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枝摇头道:“你不是答应阿大下聘相面吗?之后就女方前来看屋,你可想好了”。
又是看着霍刀露着担忧的神色,摇头轻轻叹着气,嘟囔道:“以后这家可够热闹了,来了两个妖精,看你还怎么过日子”。
“谁是妖精啊---”不想沈凌走了进来,闻见二人说话,顺嘴问道。
霍刀哈哈一笑,急忙回道:“妲己是妖精,这里她的故乡---”。
“哦,真的吗?”沈凌惊讶的看着霍刀,又看着霍南枝,嘟道:“难怪你们这里女子都那么漂亮,南枝姐姐就是个大美人”。
霍南枝好像不习惯这个称赞急忙回绝道:“我可不想当什么妖精---”。
沈凌顿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唐突,羞愧的向霍南枝一敬谦卑的说道:“南枝姐,我不是那意思---”,不过她不领情,只好转话上手说道:“南枝姐我来帮你”。
霍南枝故意转身拦道:“不用,快好了---你去摆一下桌,准备吃饭”。
不时,一桌菜摆上桌面,三人围坐享受这份久违的家的感觉,虽说有一些尴尬,特别霍南枝看沈凌的神色,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正是半道,霍钢闯了进来,不问便就上桌抓起泡馍大口的吃起,还添着脸笑道:“三姐的厨艺真好---”。
霍刀看霍钢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顺手给打了碗汤,问道:“你来哪个---”。
霍钢顺了口汤,又拍了拍胸堂才是说道:“小志这人办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再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是杨水娃,为何要等后天才来跟抢人---明天就把人劫,顺道砸个明火,再来要钱要粮,岂不周全”。
霍刀将筷子一拍放下,抬手摸了摸霍钢的头,笑道:“你也开始会动脑筋了,所以我让小志在桃花峪四周设了暗哨”。
霍钢是个急性,脱口说道:“那个,柳言志那怂货只顾跟那陶家女子打情骂俏---哪还有那个心思”。
霍刀没急,霍南枝先急,筷子一砸,急个站起,单手揪住霍钢,直呼道:“柳言志这怂货,想干什么---知不知她是你五哥的女人”。
这下霍钢才知道说漏嘴了,却是有嘴说不清,还好霍刀急忙劝道:“阿姐别急---听我说”。
“说,说不清楚,我一会就把柳言志这怂人劈了”霍南枝虎起的时候,可不比男儿差,谁叫她是刀客家族的女人呢。
霍刀探身拉住他阿姐那怒气冲天的姿态,缓缓不得已才将一翻计策道明。一翻解说下来,霍南枝倒也不惊讶,因为她这弟弟再出格的事也不是没干过,只是担心的说道:“阿大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霍刀摆说道:“我总不能去抢兄弟的女人吧”。
霍钢却担忧道:“刚才小志回来,好像情绪不高,我所猜不错,估计那陶家女对他开始有些爱搭不理”。
当然这样根本不是霍钢猜测,而暗中早就派去小弟盯着梢。倒是霍南枝一话道破天机,叹道:“有高个的比着,哪家女子能看上柳言志这怂货---”。
霍刀自豪一笑,说道:“所以我要成人之美,成全柳言志美事”。
“不过,陶家女也不是什么好货,朝三暮四,让人恶心,不要也罢”霍南枝更是坚定对陶家大妺子的看法。
“是--这样的女人不能要”霍刀哈哈一笑。但脑子不停在转,霍钢这种愣货都有这般想法,何况杨水娃那贼子,况且还不清楚寨有多少是他的耳目,不提前做好准备,界时捉蛇不成,反被蛇咬,这玩笑可就开大了,甘泉寨恐怕就没人会再相信他,追随他了。
拉住沈凌的手问道:“吃饱了没--我带你在寨中四处转转---”。
“嗯---吃饱了,南枝姐的手艺真好”沈凌抽出一丝巾,擦了擦嘴和手,才是随着霍刀站起。
霍南枝急拦着:“不行---被阿大知道你把她带回寨,那还不---”。
霍钢很是识趣,先是起身将栓在下房木桩上的马牵了过来,霍刀抱起沈凌,飞身上马,冲着屋内的阿姐喊道:“没事,阿大还是开明的”。
又向霍钢交待道:“你不用跟着我,带人去桃花峪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策马飞驰,直下升平道,驰至跑马道,不知何时他兜里装满一大堆的狗头枣,沿路抛洒着,足实让被紧抱在马上的沈凌不解。
自西向东,驰向安平道,顺甘泉寨外围四周跑了一大圈,一路还有声有色的介绍着,介绍着甘泉寨的历史,建制,更多是甘泉寨规矩,男儿跑马走镖,女人守家立户,更有一套上百年来一直延传至今的十分严苛的宗规门侓,归结起来在刀客家族里,男人是天,忠义孝德便是宗规门侓的全部,对宗族对山寨尽忠,对全寨兄弟匡义,对长辈的行孝,对寨民后生立德。但对寨中的妇女更为严历,忠贞贤德便是对甘泉寨所有妇女最好诠释。生逢乱世,政府腐败横征暴敛,百姓深处水火之中,官逼、民反,土匪恶霸四起祸害乡里。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但对甘泉寨的女人们,忠贞是她们最应苛守的门律,如有不洁之事,不管情形如何,唯有一死才能明志。
绕行至训练场上,三五成群的乡勇,进行他们平日的常规训练,瞄靶,对刀,马术---
霍年一人敲着二郞褪半躺在椅上,眼睛眯着,哼着小曲,手里还握茶壶细细品着,座傍的木桌上还摆一碟蜜枣甑糕、一蝶米皮、一碟黄桂柿子饼--显得悠然自得的神态,时尔嘴角上扬,抽抽一笑,好像心中想着什么美事。
即便霍刀携手沈凌走去,他还未发觉。待霍刀靠近喊道:“大哥,想什么美事呢?”
