已。
凌兮云不禁的苦笑一下,伸手将竹制的风车轻轻的拿起,放到一旁的竹制的圆桌上。
“小风车,还好有你陪着我。”
凌兮云的嘴角扯起一抹及其勉强的笑,静静的将双手安放在竹桌上,在将脑袋靠在自己的双臂上,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烁异样的光辉。
“夜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那我这次就相信他,你觉得可好?”
凌兮云轻轻说完低喃再次的响起。
不停转动的风车仿佛依旧急速的转动着,一室的粉色帷帐随着烈烈的晚风飘飘起舞。
呼呼的风声在小屋外怪异的响起。
凌兮云安心的闭上早已困乏不已的眼睛。
这些天来,自己真的还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既然选择去相信他,那么就应该做到心无杂念。
深呼一口气,凌兮云渐渐的进ru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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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燃晕天际的一抹苍白,旭日缓缓的升起。
竹林中的风景确已然不是当时摸样。
光秃秃的竹竿没有了翠绿的竹叶的修饰,此时突兀而尴尬的独自的屹立于这片王府最肥沃的土地中。
直直的挺直腰杆,仿佛已然做好了忍辱负重的准备,为了来春的第二人生,努力的与酷寒的空气与土壤做斗争。
凤寂夜踩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竹林,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此时已是狼狈不堪,赃乱的白衣映照在昏黄的晨光中显得那么的不下调。
一头飘逸的墨发此时也是杂乱无章的披散在肩头,哪里还有平日的整齐光亮。
憔悴苍白的俊脸上一双伤痛不已的双眼也已经是浑浊不清。
凤寂夜目及萧条无限的竹林,双拳紧紧的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