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沐轩点头,笑道:“不错,我本来想送你别的,比如折扇纸笔这些,但想着你此去边关,这些秀才公子用的东西不合适。这剑就是之前我找你要的,其中问题的已经解决了,我又找人替换了剑柄,保留样式,让人重新打造了一番。”
“剑是好剑,就不要浪费了!”他笑道。
“太好了!”夏君平整个人都放光了,一把抽出长剑,顿时寒光闪闪。
这是当初蓝景澄送给夏君平的剑,故意害他的,剑柄上的宝石做了手脚,导致夏君平差点出事。夏锦瑟本来想将剑扔掉的,但夏君平有些不舍,后来蓝沐轩听说了,就把剑要了去,没想到竟然焕然一新,依旧是一柄绝世神剑。
有蓝沐轩找人改造,临行时送给夏君平这样一件礼物,夏锦瑟也放心。
只怕比起她给哥哥准备的一马车东西,还是这把剑最重要吧?
一番话别,夏君平终于启程了,如果没有意外,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夏锦瑟都见不到他。但想到哥哥终于离开了相府这潭深水,去往祖父身边,她也放心。
心事已了,姚姑姑的石膏也取了,夏锦瑟开始全力筹备医务室。
蓝北辰已经知道她喝酒才能变出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不明觉厉,但也不拦着了。只叮嘱她绝对不能喝多,更不能喝醉,夏锦瑟小心过几次,的确没有醉,蓝北辰看着医疗室里越来越多的药柜,各种类别的药物也是稀奇,也放了心。
一个月后,医务室已经初具雏形,各种不需要用交流电的医疗工具也都搬到了这边。手术台,无菌手术室也打造好了,严禁任何人进去,就连夏锦瑟也要梳洗换衣,再换上消毒手术服,带上口罩等才能进去。
但夏锦瑟还有发愁的事,要给蓝北辰体检身体,就必须将心电图机和ct核磁共振仪弄出来,这实在加大了难度。而且这边也根本没有电,仪器没法使用,又让夏锦瑟陷入了难题。
如果可能,还是直接将蓝北辰带入意识空间去检查,这才最方便。可夏锦瑟试过,活生生的东西是没法带入的,除非是没有生命的物体。
一时间,这棘手的问题难住了夏锦瑟,让她冥思苦想起来。
蓝北辰倒不在意,只让她别太累着了,慢慢来就好。
朝堂上,终于有大臣向元庆帝进言,应该确立太子之位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可后继无人,立太子是当务之急,才能稳定民心,稳定政局。
以户部尚书林康年为首的一批大臣推举二皇子蓝鸿卓,礼部尚书韩和豫则连同另一批官员举荐六皇子蓝宇祁。朝堂上一提出此言,顿时群臣激动,左相夏延修也赞同六皇子蓝宇祁,说他不骄不躁,沉稳有度。
一直甚少表态的内阁大学士左东涵却支持二皇子,难得和夏延修针锋相对。
以前的朝堂上,夏延修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因为夏家的光环实在太耀眼了。不但夏延修身为左相,更有军功赫赫的夏老军神夏博元的荣光,连元庆帝都要给面子。
但最近这一年,夏延修渐渐说不上话了,左东涵等人不徐不疾,举例出了六皇子不如二皇子的诸多证明,比如毫无功绩,长期游手好闲,连体型都控制不住,只最近收敛了一些……听得夏延修又急又怒。
若非想着六皇子爱慕梦瑶,也有一争太子之位的可能,他哪会将梦瑶嫁给他,彻底将左相府和六皇子绑在一起?
元庆帝听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动声色,仿佛早就有了对策。等所有人说完,他才慢悠悠的道:“立太子关乎着国家社稷,不可疏忽,朕还要多想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新春伊始,去年的田税又该交了,林尚书,如何啊?”
林康年一听,顿时讪讪,出列道:“回皇上,田税……田税已经收上来一些了,再过一些时日,想来还能收上来一些。”
元庆帝脸色一沉:“每年的税收,年底就该统筹完毕,新年头呈报的,现在都已经二月了,你竟然说才收上来一些?到底多少!?”
“只有、只有八十多万两……”林康年满头是汗,嗫嚅起来。
“简直放肆!林康年,你堂堂户部尚书,竟然连下面官员都督促不好,去年这样,今年还是这样,朕要你来何用?”元庆帝一拍龙椅,大为震怒。
群臣都知道这田税是个大难题,大庆田地是多,但大多都在乡绅豪门手下。而乡绅豪门是有免税的权利,这就导致了无数农人为了避税,将自家的田地也挂靠在他们名下。
时间一长,本该交税的人越来越少,朝廷收不到田税,国库吃紧,便提高税收,导致更多的农人逃税。恶性循环,越发严重,更有一些大乡绅大地主趁机霸占了农人的田地,弄得民不聊生,越来越严重。
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个大难题,轮到元庆帝手上已经越发严重,至今毫无解决办法,才让他焦头烂额,国库常年入不敷出。
林康年这一跪,连带户部一众官员都跪了下去,再也无人提立太子之事。
元庆帝仿佛来了气,又说到鹤城的雪灾,莱芜、东黎的干旱,还有金陵的筑堤事宜,以防今年夏季洪涝,连带工部的官员也惶恐起来,赶紧解释。
“如此多的问题,如何解决?”元庆帝气恼,脸色沉沉道:“你们不是说立太子吗?哪个皇子能解决这些事,让朕看看他的能力?平时的小聪明小心机没用,朕要的是有治世之才的人,懂吗?”