霍年惊站而起,手里那尊紫砂茶壶当场脱手坠落,左右拦截才算没有摔破,砸在桌上,正想开口大骂,一看霍刀才是压住怒火,强笑道:“五弟是你”。
见他这狼狈样,霍刀哈哈一笑,顺手拾起一块甑糕丢在嘴里,才是笑道:“大哥,看你美滋滋的样,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没,那能呢?”霍年急忙掩饰。
倒是沈凌像是会读心,轻轻笑道:“你大哥标入票友,喜欢上人家的青衣了”。
霍年羞愧的很,低下了头,却又急抬头看着沈凌问道:“五弟,她是??”
霍刀拉着沈凌说道:“他是我从西安带回来的婆姨---”。
“哦---原来是小五弟妺,让你见笑了”霍年愧疚的抱拳一敬。
沈凌一个劝腰嘻嘻一笑敬道:“大哥好---”。
“好--”霍年却仔细打量着沈凌,奇奇的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沈凌微微一笑:“大哥,掐着手指,哼着小曲,嘴角上扬,不是看上哪家戏馆里的青衣哪是为何?”
“嗯---不简单---五弟你的婆姨不简单”霍年连点点头,未言是否。但他哪里知道,这出生大户的沈凌,锦衣玉食的生活尝过,风餐露宿沿街乞讨也苦过,混迹杂耍千行也骗过,可惜骗人终是被人骗,藏入艺馆,来来往往形形色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可惜惹下的祸端,却让她坠落艺馆也无法躲避遭人上门讨债迫害的下场,也许是感动的上苍,偶遇上霍刀一来二往屡屡出手相助,最终才是脱离火海,过上一直崇往的生活。
“大哥,你不会---”霍刀瞪圆了眼问着,不过霍年飞身探手,拦住了他的话,嘘声道:“别囔出去,你知道,让二叔和宗主知道了,那我---”。
霍刀将霍年一推,摇头道:“你也知道宗规门侓,宿娼票戏可以受鞭刑的”。
“没---我没票戏,你知道的二叔让我担着我们甘泉寨的一部生意上的事,这难免有一些场面上的事。
霍刀端起那碟甑糕摇头笑道:“大哥,这种事不用跟解释,只是这尔虞我诈的世道谨慎一些为好”。
“好了---我有分寸”霍年有些不耐烦,押了两口茶才是问道:“对了,五弟,今个你来这---”。
霍刀才是想起,一拍脑袋说道:“看我,把正事忘了”。
顿了顿说道:“其一明日校场点卯,其二来你这要把手枪和一匹马给我这婆姨”。
霍年更是诧异,说这刀客家族的女人会骑马使枪不足为奇,但她一外来者,更是弱不经风更像大户人家里的小姐,别说使枪,就是闻见枪响,估计都会吓尿了裤子。况且寨中有规矩女人不能骑马使枪除非特殊时其,如当是外敌来范,族中每个女子派发一把手枪,一是防身,二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保住名贞,可用最后一颗子弹一死明志。
当然时移事异,当此乱世女子骑马使枪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如霍南枝便有专属的马匹和枪支。只是做为乡团总队长,枪支马匹配制有一定的规度。但眼下,霍年心里却感有把柄握在这小女子的手里,况且他不给,凭霍刀人缘和地位,随便一个借口也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