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先生,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我不好,晚辈一时气愤,口不择言了。【全文字阅读.】”高菲赶紧红着脸道歉。
老头却一点都不肯妥协,绷着脸看向赵天胜,“天胜,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送客?东海高家这样的贵客,咱们家接待不起。”
“嚯,老头直接下逐客令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这高家的儿子也太不像话了,听说还是电视台的主播呢,就这个素质,哎……”
“素质底成这个样子,素不相识的老人都骂,要不是靠着自己老子,别说主播,估计这样的人连饭都吃不上!”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着,纷纷露出鄙视的神色。
倒是赵天胜比较为难,按说对方骂了自己老爸,他将其赶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可对方的身份背景在这摆着呢,大老远来给你拜寿,因为点小误会直接就给撵出去了?回头他怎么和对方老爹高德守再见面了?人家可也是一省大员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为这么点事就给得罪了,也太不值当了。
“爸,别闹了,人家好歹是来贺寿的,再说了,他之前又不认识您,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赵天胜小声在老爷子耳边道。
“哦!不知者不怪?就是说全华夏国不认识你爹这个糟老头子的都可以来骂一顿呗,你也都不怪是吗?”赵老不给自己的儿子留任何面子,话说的铿锵有力。
赵天胜脸上红一阵紫一阵,那叫一个尴尬,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被自己老爹如此数落,自己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再不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办,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说成是不孝吧!
想明白这层,他不得不阴着脸扭头看向高菲。
“小高,回头让你父亲给我打电话,你先请吧。”
“不是吧,赵叔叔,您真让我走?”高菲脸上也挂不住了,今天来拜寿的可都是官圈里有头有脸的主儿,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高家,更是他老爸高德守!如果真被人扫地出门,他老爸的脸可往哪放啊?
赵天胜急了,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二啊,自己话说的很明白了,让对方老爸高德守给自己打电话,意思是今天的事他会亲自和高德守致歉。致歉的说辞他都想好了,就说自己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做事糊涂,别和他一般见识。
对方作为一省大员,还不至于和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过不去吧?
可这个高菲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肯走!
高菲的思路就更简单了,第一,自己现在走了,等于是被撵出去的,等于是给他老爸丢了面子。
第二,他不想让赵天胜给自己老爸打电话,到时候来龙去脉一讲,他老爸非得气个半死不可,去拜寿,把人家寿星老的爹给得罪了,这事办的,算是衰到家了,不挨打都算轻的。
更重要的是,他高菲并非高德守的独生子,高德守早年在插队的时候,有过一个女友,生了个私生子,后来他在城里混起来了,找借口把这个私生子也接了过来,对方年纪比高菲大五岁,又帅气又精明,高家那些见不得人的私产都是由这个哥哥打理,这些年来,他已经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得势,如果这次被他老爸知道这么件贺寿的小事都被自己办砸了,以后在家里还有出头之日吗?将来家业和遗产,还不都得被那私生子哥哥给抢去?
所以,他硬着头皮,赖着不肯走。
而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赵天胜也不能不表态。
终于,沉默了良久,赵天胜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宁可高家丢人,自己的生辰宴席,自己不能去丢这个人!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他抬眼向保安们命令道。
四五个保安立即上前,将高菲给按住,硬拽了出去,高菲不服气的喊声在大厅回荡。
“你等着,你们赵家欺负人,我爸爸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等着!”
望着人被架走的身影,赵老默默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好乖张,好嚣张,哎。”
赵天胜脸色很不好看,“爸,这下你满意了?挺好的来宾,被你搞成了仇人。”
林夏忽然开口了,“赵都督,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是被老爷子搞成了仇人,这事明明是那姓高的理亏,怎么倒怪起老爷子来了?”
赵天胜没想到林夏会多管闲事,不屑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跟谁来的,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我的寿宴只邀请朋友,咱们应该不认识吧?现在请你离开。”
说着,剩下的保安纷纷凑了过来,似乎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群起而上,将林夏也轰走。
“擦,离开就离开!当我稀罕!”林夏不高兴的一甩手,扭头微笑看向赵老,“老先生,刚才多亏您替我出头,晚辈感激不尽,就此别过。”
“别介,这死小子的生日宴我没兴趣参加,我跟你一起走,咱爷俩找地方喝点。”赵老翻白眼瞪了儿子一眼,鼻孔哼了声,竟然跟着林夏踏步出了门。
一老一少离开华夏宾馆,都气得够呛,在对面胡同的面馆里落了座。
老头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菜单都没看就点好了酒菜,冲林夏挤挤眼,“还生气呢?”
林夏叹了口气,端起小酒盅,和老爷子一碰,大口喝下。
“我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太谨慎,太迂腐,别和他一般见识。”老头端起酒杯道。
“赵老前辈,您快别这么说,我没生您儿子的气,他的寿宴,他的宾客,因为咱们把人家给轰走了,他不高兴很正常。”林夏开明的道。
老头一愣,“那你从刚才起就闷闷不乐干啥?”
林夏耸耸肩,“不瞒您说,我是和上官晴一起来的,刚才想着赌气出来了也没告诉她一声,怕她找不到我,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咱们在对面胡同的面馆里,”说着他又倒上酒,“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她。”
“哦?不是她?”赵老好奇的问:“那是谁啊?”
“一个别的女人,不知道是谁,说电话她征用了,让我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哦?是那个新来的保镖吧……我记得容道刚才提过的。”老头猜测道。
林夏露出一个苦笑,“只怕没那么简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上官容道给自己的那个小黑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封短信和一张支票。
赵老好奇的先接过支票,上面赫然写着一千万。
“这么多钱?”老赵片刻愣神,又接过林夏手中的信封,将巴掌大小的信纸从里面抽了出来。
沉默的看了半晌,他纹丝未动,仿佛人已经僵住。
“怎么样?老前辈,明白我为什么不高兴了吗?”又喝掉一杯酒,林夏叹气道。
赵老:“不明白。”
“上面不都写着呢吗?”
“我没戴花镜,鬼知道写的什么。”老头不高兴的把信递还给林夏,“快,你给我念念,上面写的啥?”
“也没啥,就是说,让我以后离上官晴远一点,大家门户不匹配,劝我不要多想,更不要有不甘心和企图,这一千万就当是补偿。”林夏一股脑把整封信的内容给大致说了。
“哦?看来那个姓高的王八蛋还真一点都没说错,想不到容道竟然也是这么想的!看不出来,平时很精明的人,居然在女儿的事上如此迂腐!”老人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