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泥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仓皇逃窜的人群。
梯子下面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玻璃幕墙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火光,冲破了天幕。
容暖在黑幕中疯狂着找人,浓浓黑烟中还是没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婳婳,你在哪?”
他大喊着,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手里忽然拿出个东西,拿起来一扇,瞬间就将地面上的灰尘浓烟全都扇飞。
遮住视线的东西被扇开,刚刚显露了一角,就看见容婳坐在地上,头纱还戴着,她趁着浓烟散去,重新站起来,脸上都是慌乱的神情,风吹起她的衣裙,他正要过去,容婳也正站起来,天外飞来一杆火枪,容婳正看过来。
结果他就看见火枪正朝着容婳过去。
“婳婳!”
他疯狂过去,可是还是来不及,容婳正奇怪为什么容暖会突然发出疯狂大叫一声。
直到这火枪插入了她的身体后,才知道容暖叫他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来,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也能感受到那血流出的速度。
她用手蘸了一手血,有些呼吸不稳的看过去,她似乎看见容暖正疯狂的朝着她跑过来,可是她撑不住了。
她倒下去了,就是那么一瞬间容暖接住了她,扶着她慢慢倒下去了。
看着鲜血淋漓的地面和她那衣服上妖艳的红色,眼泪止不住了流下来。
“婳婳,婳婳,你醒醒,好不好。”
有时候眼泪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可是谁知道,这眼泪有时候也是他的解药。
容婳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眼睛却是再也不想睁开一样。
慕容哲带着夏濮墨落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流了一地血的容婳。
“婳笙!!”
虽然很担心她,可是她也说过,在任何一个场面都要叫她婳笙,不能露馅。
容暖抱着她,瘫坐在地上,眼睛里也是暗淡无光。
容暖疯狂的给她输送灵力,可是完全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的波动。
慕容哲也是呼吸急促,虽然他很担心容婳死了他会收到影响,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这个人,容婳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她其实,很好!
夏濮墨红着眼看过去,看着发生这一切的始恿者,又是那个黑衣人,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被抓起来关在地牢里都能出来,不会是听说容婳走了,他才有这个胆子出来吧!
“你,我要你死!”
夏濮墨指着他骂了一句,不顾一切的飞过去,手中无弦琴随之而来,之前因为弹不了这把琴,容婳帮了他多少忙。
可是现在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我们却是无能为力。
这样的心境联合在一起,更加扩大了夏濮墨的恼怒和抱歉。
“阿墨,别冲动!”慕容哲冲过去,拉住要去拼命的夏濮墨,“或许她没事!”
夏濮墨看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容婳不是说她现在的身体根本用不了多少灵力,看来就算是那可以救人的金光也是用不了了。
容婳躺在熟悉的怀里,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忽然感觉到身边的那个人在哭泣,才凑到他耳边,“帮我把这花枪拔出来,好疼!”
闻言,他这才想起来拔出容婳身上的花枪。
可是,容婳完全没有要起来的准备,只是默默地躺在了他肩上。
“我想休息一会!”
容暖像是抱着一个稀世珍宝一样,手一上一下的抚摸着。
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他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说实话看惯了容暖温文尔雅的面庞,却不想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不是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只不过这份温柔。全都给了容婳而已,可是对其他人,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然他的温柔哪里去了。
他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夏濮墨看着他,“阿哲,虽然我没有见过容暖发怒,但是他的所有能力都来自于容婳,自然不会差到哪去,那么……”
现在容婳受伤了,他还会继续掩藏自己吗?
慕容哲也是汗津津的,他也不知道,这个人若是一直伪装,那么他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容婳。
面对受伤的容婳,恐怕他已经快失控了吧!
慕容哲道,“容暖,容婳没死,你千万千万不要失控。”
话虽如此,但是容暖的怒火并没有减少多少。
他正握着容婳一只手,可是容婳真的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不知不觉的,手落下来,整个人彻底的倒在了容暖怀里。
她只是想睡一睡而已,可是容暖却不是这样想的。
饶燕和侯坤一齐站在他旁边,心里除了畏惧以外还有……震撼。
这个人不过片刻就让这琴宗变得乌烟瘴气,他们当初可是废了老大的劲都没能让他们变成这样。
慌乱无措,那这样看来琴宗攻下来指日可待了。
“多谢大人替我们解决了这琴宗。”
侯坤站出来,恭敬的对他说道,眼里的笑容完全掩饰不住。
却不料,“你说什么?
饶燕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也上前来,脸上一副她自认为很得体不失礼貌的微笑的替他解释,“师兄是说,多亏了您我们才能
拿下这琴宗,多谢你了!”
谁知,他直接将她掐起来,饶燕瞬间感到了一阵呼吸困难,“你以为我这样做是因为你们吗?”
饶燕被扔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而还在那的侯坤也被他踩在脚底,“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那个人对主子还有用,你以为我回来这?”
侯坤这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师父见的那个人。
容婳在梦中醒来,可是一眼过去就是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可是,容暖在哪?
今天不是她大昏吗?
她强忍着欲夺眶而洒的泪,一副寒冰冷漠的面孔似是坚强,却已经跌落在崩溃的边缘,等待着痛不欲生的结果:她已经无药可救。
“容暖,你在哪?”
不知是她的眼睛看不见的缘故,这里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阿墨,你们在哪?”
容暖放开容婳,将她平稳放到地上,并亲吻了她的额头。
“等我回来!”
容婳躺在地上,黑衣人也解决了两个废物,朝这边看过来,一转头就对上了容暖的眼睛,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不禁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而已,何来这么强的气势!
面前的容暖还穿着那件容婳做的喜服,可是手上却汇聚起黑气来。朝着他过来。
因为他知道就是这个人伤了容婳。
“你,给我下来!”
他手中黑气鼎盛,伸手向前摸索去,黑衣人一躲,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在干嘛?
夏濮阳解决完了那边过来,看见夏濮墨和慕容哲站在那抬头看着天空上。
“阿墨,你们在干嘛?快躲起来!”
可是夏濮墨没有动,只是还看着那里。
觉得奇怪,抬起头来一看,“容暖?”
有些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容暖!
因为他已经看不出清醒的样子了。
容暖在天上疯狂的追击着那个人,黑衣人被打得连连闪躲。
“这……这个人,是容暖吗?”
慕容哲也是觉得奇怪,按理说,容婳没教过他这些,而且这么的熟练,也不像是刚刚学会的状态。
说时迟,那时快,容暖的身影在冲出的刹那,其右手虚空一抓,立刻黑气骤然出现,被其一把握住后,向着黑衣人那里猛的一甩。
轰的一声,黑气化作毒蛇,以比黑衣人更快的速度,瞬间穿透虚无,直接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面前。
可黑衣人身子没有丝毫退后,但井中捞月的右手却是一顿,其左手抬起,向着来临的黑气隔空一指。
两个人就这样被剧烈的碰撞给分开了。
黑衣人捂着受伤的胸口,眼睛却死死盯着容暖,“你很厉害,是个对手。”
虽然两人都被撞开了,可是容暖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黑雾散去,容暖跟个没事人一样立在那,惊呆了黑衣人。
“你……你怎么会!”
明明他都用了噬心毒,怎么可能还能站着,一点事都没有了。
容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生怕因为和他的发斗脏了这衣服。
“你过得太久了,让你好好活着,非要来找死,还那么胆大伤害婳婳!”
话落,容暖如同鬼魅一般,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他后面。
“你该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