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黎月他们都死了?
怎么会?
姜锦觉得难以置信极了。
要知道,她昨天才刚去密牢看过,万黎月虽然疯了,可精神看着还是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还有万尚书和玉氏,他们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也不至于突然就暴毙了吧。
这么想着,姜锦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她看着小宫女,语气不明的问道:“他们是怎么没的?”
小宫女虽然觉得姜锦此时的反应有些太过于平静了,但贵人们的事情,也不是她这种小宫女能够随意窥探的。
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小宫女很快回道:“听说是那万美人犯了疯病,拔了簪子将万尚书夫妇给刺死了。”
是万黎月下的手?
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姜锦的意料。不过——
簪子?
万黎月哪里来的簪子?
她不是在被关进密牢的时候,身上所有的首饰都被卸了吗?
姜锦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蹊跷,忍不住问道:“万黎月杀人的簪子是哪里来的?”
簪子的事情,小宫女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就是个传话的而已。
但姜锦既然问了,她又不能说不知道,遂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而后道:“听说好像是万夫人藏在身上的。”
玉氏藏的?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当初她派人去尚书府打探情况的时候,就听说过那玉氏正在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只不过她的动作慢了些,没有跑成,这才被墨尧的人将她和万尚书一并抓了回来。
只是姜锦还是有些想不通。
玉氏的簪子,如何会跑到万黎月的手上,还被她变成了杀人凶器呢?
秉持着不懂就问的优良品德,姜锦又问了,“昨日密牢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万美人为何会拿着簪子杀人?”
小宫女哪里想得到,自己不过就是进来传个话而已,居然被拉着问了这么多问题,心中简直叫苦不迭。
偏偏这些问题她又不知道,一时倒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些事情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要么奴婢找人问问去?”小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小宫女那副生怕被责怪迁怒的样子,姜锦有些不太高兴。
她忍不住想,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居然把个小宫女吓成这个样子。
但心里再不舒服,姜锦也无意为难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
她于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回去告诉皇上,她想怎么处置那家人都行,本宫没有意见。”
说罢这话,姜锦又低头喝起了粥,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小宫女倒也还算识趣,也没非要姜锦给个章程,闻言就恭敬地退下了。
小宫女走后,姜锦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随意招了自己宫里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宫女上前来。速递
“你去密牢那边打听打听,昨日本宫离开之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万美人一家突然就暴毙了?”姜锦吩咐道。
那宫女也很有眼色,闻言也不多问,十分乖巧地应了,“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说罢这话,宫女便躬身退了出去。
……
半个时辰之后,被姜锦打发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回来了,也带回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就像之前那个小宫女说的,万尚书和玉氏都是被万黎月用簪子给刺死的,而万黎月作案用的簪子,也的确是玉氏当初带进来的。
一切看起来十分合情合理,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事件而已,其中并没有什么隐情。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事实上,仔细观察一番,就不难发现,这件事背后还藏着墨尧的推波助澜。
因为墨尧想让万黎月他们死,所以他们都活不了。
得知了真相之后,姜锦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怎么能不复杂呢?
她前脚刚表现出不想再管这一家子的事情,后脚墨尧就示意底下的人结果了他们,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令人唏嘘的方式。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这么做是在原主出气,又或者说,是为了让她解气。
毕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骨肉相残更可悲的事情了。
一时间,姜锦都不知道该同情万黎月他们,还是该高兴上天终于公平了一次,让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长长地呼了口气,姜锦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从今以后,她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打定了主意之后,姜锦便真的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情,每天只关起门来认真的活着。
就这样,半年过去了。
这半年里,姜锦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她渐渐从这些梦境里找回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想起了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从前生活在一个科技十分发达的时代,那里的一切都很好,只除了她的原生家庭。
她还想起自己曾是一个极受追捧的影后,但也正因为她太红了,招了别人的嫉妒,所以她出了一场车祸。
那场车祸虽然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但她也因为伤势过重,成为了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再后来,当她无意识地飘荡在半空,几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之时,她从前随手捡到的一本手札忽然发出了一阵金光,然后她就被带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姜锦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记起的从前越多,她的身体就虚弱。
半年之后,她居然已经连自己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衰弱的简直不可思议。
姜锦觉得,她可能快要死了,然而她心里并不害怕,只是多少有些遗憾。
这天下午,姜锦刚吃完药,整个人正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凤鸣殿的殿门却忽然开了。
一道人影逆光而来,阳光照亮了整座宫殿。
姜锦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有些费力地辨认着来人的身份。
片刻之后,她认出了那人,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因为病弱,姜锦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力。
墨尧闻言下意识蹙了蹙眉心,硬邦邦地关切道:“你今日感觉如何?可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