群臣哑然,鸦雀无声。
这时,二皇子蓝鸿卓忽然站了出来,行礼道:“父皇,儿臣愿意为君分忧,田税之时困扰父皇多年,亦是大庆多年的难题,但儿臣已经有了初步计划,愿意去试试,彻底解决田税之事!”
元庆帝一皱眉:“当真?你有何策?”
蓝鸿卓却并没有直言,只正色道:“父皇只需要给儿臣半年时间,儿臣定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在这时,六皇子蓝宇祁也站了出来,说道:“父皇,儿臣最近也有了不少心得,针对水利通渠有些个人见解,愿意前往金陵,解决每年闽江的洪涝之害,请父皇恩准。”
说完,他拜了下去。
两位皇子都站了出来,群臣都看的出来意图,元庆帝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略作考虑就答应了。至此,二皇子蓝鸿卓接下了田税之事,六皇子蓝宇祁前往金陵,接下工部一直没解决的闽江流域连年洪涝之事。
群臣心知肚明,这就是元庆帝准备挑选太子人选的方法了。
两位皇子谁的差事办得好,谁就是未来的太子!
三日后,蓝鸿卓被元庆帝暂命为钦差,前往各地处理田税一事,蓝宇祁也同时动身,前往金陵处理运河堤坝修筑事宜,随行的还有一批工部官员。
但户部以银钱短缺为由,只给了六皇子五十万两,说只有这么多银子了,余下的必须要保证军费开支。蓝宇祁并没有多说,带上五十万两银子和随行官员出发了。
这几日,蓝北辰也清闲了一些,偶尔入宫和元庆帝闲聊,再去给太后请安,回来就开始给夏锦瑟说,太后给了他几包药,叮嘱一定要吃了。
“太后去普济寺求的,说是让你吃了能尽快怀上皇孙。”蓝北辰笑道。
药就摆在桌上,夏锦瑟打开来看看,就是些名贵的滋补中药,但没什么特殊作用。她无奈道:“本来还想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我看是不敢去了。”
不然太后当场命人煎药,非要她喝,她究竟喝还是不喝好?
蓝北辰也没想让夏锦瑟喝药,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但提起儿子,他总是兴致勃勃,似乎也和太后一样,巴不得夏锦瑟早日怀上。
“我记得你的生辰,三月初九,对吧?”他似笑非笑,眼底的光彩带着一抹狡黠。
“三月初九……好像是吧?你想说什么?”夏锦瑟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她前世生日是十一月底,这里却是三月初九,以前她就不爱过生日,现在更是记不得。
但自从上次说了,等她至少十六了再说孩子的事,蓝北辰就上心了。每晚也体贴的配合她做好防御措施,从生疏到熟练,让她不再担心‘意外之喜’。
蓝北辰拂了拂她额前的刘海,柔声道:“没什么,就是要给你好好过个生辰,到时候我准备一下,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
“随便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夏锦瑟拥住了他。
一番温存,柔情蜜意,二人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换了衣服出门去逛逛。
追云给夏锦瑟找了件粉紫色底绣铃兰花的褙子换上,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了,但外面依旧有些冷。随便梳了个头,略作打扮,夏锦瑟就准备出门。
追云最后给夏锦瑟腰间系上宫绦,随口说道:“奴婢本来准备选那块龙凤佩的,但没找到,只能换这个了。”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夏锦瑟一眼:“嗯,也挺配的,王妃戴什么都好看。”
夏锦瑟检查了一下,也没太在意:“龙凤佩,就是上次王爷送给我那块吗?去哪儿了?”
“奴婢也不知道,上次王妃进宫时戴了,但回来好像就没注意了。不知道是掉了还是放哪儿了没发现,奴婢等会再找找。”追云说道。
夏锦瑟这才想起,那块龙凤佩是蓝北辰送给她的聘礼之一,后来她看着喜欢,样式也不错,就放在梳妆台里,偶尔出门戴一戴。
“那行,下次打扫房间再找找吧,若是没找到,怕是什么时候掉了。”夏锦瑟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时候掉了,掉在哪里了,反正一块玉佩而已。
二人出了门,随意闲逛一圈下来,发现之前的谣言依旧没有停歇,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一个月来,已经有整整十二家人上门去逍遥侯府提亲了,不仅增加了南国公的长孙,还有国子监的才俊,各大赌坊的赔率表也在不断更新,众人议论的热火朝天。
蓝北辰看着她道:“这可是你造出来的,有什么感想?”
夏锦瑟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蓝北辰,我觉得我们又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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